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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辛夷之后就不敢再乱动了,摄政王眼睛里的欲色深沉得让他害怕,好像下一刻就会暴起,把他按在身下扒皮拆骨,吞吃入腹。虽然、虽然他是很喜欢皇叔,但是他还是很识时务的。
傅谨严仔细地给他擦了澡,还用胰子搓了一遍头发,才把他抱出来,仔仔细细地擦干身上的水珠,换上柔软干净的寝衣,再抱回寝宫里去,全程都没让他的脚碰一碰地面。
回去时已是深夜,周遭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细微的虫鸣,就和以往无数个晚上一样,但又不那么一样。傅辛夷抱着摄政王的脖子被他抱了起来,男人一只手圈着他的背,另一只手勾着他的膝弯,轻松就把他打横抱起来。灼热的热度透过薄薄一层布料传到他的皮肤上,令人安心,他把头靠在他的颈窝,很快就觉得睡意上涌,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第二天傅辛夷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温度,他撩开衣服往后看了看,原本通红的屁股现在已经不太红了,而是浮起了大片的淤青,碰一下就痛,但明显刚被抹过一次药,摸上去凉凉的。
他的脸不自觉就热了,忽得把被子拉起来罩过脑袋,把脸埋进了傅谨严的枕头里。
那只枕头略微凹陷下去,上面散落了三两根乌黑的长发,他抿着嘴笑,把那长发勾起来一圈圈绕在手指上,然后像小狗那样嗅闻摄政王留下来的味道,皱着小鼻子在床铺上拱来拱去,感觉身后的疼痛也不是不能忍了。
在床上黏糊糊地又赖了好一会,直到被莫福安哄着起身换衣服,他才哼哼唧唧地爬了起来。用过膳后,便让人把前段时间没看的奏折抱过来给他。
以往摄政王每天看过奏折之后都会再整理一份拿给他,让太傅给他上课讲解,偶尔还会抽查考校他的理解,所以他每天都会认真看上几个时辰的奏折。不过这段时间因为和傅谨严闹别扭,他不但没去上朝、上课,这奏折也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过了,在面前垒成了高高的小山。
傅辛夷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一本开始看了起来。
晚上傅谨严过来寝宫,结果扑了个空,才得知陛下正在小书房里,往外一看,天已经是墨黑的了。
“陛下用过晚膳了吗?”
刘公公连忙答道:“只简单吃了点,看了一天奏折了。”
“嗯。”他应了一声,踱步过去,书房门也没关,傅辛夷站在书桌前,手里拿着毛笔,低头看着奏折,时不时在旁边的纸上记录下什么,看起来认真极了。
笔直站着的少年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专心致志地写着东西,他便倚着门框静静瞧他。
他面前的奏折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沓,一份多,一份少,少的那份只剩下了十来本。他的阅读速度很快,不一会便看完了,又在纸上写了些什么,然后就合上了手上正看着的,从较少的那堆里抽出来一本新的。
房里被灯照得亮堂,他身上好像也蒙了一层柔柔的暖光,略微耷下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子似的阴影,红润的嘴唇仿佛柔软的花瓣,身姿清贵,肩背挺拔,就像青翠修长的竹枝一样,一看就是从锦绣堆里养出来的。
过了会,傅谨严才抬手敲了敲门。
“叩叩”两声,小皇帝一下子抬起头,然后立刻咧出了一个笑。
“皇叔!”
“嗯。”傅谨严走过去,拿起他手旁已经摞起了一沓的纸,翻看了起来,“怎么站着看?”
傅辛夷抿了一下唇,耳尖微微红了,小声道:“疼……”
他眼里略微浮起了些许笑意,“那怎么办呢?”
“皇叔抱一下,抱一下就不疼了。”
他放下手里的纸,指了指桌上还剩着的那些,“那你不看了?”
“先、先抱一下,然后我再继续看,好不好嘛。”傅辛夷这话的底气不那么足,偷眼瞥他的神色,怕他会说自己不思进取。
偏偏傅谨严很吃他这一套,嘴上却还要逗他,“抱了,你就看不了了,今晚都不会再来了。”
“嗯……”他听了便鼓起脸,撅着嘴不说话。
“好了,你这嘴能挂油瓶了。”傅谨严说道,有些无奈地张开手,他立马便笑起来,乳燕投林般扑进他怀里,然后被他一把揽住,抱了起来。
傅辛夷两条胳膊挂在他的脖颈上,双腿环着他精瘦有力的腰,高兴地扭了几扭,故意用自己的小屁股往男人的下身去磨。
“别乱动。”摄政王宽厚的手掌托住他的腿根,略微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笑骂道:“小冤家。一会好好收拾你。”
“你来呀。”他笑嘻嘻地啄了一下他的嘴唇,整个人都偎到他身上,小脸埋到他的肩窝,一边嗅闻一边虚张声势地道:“榨干你!”
