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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漫过青铜镜碎片的第七个满月夜,阿蘅在茅草屋里被噩梦惊醒。她赤脚跑到溪边,看到水面倒映的星空正在流血——二十八宿中的鬼金羊突然黯淡,西南天际有星辰接连坠落。
"阿姐快看!"同村少年二狗指着上游惊呼。溪水不知何时变得漆黑如墨,水面漂浮着散发荧光的碎骨,每块骨片上都刻着扭曲的星纹。阿蘅弯腰拾起块骨片,掌心突然灼痛,浮现出燃烧的朱雀图腾。
百里外的荒山上,慕容昭正将罗盘按进石缝。他道袍上的河图纹路泛着青光,指向溪水尽头的无名村落。当第一滴黑雨落下时,他腰间青铜镜残片突然发烫,镜面映出白虎煞气冲天的异象。
"还是来迟了..."慕容昭咬破指尖在镜面书写符咒。血符触及镜中煞气的刹那,溪水突然暴涨成黑龙卷,将整座村落托上半空。阿蘅在狂风暴雨中抱紧哭嚎的幼童,看见黑水里伸出缠满星蛭的巨手。
"咔嚓——"
惊雷劈开夜幕。慕容昭掷出的青铜镜碎片在空中重组,镜光照出骇人真相——黑水深处悬浮着半截星门残骸,门扉裂缝中正渗出归墟死气!被惊动的星蛭群突然调转方向,凝成三百年前郝峰的模样。
"赝品。"慕容昭剑指抹过镜面。镜光化作朱雀离火,却在触及"郝峰"时骤然熄灭。那具星蛭凝成的躯体咧开嘴,喉咙里传出妖祖的狞笑:"小辈,你的血比郝峰更甜..."
黑雨突然凝成冰锥。慕容昭闪避时,道袍被划出七道血口。星蛭郝峰抬手招来星门残骸,门内伸出青铜锁链缠住他脚踝:"让本座看看,慕容家还藏着多少秘辛!"
阿蘅怀中的幼童突然尖叫。她低头发现孩子瞳孔变成星轮,额间浮现白虎煞纹。村落里所有牲畜同时暴毙,它们的尸骸拼接成鬼金羊石像,羊角刺破雨幕直指星门。
"都住手!"
少女清喝声响彻雨夜。阿蘅周身燃起涅盘火,发梢缠绕的星砂凝成朱雀羽衣。她足尖轻点虚空,每步都在黑雨中烧出莲花状净火。星蛭郝峰突然抱头惨叫,躯体在火中扭曲成妖蛟形态。
慕容昭趁机斩断锁链,青铜镜碎片刺入星门裂缝:"郝兄,你若在天有灵..."镜面突然映出郝峰消散前的画面,一滴金泪从虚空坠落,精准滴在星门核心。
时空骤然静止。鬼金羊石像额间亮起命纹,村落下方传来白虎啸天。阿蘅的涅盘火顺着星砂汇入地脉,在千丈深处照出被遗忘的白虎冢——冢底青铜祭坛上,半枚命星正在重燃!
星门残骸突然调转方向。妖祖的嘶吼中,门内伸出缠满星链的龙爪,将星蛭妖蛟撕成碎片。慕容昭的青铜镜映出惊人画面:归墟深处,郝峰残留的神识正借着命星余烬,在三千世界的因果线上重聚!
"不可能..."妖祖的尖叫被虎啸淹没。白虎冢轰然开启,冢内飞出七盏幽冥灯环绕阿蘅旋转。少女福至心灵,将涅盘火种按入心口:"以吾身为灯,唤星火重燃!"
第一盏灯亮起的刹那,溪水倒卷成星河。第二盏灯映亮夜幕时,星蛭灰烬凝成二十八宿阵图。当第七盏灯点燃时,慕容昭的青铜镜突然完整如初,镜面映出郝峰虚影:"两位,久等了。"
星门残骸在镜光中消融,归墟死气凝成星髓注入地脉。阿蘅看到自己脚下蔓延出朱雀星路,每个足印都开出涅盘火莲。慕容昭的道袍无风自动,河图洛书脱离布料悬浮成阵,与二十八宿阵图完美契合。
妖祖的残念在星火中左冲右突,最终被鬼金羊石像吞入腹中。羊角亮起封印星纹时,村落中央的古井突然喷涌星泉,井底传出婴儿响亮的啼哭——那哭声竟与郝峰斩断轮回时的长啸如出一辙!
"星火种..."郝峰虚影伸手触碰婴孩额间命纹,"这局棋,才刚刚开始。"他的身形随晨雾消散时,慕容昭的青铜镜突然浮现血色谶言:
"白虎冢开日,妖祖归来时。"
阿蘅怀抱啼哭的婴孩,发现他掌心天然生有星门印记。东方既白,第一缕阳光刺破雨幕时,鬼金羊石像突然坍塌,化作星砂融入婴孩襁褓。慕容昭擦拭着浮现裂痕的青铜镜,看见镜中未来的自己正将诛仙剑刺入婴孩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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