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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素本来就不算心机深沉的人,如今父母在侧,又刚被求婚,晕晕乎乎的,说话自然没法周全。崔义玄见状,不动声色把他往自己卧室里一塞,同时对新鲜出炉的准丈母娘丝毫不惧地解释:“素素没人陪着睡觉,晚上就睡不踏实,再说他肚子大起来了,起夜也不方便。”
这两个理由可真是体贴入微,可惜的是裴妈妈一个也不信。
但她看得出,在这件事上崔义玄没得商量。
其实按照现代医学来说,孕期行房没必要禁止,甚至对夫妻关系可能有好处,毕竟很多妻子怀孕就出轨了的丈夫,总是把性需求拿出来说。她也不清楚裴素和崔义玄之间到底是不是所谓真爱,怎么就到了怀孕结婚这一步,简直怀疑是裴素避孕不到位,但现在还没机会问,又觉得崔义玄的态度实在已经不错了,吹毛求疵下去反而影响小两口的关系,只好忍住。
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问清楚。
要是现在坚持让他们分房,裴妈妈也觉得没有必要,于是就当被说服了,放过了两人。
目送她离开后裴素才松了一口气,软绵绵抱住转过身来关上门的男人,不自觉娇声娇气起来:“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妈还要坚持分房呢,她要是想陪我睡,那我可怎么办啊,好不容易三个月就要到了……”
这三个月他的日子可不好过。
崔义玄不语,没戳破刚才若不是自己态度坚决,裴妈妈又不想撕破脸皮,主要还是因为投鼠忌器,怕在中间搅出太多事印象两人的感情,否则才没有那么容易过去。
他不说话,裴素也就自顾自说下去,看了看手上的戒指,甜蜜又心虚,鼓足勇气问:“我们……是不是真的要结婚啊?可是,我……我行吗?”
自他跟了崔义玄以来,就若有若无被人灌输了太多崔夫人这个位置多么了不起,某某千金小姐都配不上,再不然就是传出崔义玄要和某人联姻,而那人名头拿出来旁人也只能仰望。
这种话听多了,裴素自己都觉得考虑结婚甚至真爱的事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两人的差距真的就有那么大。灰姑娘至少还有贵族父亲,丑小鸭血统上毫无疑问是天鹅,能配得上崔义玄的人里没有一个他。
裴素也曾经失望失落失神过,可知道那遥不可及的最好的东西不属于自己,又有什么办法?
有朝一日崔义玄下跪向他求婚,反倒让他心里立刻就想:可先生不属于我。
现在问出来,真可说是鼓足了勇气。
崔义玄揉揉他揪着自己衣服的手,知道他是害怕了。人性复杂,但并非无迹可寻,裴素既然是真乖巧,自然就很明白两人究竟有多不般配,忽然得到从没想过能够得到的东西,心中不惶恐就怪了。
现在的崔义玄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对裴素的隐忍委屈虽然都知情但却不在意的自己,自然不想让他多担忧,很肯定很认真地承认了:“当然,我在你父母面前求婚,当然都是真的。”
裴素也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似乎又酸又涩又苦,虽然有一点点欢喜,很想相信这是为了自己,证明某种感情,可却不敢放纵自己,仍然拼命约束着,但胆子确实比从前大了很多,佯装冷静追问:“是因为这个孩子吗?其实……其实我……”
他本想说其实自己不要这个名分也会好好生下孩子的,可终究说不出那么大方的话。他那么懂事不过是因为没有机会罢了,如果真有级会员拥有自己盼望已久的东西,哪怕只能拥有一瞬间,裴素也没法毫不在意地放弃了。
所以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
崔义玄摸摸他的头顶:“是因为你。”
这……
裴素颤抖起来,很想说服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可这话太简单了,反而没有曲解的空间,他抖了一阵,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哭了,好像多年委屈心酸终于可以倾泻而出:“为什么偏偏是现在?为什么……你,你好过分!”
