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晋显风流作者:肉书屋
晋显风流第12部分阅读
亮,二话不说,啪的一声就冲着谢道韫跪了下去,认认真真的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谢道韫被唬了一跳,急忙侧身避过,哭笑不得的道:“路叔!你别这样!快起来啊!”
一旁的郗超和谢玄也被吓了一大跳,满脸不解之色的。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谢道韫输了么?怎么赢家还要向输家请教呢?甚至……甚至都动了这拜师的心思?
他们二人哪里知道,就在方才的比试中,谢道韫那状似随意、简单的出手,就已然将郗路所有的攻击都封的死死的。让后者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之所以比完之后,谢道韫会是那么一副有些脱力的模样,纯粹是因为她的体力不足罢了。
谢道韫伸手去扶,郗路跪在地上的身子却是岿然不动,他的面色却是在不解中带了些失落的表情,问道:“小娘子,您不肯教了么?”
“这是什么话?”谢道韫苦笑着道:“教当然是教的,可是也用不着拜什么师啊!”
这事儿还真不能怪郗路,而是要怪谢道韫不知旧法。世人皆说古人因循守旧、十分保守,这保守二字不单单体现在男女之别上,在技艺的传授中也体现的淋漓尽致。这并不是个什么都有山寨版的时代,身有一技之长,就可以凭借着它过活。这也是个特重“知识产权”的时代,没有人会轻易的把自己所会的东西教于他人,即便是师傅教徒弟,也往往是要留上一手的。不是古人刻薄自私,实在是因为讨生活不易。
当然,能将自己一身所知尽数教于他人的并不是没有。但那样的人,当与孔孟无异了吧!
正是因为这样根深蒂固的思想,郗路在听闻谢道韫许诺要教自己之后,便急忙行了拜师礼。因为在他的心中,如此精妙的招式,断是不能轻易的传给外人的。虽说自己是郗家人,也是谢家人,但是只有拥有了谢道韫徒弟的身份,才可以名正言顺的学习如此精妙的身法的。
谢道韫可没有做师傅的瘾头,更何况是然她这么大的一个小屁孩,给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当师傅!她耗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向郗路表示,即使他不给自己当徒弟,自己也会掏空了心思去教他。耐着心思解释了半天,郗路才勉强答应,站起身来。
对谢道韫来说,将这身技艺教出去是好事情。若是自己身边的人都拥有了高超的武艺,那不就是说永远都用不着自己动手了么?她是懒人。一个懒人做一件一劳永逸的事情,总是会觉得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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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影子考试考的很不爽!很不爽!很不爽……在这里拜谢安!拜王羲之!拜谢玄!拜谢道韫……保佑影子我别挂科啊!
附加一句:神啊!啥米时候才能毕业啊……)
未若柳絮因风起第十章未知前路险
“阿兄!听那王徽之说,北市要比南市热闹的多,而且还有好多南市不曾有的东西,我们去南市转转好不好?”
在南市街上徜徉的谢玄拽着谢道韫的衣袖,睁得大大的眼睛满是期待的看向谢道韫,脸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着实可爱。
谢道韫今日并未着男装,窄窄的白色襦裙套在娇小的身体上,与郗超并排而行,只有谢玄这个小淘气忽前忽后的跟着,没个安静模样。今日正逢赶集之日,街上人比往常多了不少,谢道韫不得不嘱咐仆从好好看着谢玄,千万别出了什么差错。
族学每六天休沐一日,今日便是休沐之时了。依往常的惯例,每到此时谢道韫姐弟二人都会来南市上转转,购物倒是小事,主要也是为了散散心,猎猎奇。如今郗超亦在家中,那自然也少要带上他了。
如同往常一样,出门前郗氏又没少得一阵唠唠叨叨的嘱咐,听得人昏昏欲睡的同时又让人觉得心头发甜。临出门时,郗氏还是觉得不妥,着人唤来了郗路,让他一路跟随。
“别嫌娘亲唠叨,”郗氏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最近右眼皮总是不安分的跳,我这心啊,也跟着突突的难受!你们出去散散心,娘亲并不阻你们。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听到没?”
