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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五章间隙(2 / 2)

再者,哪个男人不希望女人对自己温声细语,帝王是如此,能衬出自己气魄来。

刘彻并没说,而是岔开了话题,突然道:“子夫啊,跟朕身边,你委屈了。”

卫子夫受宠若惊,赶紧拜倒,道:“陛下何出此言呢,这是奴婢福气,旁人想求,还求不来呢。”

刘彻道:“之前…”

他顿了顿道:“之前让你自己找御医那件事…”

他说到此处就停了,但是卫子夫心里猛地一惊,卫子夫自然记得是哪件事儿,那次刘彻喝醉了,她扶着刘彻休息,第二日装作发生过关系样子,还曾经壮着胆子骗过刘彻,说自己怀了身孕。

只是没想到刘彻竟然让她自己去找太医打掉孩子,也正因为这件事,刘彻才觉得有些愧疚,让卫青建章当差。

这件事心照不宣,刘彻不想让嬴政听说,而卫子夫怀孕根本就是假,自然也不想提起来,多提多错,没准儿就露馅了,刘彻突然提起来,卫子夫狠狠吓了一跳。

卫子夫有些惊慌,力将惊慌掩饰起来,笑意有些发干,道:“什么事儿呢,奴婢不记得了。”

刘彻以为她善解人意,道:“子夫啊,想不想跟着朕,一直跟着。”

卫子夫心中是一惊,高兴不得了,她自然知道刘彻是什么意思,只是装傻道:“奴婢这不是就跟皇上身边么,皇上不要赶奴婢走,奴婢有什么做不好,一定会改,会改。”

她说着,还做样子,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上没有眼泪。

刘彻见她哭了,将人慢慢揽怀里,卫子夫虽然惊喜不得了,却不表现出来,极力克制着自己兴奋,见自己这幅模样奏效,就再接再厉哭诉起来。

刘彻道:“不要哭了,朕没说你做错了,也没要赶你走,朕意思是让你不做宫女,而是…”

卫子夫一口气提着,禁不住屏气凝神,就等着刘彻接下来说话,只是刘彻还没说出来,李延年进来道:“皇上,东方朔、主父偃求见。”

刘彻听见李延年说话,猛地醒悟过来,他现虽然拿住了虎符,但是太皇太后宝贝着皇后,太皇太后话仍然十分有分量,这时候立一个小小宫女,谁都不会服气。

刘彻并不贪恋卫子夫美色,可以说卫子夫驯服、美艳,刘彻心里,如何也不能和嬴政风采相比,也就不会为了美色一时糊涂,而误了自己大事。

刘彻将卫子夫从自己怀里推开,站起身来,道:“宣室。”

李延年应了声,转身出去了。

卫子夫心里一口气憋着,也不知李延年到底是不是故意,他是聪明人,当然不可能这个时候继续和皇上说之前话,那岂不是显得上位心思太明显了么。

刘彻之所以待她比待一般宫女好,有三点原因,第一卫子夫生美艳,第二卫子夫是从嬴政身边出来,刘彻眼中他是嬴政人,第三也是重要一点,卫子夫善解人意,温柔体贴,本分不争。

卫子夫知道,只有保持住本分、温柔,刘彻才会多看自己几眼,所以自然不会去继续之前话题,而是跪着上前两步,道:“奴婢为皇上衣。”

刘彻只是“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主父偃和东方朔从宣室阁见完皇上出来,主父偃拽着东方朔道:“我跟你说,你这回得听我,咱们绕个远儿出去,能遇到贵人。”

东方朔不以为然,笑道:“贵人?这宫里头贵人啊,只有两个,一个是当今皇上,另一个只能是太皇太后,往那边去能遇到太皇太后?”

主父偃道:“你怎么不长进,自然不是去见太皇太后,咱们这些人,说好听了是皇上智囊,说不好听了,芝麻大官都不是,还能去见太皇太后?只不过啊,这个人和太皇太后倒是有些关系,见到了他,也就算是见到了太皇太后。”

东方朔听着,刚开始脸上还有些笑意,等主父偃说完了,脸色就僵硬了,道:“你说可是椒房殿那位?”

主父偃竖起大拇指比划了一下,道:“聪明。”

东方朔沉着脸,道:“窦家可是外戚,主父偃,你想去投靠窦家?刚才宣室你可不是这么说,我还记得你和陛下表忠心,现怎么刚迈出宣室就要投靠窦家去了?”