他实在是不会骂人,但却很会让人心疼。崔义玄也颇有感触,搂着他不语,任由他靠在自己怀里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他,好像对小孩一样。
裴素掉了一阵眼泪,抹了把脸试图挣脱他的怀抱,摇头道:“我不信,你不喜欢我的,你喜欢的明明只是萧……萧垣,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他的一个替身……”
换在从前,裴素是没想过有朝一日崔义玄终于会娶他,或者承认爱上了他,他会说出这种话。
那时候他想的是,假的又如何呢?只要他拥有了这个机会,他梦里都会笑醒。
其实不是这样的,他拿出珍贵的心头一滴血,不想换任何虚假的东西。不真实,也骗不过他。
崔义玄被他的倔强弄得没办法,见他确实用力只好松手,两人面对面站着,裴素泪流满面,却十分安静。崔义玄也是心疼,抬手帮他擦眼泪,不想让误会更深,于是从头解释:“我并没有那么爱他,你误会了太多。”
裴素茫茫然抬起濡湿的长睫毛,眼底深处透出自己都不知道已经出现的希望。
', ' ')('多年未曾面对某个人坦承自己的内心,崔义玄也有点生疏,慢慢说道:“我和萧垣,很多年前就认识,但他不喜欢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可能。我喜欢他给我的感觉,当时找上你,确实有寻找替代品的原因……”
裴素又不可自抑地抽泣起来。
崔义玄又是头疼又是心疼,继续往下说,语气十分无奈:“我不是都说了我没有那么喜欢他?别哭了,乖。”
裴素很倔强地摇头,就是止不住眼泪。
崔义玄发急起来,原本准备缓缓说,也顾不上了,只好口无遮拦:“我和他没有谈过恋爱,实际上就是没有什么关系,我和你却是同床共枕两年多,我真正熟悉的是你,喜欢的也是你,宠着的也是你,你从来都是你自己,只是我发现太晚,是再次见到萧垣,发现我觉得他应该更像你……可他为什么要像你?只是我更想见到你。”
裴素不哭了,且努力瞪大眼睛,一幅不可置信的蠢相。
崔义玄指尖蹭着他的下巴擦掉湿漉漉一大颗泪珠,十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我的错,我们的开端太不像话,你不相信我,也是应该的。”
裴素听他这样说,把一切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急忙想摇头否认,说不是这样的,却被崔义玄拦住,愣愣听对方说:“可是……我希望你能给我机会。现在我们有孩子,会结婚,给我机会告诉你,你是最与众不同,你是最好的,也是我唯一喜欢的一个?与你相似气质的人成千上万,但你独一无二,好不好?”
这话实在太深情浪漫,裴素招架不住,眼神迷茫,内心泛起羞赧:“真的吗?可是我……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这么好……”
无论什么样的人,在长期与遥不可及并不了解的人比较之后,总会比较缺乏自信,何况这是爱情里的比较。
崔义玄托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认真地说:“我要的不是最好,我要的是你。我说过,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那么美,清冷又孤寒,多漂亮,想让人握在手里。”
裴素脸红了,眼神游移不定,不好意思看着他。
崔义玄又说:“你还记得这两年多,我们是怎么相处,我是多喜欢你又害羞又可爱,又甜又骚,被我亲手养得这么漂亮,这么好的吗?”
裴素当然记得。
他不仅记得,甚至仍然能瞬间回忆起当时的羞耻与欣喜。他喜欢崔义玄夸赞自己,奖励自己,也喜欢为他打扮得漂亮,妖艳,妩媚,高冷,喜欢和他在小别墅做爱,在外面苟合偷情。
两年多不能算很长,但对裴素来说,却是他人生经历的最大转变,从前是白纸一张,后来被打上了浓重的崔义玄的烙印,正因如此,他很清楚自己再也没法回到从前。
他只是从来没有想过,崔义玄也回不到过去。
其实,这两年对崔义玄,或许也是很重要的?