谢道韫自然是恭恭敬敬的应下,微笑着宽慰两句。当然,她也不由得不感叹,这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古语,竟然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了。
几人行于路上,恰好路过了那日相见时的胭脂铺,谢道韫与郗超忽视一眼,都是微微一笑。
“遥想那时骄狂,不过月余的功夫,全被表妹消磨尽了!”郗超自嘲的笑了笑,但笑容中却不再有寂寥,而是隐隐潜藏一丝蓬勃倔强之气,似乎是非要追上谢道韫的脚步不可。
谢道韫淡淡一笑,也不多说。因为她知道,郗超并不是受了打击就会一蹶不振的人,再多余的话语也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阿兄!去北市吧!”这小谢玄,又来磨人耳根!
谢道韫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北市不北市的,还不都是那王徽之撺掇的?在族学上课也就罢了,明明是一个王家子弟,非要挤到谢家子弟这面来坐!偏偏还生了一张闭不上的嘴,毫不顾忌旁人的斜睥白眼,一天到晚的嘀嘀咕咕!真是让人的耳根不得清净!”
话说那日赛诗,谢道韫借着谢玄的名头,凭着白居易的那首《问刘十九》很轻松的摘得了第一,十分欣慰的压过了王徽之不只一头。事实上,王徽之的那首肉麻的情诗,是根本就没有参与评比的。原因很简单,人家定的诗题是眼前之景,他王徽之偏偏要去写什么濛濛初雪,这不是严重的跑题么?
虽然结果如此,但对于没心没肺的王徽之来说,当然不是什么打击。他继续我行我素,第二天一早就已经将赛诗的事情忘到了爪哇国,只是走进族学后怔怔的呆了半晌,而后在众人不解的注视中,认真的道:“这个地方,我好像来过!”
天知道依着王徽之的记性,为什么能记得南市、北市这种地方。反正据郗超事后分析,应当是因为王徽之在北市有过艳遇,所以记忆才能如此的刻骨铭心。就如同那日王徽之见到女装的谢道韫一般,竟是半月有余都不曾忘怀!所谓花痴者,斯者为甚了!
当然了,当郗超眉头微蹙,很是认真的分析完如此缘由后,他的肚子便很直接的获得了谢道韫的一次肘击。
“小郎君,小娘子!今日市集人多,那北市怕是更加拥挤。依小的说,咱们今日还是不要去了!”郗路听闻谢玄想要去北市,不由得上前一步,躬身劝说。
郗路已经跟随谢道韫学习了五日有余,觉得受益颇多。谢道韫也觉得教起郗路来轻松愉快,这应该是因为郗路有武功根基的缘故。这几日,谢道韫只是在跟郗路讲一些理论上的东西,比方说人体的哪个部位最为脆弱,哪个地方被攻击之后会让对方丧失一段时期的战斗力等等。
虽然谢道韫在名义上没有收下郗路这个徒弟,但后者对谢道韫却是比往日更加谦和恭敬,前后左右的跟随伺候,就差把谢道韫摆到桌子上祭拜了。谢道韫劝了几次,郗路都是当时憨笑着应下,之后该如何便如何。谢道韫无奈之余,只好随着他去。
南市北市其实是相连的,只是中间隔了一座西华门。北市多实用之物,南市多奢靡之风,这也就决定了士族大家多游走与南市,而寻常百姓皆徘徊与北市的情状。当然了,这个界限并不如何的明显,毕竟士族中亦有落魄时人,庶民里也有那富贾商户。
初冬的雪薄,集市上的雪也早早的就被清扫一空。谢玄玩雪的欲~望得不到满足,自然也就想到了猎奇的心思。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谢道韫也从未去过北市,听闻谢玄的提议便有些意动起来。
谢玄听郗路的否定,不由得小嘴一撅,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谢道韫想了想,觉得建康城这京都首善之地,应当不会出现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拐卖儿童的事情,又抵不住谢玄的眼泪攻势,便应了下来。
郗路迟疑了一下,终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回身吩咐其他的仆从,让他们好生跟在主子的身边,寸步不可离。
谢道韫一行人哪里知道,就在他们做了决定,向北市走去的时候,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几人互视阴森一笑,就如同那见到了猎物落网的猎人,神情中透漏出几分贪婪和冷厉来。
“大哥,怎么办?”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舔了舔嘴角,问道。
“还能怎么办?告诉兄弟们,干活!”为首的男子眯着眼睛看着谢道韫一行人的背影,嘿嘿一笑,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更何况,这笔买卖很不错!”