主父偃笑了一下,道:“兄弟啊,你怎么如此不知道变通呢?我是效忠皇上,我中心天地可表,只是…若没有地位,你忠心一文不值,田蚡放个屁就那么厉害,为什么?因为他有王太后撑腰。这种简单道理你也明白。”

东方朔冷笑了一下,道:“我是明白,可我不屑做。”

主父偃道:“你知道为何殿试你取了末,只落得金门待诏么?不是你文采不好,不是你见地不好,而是你太木,太直!听兄弟,这个贵人,你一定要见。”

东方朔被主父偃拉着,宫里头也不好大声说话,就怕旁人听见了嚼舌头根子,只好被他拉走了。

主父偃摸清楚了嬴政出来溜达时机,专门找准机会就和嬴政说两句话,套套关系。正如他自己说那样,不是不忠心,而是没有地位没有权利,忠心连屁都不值。

嬴政老远就见到主父偃拉着东方朔,往这边拖,东方朔似乎非常不情愿,嬴政也见过他几次,知道这个人有才能,直言敢谏,从他拿着长戟揽董偃上殿就知道了,这种耿直人才已经少之又少,正是嬴政想要拉拢收揽。

嬴政早听说过主父偃和东方朔关系交好,还想着主父偃何时带东方朔来见见,没想到这么。

嬴政笑道:“主父先生,这是做什么呢,拉拉扯扯?”

主父偃乍一听嬴政声音,吓了一跳,东方朔也吓了一跳,赶紧甩开主父偃,连忙叩拜下来,道:“卑臣东方朔,给皇后娘娘问安。”

主父偃也跪下来,嬴政道:“起罢,二位大人何必多礼。”

主父偃和东方朔这才站起身来,东方朔垂着头,也不说话,似乎有些消极抵抗姿态。

他越是如此,嬴政就越是欣赏他,东方朔和主父偃都是人才,一个耿直一个圆滑,说到底只是表达抱负方式不一样而已,二人能志气相投相交,也正是从对方看到自己影子。

嬴政笑道:“不知道东方先生还认不认得我,上一次东方先生执戟上殿,那气魄可是让人印象很深啊。”

东方朔一听,有些惭愧,脸上发红,干笑道:“让娘娘见笑了…”

嬴政知道,若不让东方朔瞧瞧自己能力,恐怕对方一定以为自己只是凭借太皇太后宠爱而后宫一手遮天妃子,没点儿真材实料,是很难让东方朔服气。

嬴政笑道:“二位大人,刚见过皇上?”

主父偃点头道:“回皇后娘娘,正是,想必娘娘是看见了?”

嬴政道:“不然,我并没看见二位去见了皇上,只是猜…匈奴特殊送来催促和亲书信,满朝上下皆同一和亲,早日送公主出嫁,好保大汉太平无恙,独独只有一个魏其侯站出来反对和亲,这样局面…对皇上不利啊。既然是这样局面,想必二位大人已经坐不住了,别人这时候都缩起头来,不想惹是生非,而偏偏是两位大人,挑就是这个时候,必定是去见皇上,晓之以理,说明主动反击匈奴必然之处罢?我说对么?二位大人忠心可鉴,实乃社稷之福,可敬。”

主父偃早就见识过嬴政,东方朔此时一听,显然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后宫女子,竟然有这样洞察力和见识。

嬴政看东方朔有些愣神,不禁笑道:“东方先生,你可知,其实和亲也有和亲道理。”

东方朔刚刚还有些惊讶,但是听了这句,忽然转了脸色,冷笑道:“卑臣还真不知道,请皇后娘娘赐教。”

主父偃听他口气,当下着急,生怕惹怒了嬴政,刚想为东方朔便捷几句,嬴政已经抬了抬手,面色仍然挂着笑意。

道:“东方先生人语,爽厉害。只是…我说和亲,和朝中只图安逸之人说和亲并不一样。和亲并不是长久打算,但是,如果现冒然断绝和亲,一定会招致匈奴人记恨,匈奴马过一冬,吃了草长了膘,正好大举入侵,如果想要打匈奴,必然只能这冬天里,但是皇上并没有做好打仗准备,大汉兵马也没有做好打仗准备。若要反击匈奴,必须是迎头痛击,疼了,蛮夷才知道害怕,若没有这种实力,只好蛰伏做准备。暂时和亲,可以遮掩匈奴人耳目,非此办法不可。”

东方朔听了,不得不点点头,当下心中翻滚,嬴政说很多道理虽然听起来简单,但是并不是谁都能参悟,若谁都能参悟,匈奴人也不会打到甘泉行宫,霸占了河朔草原,河朔位居长安城正上方,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匈奴人占领了这块土地,就像一柄锋利刀刃,悬长安城上面蓄势,随时想要扎进汉朝心脏里。

嬴政见东方朔虽不说话,但态度已经明显软化,笑道:“其实说到底,我只是个妇道人家,并不懂什么国家大事…但是身为汉室人,我也关心国家安慰,以后若有什么事儿,还需要请教请教东方先生和主父先生呢。”

主父偃忙弯腰道:“皇后娘娘说太严重了。”

嬴政懂得什么叫循序渐进,收服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鞠躬力,何况他现别人眼里只是一个女人,虽然这个女人地位贵重,但仍然是一个女人,若是做太明显,也就太过扎眼了,会引起刘彻进一步戒备。

嬴政道:“行了,我还要去东宫给太皇太后请安,二位大人想必也有要事身,就不再叨扰了。”

东方朔和主父偃跪下来,送走了嬴政,这才站起来,东方朔一直摇头,主父偃笑道:“怎么样?”

东方朔道:“了不得…了不得…你知道么,方才皇后娘娘说那几句话时候,我想什么?”

