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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头下意识地想要爬起来赶紧逃跑,这么大的鸟,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儿,不吃肉的鸟不可能长得这么庞大,他觉得自己在这只鸟面前,恐怕还不够它塞牙缝的。
“鸟爷,我这就是路过,真的,路过哈,我这就走,马上就走,您就当没看见我……”小石头吓得声音都在发抖,结结巴巴地说着,挣扎着就要起身逃跑。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只巨鸟的对手,就算手里拿着镰刀都不一定有用,更何况现在他赤手空拳。小石头只想赶紧脚底抹油,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本想着能逃过一劫,可小石头刚想挪动一下身体,就感觉浑身骨头像是要散架了一样。
“嗷,疼死小爷啦……”小石头忍不住惨叫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疼得要命,哪怕只是微微动一下,都艰难无比。
现在根本动弹不得,更别想逃跑了。小石头心里明白,今天虽说没被摔死,但恐怕也难逃被大鸟吃掉的厄运。
反正都是死,小石头心一横,索性仔细打量起这只大鸟来。他想着,死前好歹得看清这个“仇家”的模样,说不定来生还能找它报仇,就算只是满足一下好奇心也好。他在心里不停地嘀咕着。
这一看,小石头反倒乐了。原来这只大鸟已经死了,而且死状还挺凄惨。这大鸟体型大得超乎想象,小石头估摸着,光它两脚朝天、翅膀合拢时,就起码有几丈大小;要是展开双翅,估计至少得有几十丈。它长着三个脑袋,其中两个脑袋血迹斑斑,只有第一眼看到的那个脑袋状况稍好一些。
这只灰金色的巨鸟,确实有三个头额、六只眼睛、六只耳朵、六个鼻孔,还有三张嘴、两只翅膀,以及两只看起来野性十足巨大的大爪子。
看样子,它刚死不久,头额上的血迹都还没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有仙人出手救了自己?小石头满心疑惑,眼睛一会儿看看天空,一会儿又瞅瞅这只大鸟。“可禁天渊是禁止仙人进入的呀,那我怎么活下来的呢?”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虽说身体摔得重伤,但小石头的眼球还能灵活转动。抛开恐惧不谈,这只大鸟的眼睛特别漂亮,透着股神异劲儿,用美到震撼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盯着他的那只巨大眼睛,就像一面通透的球形镜子,小石头甚至能看到自己四仰八叉地躺在巨大鸟巢里,正好奇地看着它。
它眼睛深处似乎藏着神奇的力量,仔细看那瞳孔深处如经过天工鬼斧雕琢一般的眼核,里面流转着逸动的金芒,小石头莫名觉得,这眼睛好像能看穿时空、看破虚妄,黑夜在它眼里都如同白昼。
“咕咕……”好奇劲儿过去后,小石头的肚子开始咕咕鸣叫。小石头犯愁,命是保住了,可接下来怎么活下去呢?
他知道,自己的背篓已经摔烂了,里面的草药、备用粮食和绳索都不知道掉到禁天渊的哪个角落去了,这深不见底的禁天渊,他上哪找去。
随着时间流逝,小石头的饥饿感越来越强烈,“咕咕咕”的叫声也越来越频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可他还是没找到解决食物的办法。小石头开始犯困,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睡,这样的糟糕状态一旦睡过去,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咬紧牙关,背靠着鸟巢,强忍着剧痛,伸手抓住鸟巢里的木头、藤条或是枯木棒,一点点朝着离自己不是最近,算是第二远的那个伤损颇重的大鸟头额挪动。巨鸟另外两个脑袋,一个压在鸟巢边缘,一个耷拉在巢外。就这不到两丈的距离,小石头一直挪到第二天黎明才靠近。
他伤得实在太重了,全靠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在坚持,每移动一点点都得休息好久。“坚持,一定要坚持……”小石头还想再见吴叔,还想去天剑仙门修仙。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哪怕嘴唇被咬破,疼得额头青筋暴起,他心里都在呐喊:“我小石头绝不能放弃……”
天大亮的时候,小石头终于爬到了距离他第二近的巨鸟头额附近。实在饿得不行,他顾不上别的,艰难地歪过头,舔食着巨鸟巢穴上已经干结的鸟血。也不知道是饿过头了,还是这只大鸟不一般,小石头没闻到什么血腥味。就算有,他也得吃,这是他眼下唯一能想到的活命办法。
“嗷……”刚舔了两三处干结鸟血,小石头的肚子里突然像是燃起了一团火焰,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惨嚎起来。“完了,这是只毒鸟啊!”小石头满心绝望,本以为能活下去,没想到又陷入绝境,“这该死的大鸟,为什么是毒鸟啊,这还让人怎么活?”
哀嚎了两三个时辰后,小石头突然反应过来:“哎呦,不对啊?这不是毒鸟……”说着,他一翻身坐了起来。先是仔细检查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又面朝天躺下,手脚并用,在鸟巢里背贴着鸟巢四处游走。
他这举动,旁人看了肯定觉得他傻了,在鸟巢里毫无规则地乱转圈圈。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对昨夜艰难求生的宣泄,也是在庆祝自己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腹中那股火一样的热度持续了一个时辰后慢慢消退,紧接着,小石头感觉浑身慢慢热了起来,不过比腹中的热要轻微许多。
随着一波波热潮涌动,身上的疼痛感也在慢慢减轻。一开始,小石头还不敢确定这鸟血有疗伤的作用,直到身体基本恢复正常,他才猛地坐起来,做出了之前那看似发疯的举动。
“哈哈,真是天不绝我小石头啊!哈哈,哎呦,太爽了……”小石头一跃而起,放声大笑。
“咦……”小石头之前因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他随手一抓,本以为是石头,想直接丢到禁天渊下面去,可一摸,手感又不太对。
他低头一看,发现手里抓着一个九个颜色的木疙瘩。这木疙瘩大小跟小土狗崽的脑袋差不多,比他的拳头略大一些。九个颜色界限分明,分成九个区域。一般的木头疙瘩就只有木头本身的颜色,顶多有深有浅,谁见过九色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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