未若柳絮因风起第十一章后院火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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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华门往东不远处,就是皇宫的所在了。走在街上的人抬首眺望,便可于隐约之中见到那被薄雪覆盖着的斗拱飞檐。
虽说如今皇权衰落,但普通百姓们毕竟与王谢大家不同,对皇宫还是有所敬畏的。很少有人会驻足而视,即便是偶尔目光扫过,那面上都会不由自主的带上几丝凛然的畏惧之情。靠近宫门的地方更是如此,百姓们都绕的远远的,生怕守门的着甲官兵将他们捉了去。
谢道韫看着那不远处的宫墙,却是有些微微的出神。作为一个千余年后的灵魂,她对皇权是没有什么太大的畏惧感的,尤其是对东晋的几位皇帝,更是觉得有些同情。即便家中议论国事的人很少,但谢道韫也能从风闻巷语中,知道桓温权势不断扩大的消息。
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的思想,谢道韫自然不会觉得历史上桓温的那些举动是所谓的谋逆。而对于桓温这个被人称作枭雄的人物,心中的敬佩之意反而更加多些。
从一个身负血仇、披肝沥胆的少年,到一个手握重兵、三次北伐的权臣,再到篡位不成、含恨而终的老者。桓温的一生本就是惊心动魄、波澜壮阔的一生。再加上曾在他手下工作过的那一干幕僚——谢安、谢玄、顾恺之等等,哪一个不是一时之名士,千古之名家?当然了,桓温手下最重要的幕僚便是身边的这位郗超郗嘉宾了……
“表妹这是想到什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郗超被谢道韫瞧的有些微窘,微笑着问道。
“看看你长得美不美,会不会像卫玠那样,被建康的女子们驻足围观!”谢道韫笑着调侃道。
她这话还真不是乱说的,因为现如今他们身处之地,的确有一些女子正驻足而立,指着郗超品头论足。
也不知是因为谢道韫的调侃,还是旁人的品评声落入了郗超的耳,一抹不怎么自然的红晕镀上郗超的面颊,额头微汗,只有脚下的步履还能硬撑着从容。
谢道韫瞧得好笑,却也不再多说,只是见前方不远处有一酒肆,领着郗超和谢玄向着那边走去了。
三人入店,街上那些妇人们总算是纷纷散去,郗超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抬起衣袖轻擦额头。
“不错嘛!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从容,看来建康城中今日又要多一番佳话了。”三人入座,谢道韫不由得笑着打趣。
郗路几人在旁边的一处食案旁围坐了,并不与谢道韫几人混席。
“装出来的。”郗超学着谢道韫的模样摊手,苦笑着道:“表妹休要笑我!”
此时已至正午,谢玄在一阵胡闹之后,终于知道了饥渴,杵在那里连话都懒得多说。几人身处之地是北市最大的一处酒家,正巧赶上这赶集的日子,生意自然是红火的不行。谢道韫几人虽然在二楼,四周的嘈杂声却也是不绝于耳。
坐在一旁的郗路眉头直皱,总觉得自家的小郎君、小娘子不应该来这种地方。可身为下人,他又不好说什么,只好盼望着几位小主子能够早些玩腻,快些回家。
没有谁注意到,就在谢道韫一行人进来不久后,又有五个矫健男子走了进来。几人皆是腰间配刀,想来是豪侠一类的人物。
这种人物在建康城中并不少见,有很多江湖草莽出身,会些功夫的人,都喜欢来建康城讨生活。若是一不小心遇见了哪个高门士族的赏识,那可就是一跃龙门身价百倍了。
所以,几人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店中旁人的注意,郗路的目光也只是在他们腰间的刀上停滞了一下,眉头微蹙后,便也没有了下文。
热腾腾的鱼汤上桌,几人都先饮了一碗。这建康城的初冬虽然不如何冷厉,但在外面呆的时间久了,难免沾染上不少寒气。一碗鱼汤下肚,这五脏六腑似乎都舒坦了不少。
食不言的规矩早已被融入了骨子里,所以在饭食都上来之后,众人都只是闷声吃饭,没有人多说什么。
那五个后进来的男子正巧坐在不远处,喝了一阵子酒后,那为首的男子微微使了一个眼色。坐在他对面那膀大腰圆的男子会意,起身向着后院走去。
去后院当然是去找出恭之所,这是世人皆知的常识。可这名男子却不是来出恭的。
他左转右转的,摸到了厨房的所在,听到里面叮叮当当的做菜之声,舔着嘴唇嘿嘿一笑。
“娘的!大冬天的放火,也不知头儿是怎么想的。”他碎碎叨叨的骂了一句,从怀中取出火折子,以及早已准备好的引火之物,哼着不知是哪里的方言唱出的小曲儿,大手大脚的冲着身前的柴火墩摆弄起来。
柴火的干燥做的很好,并没有因为下雪而阴湿,所以火很快的着了起来。那汉子看着自己的杰作傻笑了一下,便哼着小曲儿原路返回。
重新到二楼席间盘腿坐下,他冲着自己对面的老大笑着点了点头。那为首的阴厉男子嘿嘿一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后院的火烧得很快,的确很快,似乎是,有些太快了……尤其是当厨房中的好些人手,被应拽到前院来忙活的时候。
做菜的师父名叫李刀,他挽着衣袖,因为长年被烟熏的关系,一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着更小了。扶着铁锅的左手时不时的颠动几下,那灶台上的火气便随之向外吞吐着,带着一丝别样的韵律。