主父偃笑道:“想什么?”

东方朔脸上很严肃,盯着主父偃道:“我就想…幸而皇后娘娘是个女子,不然话,这个天下…就要易主了。”

主父偃听了全身一震,捂住东方朔嘴,压低了声音喝道:“东方朔啊东方朔,你嫌自己活得长啊!这种话也是能信口开河?”

嬴政上了车,往东宫去了。

自从太皇太后把虎符给了刘彻,就开始慢慢放手不去管朝政,虽然一下子全都不管是不可能,但是太皇太后态度很明显了,她已经渐渐退居,让刘彻来做这个大汉朝真正皇帝。

毕竟太皇太后是女人,又年纪大了,她思想里,也并没有想要霸占江山意思,别管她窦家势力有多大,老太太仍然觉得,这个江山姓刘,也必然是刘彻。

老太太辅佐了三代帝王,一时间不去管政事,开始有些闲得发慌,忙时候不觉得,就算被刘彻气时候也不觉得,一闲下来就开始觉得自己老了,身子骨差了,不中用了。

太皇太后近药明显多了不少,御医让她多聊天,所以王太后,窦太主,还有嬴政,宫里头女眷们就变着法儿去东宫陪老太太聊天。

嬴政进了大殿,太皇太后还是像以往以前,坐殿上凤坐上,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巧金笼子,里面是会叫虫儿。

太皇太后眼睛瞎了,看不见,自然对声音就格外关注,太吵了不行,太静了心里也慌,就弄了好多叫声好听虫儿,还弄了好几只鸟儿。

太皇太后握着金笼子,放耳边听,嬴政一进来,她就察觉到了,笑道:“阿娇来了?来坐,你舅舅刚走,你若是早来一点儿,咱们就坐一起聊天了。”

嬴政走过去,坐她旁边。

太皇太后握着金笼子听了会儿虫儿叫,有些无趣,颤巍巍着手放下了笼子,叹气道:“阿娇啊,你说,老身这不管朝中事儿了,干点儿什么,实是没得干,让我这心里头啊…空落落。”

嬴政自然知道这种感觉,太皇太后虽不是男子,也不是皇帝,但是她建树并不比男子低,即使她黄老思想和刘彻尊王攘夷思想并不一致,但不能不说,太皇太后有很多建树都是正确,而且她年岁大,磨砺也多,很多事情看得比刘彻要透彻。

天下大事,很难说谁对谁错,政治本事就是排他,太皇太后觉得自己有理,刘彻也觉得自己理,但并不妨碍别。

这样大权握一个人,突然闲下来,确实难免空落,那种抓不到,摸不着感觉,嬴政体会过。

嬴政笑道:“太皇太后是瞎操心,这朝中事儿啊,多烦心呢,就交给皇上去处理好了,您呐,养养花,听听虫儿叫,这日子岂不是惬意?”

太皇太后点头,道:“老身能不知道这样日子惬意?可就是贱骨头啊…”她说着,转向嬴政,双目虽然看不见东西,却直直盯着嬴政,道:“老身听说…之前不费一兵一卒打退闽越军那个卫青,是你给皇上举荐?”

嬴政心里一突,连眼睛都睁大了一下,有些惊讶,不知老太太从哪里听说,心中转念一想,刚才太皇太后说了,陈阿娇舅舅窦婴刚走,恐怕就是窦婴对太皇太后说。

虽然窦婴曾经被太皇太后除了门籍,但是窦婴并不记恨老太太,与其说不记恨,不如说窦婴做事太恭敬,太皇太后只要问,他必然要答。

这个宫里头,王太后不足为惧,刘彻还年轻,可怕那自然就是太皇太后,一个人见识多了,自然心机也深,别看太皇太后平日里笑呵呵,别人也都知道,她疼爱就是窦太主和陈阿娇。

但是,太皇太后突然说出这样话,并非是想起来就说说唠嗑,嬴政知道,她接下来一定有所指。

嬴政眼睛扫了一眼太皇太后,想从她表情看出端倪,又学着之前对窦婴说,再对太皇太后复述了一遍,道:“回太皇太后,是这样,卫青姐姐曾经我身边伺候,偶然听她提起过卫青,说骑射很厉害,就像陛下提过一两句,哪知道,陛下当真了,也好卫青不辱使命,不然我可是要内疚死。”

太皇太后点点头,道:“就像你说,朝中事儿啊,就留给皇上去做罢,咱们啊,养养花,逗逗鸟,别瞎搀胡这些。”

“是。”

嬴政连想都没想,赶紧应下来,为了打消老太太疑虑,又不着痕迹强调了一下自己态度,笑道:“这是自然,我也什么都不懂,掺合错了,那还不出大事儿了么。”

太皇太后听他应声,那表情似乎挺满意,道:“你有空往老身这里多坐坐,老身啊,也是闲人,咱们一起说说话儿。还有那个卫青姐姐,是叫卫子夫?你也别再替她皇上面前说好话,老身告诉你,越是服服帖帖,就越不是什么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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