傅谨严直接把人抱回了寝宫,扔进浴桶里洗涮得白白嫩嫩才放到床上。
小皇帝被他洗得粉扑扑的,湿漉漉的长发散下来,柔软的眼波里仿佛也蕴含着水汽,半伏在床上懒洋洋地抬起眼睛看他,红艳艳的嘴唇微微翘起,就像一只刚从湖里捞出来的水草精,只要看一眼就能勾走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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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了一块干布巾慢慢给他擦头发,柔软的布包住一把发丝,然后轻轻揉搓,直到那缕头发几乎被吸干水分才继续往上。
男人的手指穿过他乌黑的发丝,偶尔会碰到他的耳朵或者是颈畔,他便会克制不住地瑟缩一下。耳边传来布料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有点像是蚕虫啃食着桑叶,他枕着自己的胳膊,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随着这种声音而盈满了柔软的情绪,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不知过了多久,傅辛夷感觉自己被塞进了被窝里。
过了一会,摄政王掀开被子一角,躺了下来,然后把他揽进臂弯里。
傅辛夷窝到了他怀里,耳朵轻轻贴着他的胸膛。隔着薄薄一层皮肉肌肤,他能听见从下方传来的稳定的、有力的心跳声。
他不自知地勾住摄政王的襟口,轻声喊道:“皇叔。”
“嗯?”
“我今天看到鸿胪寺少卿递上来的折子,说是要接待匈奴使者,是怎么回事呀?”
“嗯,匈奴派了使者前来,过几日便会到了。”
“他们派人来干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傅辛夷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臂。
“你知道什么?半个月前就传了消息来了。你也不想想你都多久没去上朝了?这段时间连课都没上。我真是太宠着你了,什么事都帮你干完了。”傅谨严好笑地点点他的额头,然后回答道:“说是想要休战,开展边境贸易。”
“哦……”他鼓着脸,捂住额头不让他戳,“那挺好的。不打仗就好。”他又凑到摄政王的耳边,悄悄道:“听说他们长得很吓人,是真的吗?”
“不吓人,只是和我们中原的人不太一样罢了。”傅谨严失笑,转头亲了亲他的鼻尖,“不怕,皇叔会护着你。”
“嗯。”
一晃便过了数日,匈奴的使团终于抵达了京城。
小皇帝在金銮殿上接受他们的觐见,而摄政王就坐在他的身侧。
使团来了有数十个人,都是些人高马大的青年,比身边的中原大臣们看起来高了至少半个头,穿着奇异的用皮毛做的衣物,戴着缀有珠链的羊毡帽,蓄有几乎挡了半张脸的胡须,皮肤被晒得黝黑,面颊上还有着两块酡红。和中原人确实不太相似,他们都有相当挺拔的鼻梁和栗色的头发,眼睛似乎也不是黑色的,但就像摄政王说的,不算吓人。
他坐在龙椅之上,有些费力地听他们用带着口音的官话说话。好在摄政王早就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他只用偶尔点点头,随着身边的摄政王一同应和几声就可以了。
这次匈奴使团是带着求和的使命来的,准备了许多礼物献给中原的皇帝和摄政王,精美奇特的礼物被呈在托盘里送了上来,旁边负责唱礼的官员喊得十分卖力,几乎让人惊讶那么细的脖子里是怎样才能发出如此高的声调的。
皮毛、山参、雪莲、玉石……这些东西虽然稀少珍贵,但在皇宫里却也算不得什么,小皇帝有些兴致缺缺,懒懒地晃着脚,直到看到最后送上的一只大箱子。
这只箱子足有一人大小,看起来分量不轻,被两个士兵挑上殿来。
看到这个,领头的匈奴使者脸上立刻扬起了笑,眼角都挤出了细密的褶子。
只听他操着奇怪的口音道:“这份礼物是我们大汗献给大梁的摄政王殿下的,希望殿下能够喜欢这份礼物。”
随着他“啪啪”拍了两下手,两名使者打开了箱盖,然后露出里面只着了轻纱的女子。
女人从箱子中站了起来,万般大胆地冲着摄政王抛了个媚眼。她美极了,充满了异域风情,那双眼睛竟然是极浅的琥珀色,好像清澈的潭水般,头发是富有光泽的深褐色,略微卷曲,如水波一般披散在身后,赤裸的双肩却又是牛乳一般白皙柔嫩。
那层薄纱根本挡不住她丰满的身姿,只朦朦胧胧地遮住了细节,欲盖弥彰地挑拨起了空气中的情欲,却更让人想要掀开那层布料,用目光、手掌去探索她美好的身体。
然后她跨出那只木箱,凹凸有致的曲线随着她的动作而变得更加明显,下半身竟然是赤裸的,甚至没有穿鞋。那光洁的足尖轻轻落到地面上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不由担心地上的尘土会不会弄脏她娇嫩的皮肤。
傅辛夷的呼吸突然哽住了,他一时没有动作,却听见摄政王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谢谢大汗的礼物,我便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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