或许是因为太过熟悉操作了,正在炒菜的他正在出神,想着今天能够领到的月钱有多少,是不是应当给自己的女人买上几对镯子。还有翠云楼的芳儿,也有好半个多月没去看她了吧,今晚要不要过去喝喝酒,再和翠云楼的老鸨好生商量商量,看看自己攒下来的钱,够不够给芳儿赎身……
年逾四十的他有很高超的厨艺,正是因为他的缘故,这家酒楼才能在北市数年屹立不倒。他用带着油污的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又将袖子向上卷了卷,心中奇怪,今天怎么这么热?而且,似乎酒味也要比往常大得多……
李刀皱了皱眉,觉察出有些不对劲来,回头向着平素放酒的地方望去。
柴火保存的很好,的确很好。就是离酒缸太近了些,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火遇酒便是忽的一声大作,无声无息的快速蔓延起来,直至触碰到旁边那几坛被密封起来的三十年女儿红,微微的顿了顿后,便凝成了一声爆炸的巨响。而李刀回头的时候,正是这一刻。他很幸运的看到了几个酒坛陆续被炸开的瞬间,也很不幸的被带着火焰的酒水泼中。火焰在他的身上大作,他惊骇莫名,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迎接他的却是灶台上的火焰。
李刀和柴火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到最后,他还是在和柴火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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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影子在食堂吃饭,迷迷糊糊的随手指了一盘,拿回桌子上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绿豆芽炒黄豆芽……众人绝倒之余不由慨叹,这食堂胡乱做菜的等级果然又提升了啊~!)
未若柳絮因风起第十二章火中急救人
感谢寂寞-冬季的再次打赏!哎!如此厚爱,影子都汗颜了~~嗯!影子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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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几声巨响,惊骇了周遭的所有人。不单单是酒楼中的客人,就连外面那些行人都瞪大了眼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
酒楼二楼,那五名围坐着的男子同时抬头,为首之人举杯的手听到半空中,向跪坐在自己对面那名帮大三粗的男子投去询问的目光。可惜后者也是大张着嘴,瞪大了双眼,完全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原本只是想要放火,引起小小的混乱就是,怎么到如今竟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就在那声巨响发出后的两秒内,酒楼中的客人们就纷纷惊慌的站起身来,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散奔逃。女子的尖叫、孩童的哭闹以及男子的惊恐、呵斥之声混作一片,其中更有隐隐的摧拉崩倒之声夹杂。
借助着酒和风,火势蔓延的极快,片刻就已经烧到了堂前来。多数人在危机中总是无法冷静的,更何况是在这人多拥挤之时,更是二话不说的往外逃,这就免不了与旁人有了碰撞摩擦。
“小娘子莫怕,小的们护着您出去!”郗路在第一时间内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谢道韫和谢玄身边,就要将他们两个抱进怀中。
郗路本以为谢道韫姐弟两个会被吓得不成样子,谁知,小谢玄只是嘴唇紧抿,脸色微白的死死拽着谢道韫的衣袖,而谢道韫更是一派的云淡风轻,仿佛什么危险都没有发生一般。郗超也早已长身而起,面带微笑的摸了摸谢玄的头,柔声道了句“别怕”。
谢道韫见郗超与谢玄的模样,不由得暗暗赞叹。常言说三岁看到老,果然是不错的。这两个人,不过是如此年纪就这样沉稳,日后再经历练成大业,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她看得清别人,却看不到自己。在外人看来,郗超、谢玄固然是能称得上沉稳二字,而她这连面色都不曾变的架势,更是让人惊愕不已。而她的这种淡然也有了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谢家的几位仆从也在她的影响下,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莫慌!我们慢慢下楼,千万别同他们挤!”谢道韫出言吩咐,语调不急不躁,清泠若山间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