认识到这一点,裴素忽然愣住了,不知该说什么。他现在终于相信巨大的馅饼确实掉在了自己头上,立刻就有晕眩的感觉,嘴唇颤抖,不知该怎么办:“那……那我该……”
崔义玄及时握住他的手:“和我结婚。”
他明明求过婚了,裴素记得的,但他清楚这一次的意义不同,也是必要的,于是努力深呼吸恢复理智,然而见效不彰,不仅不能冷静,甚至还惊恐不已,腿脚发软,努力了好几次才成功发出声音:“我……我愿意的。”
崔义玄笑了。
裴素愣愣看着,就像是被勾魂摄魄的凡人,丝毫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抱上了床,安置在被子底下。他回过身来后,就发现灯关上了,他好好地躺在崔义玄怀里,被搂在胸前,无形中透出一种珍重的意味。
其实之前裴素也不是没有察觉到崔义玄对自己好得过分,可他只有装聋作哑才能在过于不公平的爱慕中获得平衡,根本不敢深想,现在却觉得对方一举一动都甜得让他晕眩,心满意足,逐渐有了被爱的实感。
裴素实在是太好哄,只一次坦诚心意,他就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随之而来的是爆发式的黏着崔义玄,他在家的时候简直寸步不离。和之前的身体躁动所以内心也躁动不同,这一次裴素真的只是想要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只要身体有所接触他就很高兴了似的。
好似一只毛绒绒的小奶猫,总是跟在身后,软绵绵叫着。
崔义玄没有办法,又刚确定心意得到回应,相当纠缠不清,不止一次两次被裴素的爸妈抓住两人在搂搂抱抱亲亲摸摸。
父母辈还有点不好意思,急忙回避,多来几次不仅崔义玄毫无羞耻感的视若平常可以毫无障碍继续,就连裴素也习惯了,倒是看得二老一阵无力,觉得孩子是白养了。
终于,婚礼策划做完了,裴素也终于想起来在试婚纱的间隙掰着手指头再算一次,发现三个月居然已经过了好几天了,顿时觉得自己失去了几百万!
……虽然对于崔夫人来说,几百万完全不算什么,崔义玄已经说过,不准备和他签婚前协议,所以如果他结婚后又离婚,雇个厉害点的律师团,应该
', ' ')('能够撕下狠狠一大口,几百万和崔家财产比起来只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他立刻推开身边让自己眼花缭乱什么也挑不出的一系列婚礼策划案,跑进书房:“三个月早就过了,你都不说!”
崔义玄惊讶地抬起头,倒没装听不懂:“是吗?”
裴素生起气来,绕过办公桌想要拉起男人:“快跟我回卧室。”
两人都等这天太久了,裴素实在觉得羞耻心是不必要的东西。虽然最近感情和身体接触都得到了很大满足,可正因如此,灵与肉的融合交缠才显得那么重要,不可或缺。
最近虽然忙着很多事所以忽略了性需求,但一旦重新提起来,裴素就又悸动不已。
见他毫不羞耻求欢,崔义玄倒是高兴。他已经决定于与裴素结婚,自然希望他能够理直气壮分享自己的一切,而不是仍然抱有不般配自己不该有的想法,处处拘束。
裴素父母如何,崔义玄其实并不怎么在意,但他在意裴素,所以愿意为了裴素与他们好好相处,但却并不希望裴素对自己也有忌惮之心,他越是喜欢撒娇,越是学会发脾气,反而证明他的感情在裴素身上有了成效。
于是任由裴素把他拉起,一路领进卧室,小美人把门一锁,气势空前强悍,竟然将他推到床边,又一把推倒,自己则踢掉拖鞋爬上来,伸手就解还没来得及换下工作正装的男人稍松了一点的领带。
崔义玄下意识抬头露出脖颈方便裴素动作,却不料他抽开领带,解开扣子,松了松领口,下一步就是一口含住喉结,又吸又舔起来。
濡湿吸吮声色情极了,距离又很近,落在耳中一瞬间就将气氛渲染得热烈无比。崔义玄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还没忘了裴素有身孕了,干脆忍着不动,由着他想干什么干什么。
裴素很少居于主动,即使自己动的时候也经常是有崔义玄主导,但这次倒也有模有样,见他不动就知道自己机会来了,色色情情的吸了好一阵喉结,又把深蓝色领带缠在雪白手臂上,举着崔义玄的手舔他手指,舔得湿漉漉一片淫靡水光,又像吃奶一样吸,边吸边哼哼着呻吟,眯着眼十分享受的样子。
随后他解开剩余的扣子,扒开衣服露出崔义玄的胸膛,这就有些累了,用领带将崔义玄的一只手捆在床头上,随后就去解皮带了。
怎么说呢,虽然体力不太支持,但思路总体来说完全没错,而且已经足够调动崔义玄的情绪,此时他掌心发烫,完全是强忍着才没挣脱,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往死里操的。
裴素全然不知,骑在他大腿上,望着从拉下来的内裤里弹出来的硬挺性器,悄悄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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