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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显风流第19部分阅读(1 / 2)

('\t\t\t晋显风流作者:肉书屋

晋显风流第19部分阅读

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此时此刻,宋清玉已经不知在心中骂了罗福多少句,在这个关头上竟然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这么不负责任的将自己三人留在了这里。

可就在宋清玉感叹世风日下的时候,背着老娘的罗福又跑了回来,看到屋内的情形后,苦笑一声,开始扶着门框喘粗气。

“怎么不跑了?”谢道韫觉得有趣,明知故问道。

罗福喘息着苦笑道:“前有狼,后有虎啊”

“罗福,”前来讨债的灰衣男子指着谢道韫道:“只要你把这个小妞给我做妾,我就免了你的债”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那些小弟也开始很适时宜的y笑起来。

屋内的光线实在是昏暗了些,所以那些讨债者只能模糊的看到谢道韫的容颜,却看不到她身上绫罗绸缎的衣饰。

谢道韫仿佛没有听到那灰衣男子的话语一般,问向罗福道:“你欠他们多少钱?”

“一贯……”

谢道韫冷笑一声,道:“我竟然才值一贯?”

仿佛是为了回答她的这句话一般,当那个“贯”字结束后,从罗福的身后就蹿出几道人影来,二话不说的动手,将前来讨债的几人掀翻在地。

办完事后,后来出现这几人的头领向着谢道韫躬身一揖,没有多说一句话,便将那些还浑浑噩噩的讨债者压了出去。

宋清玉有些尴尬的反应过来,急忙收了那张着双臂护着身后谢道韫的姿势,侧身低首,恢复成那派有些清冷的模样,只是面色有些微红。

从头到尾看清了这一幕的罗福干咽了一口吐沫,回神过后急忙挤出一脸讨好的笑,将他背后的老娘轻轻放下。众人这才发现,罗福的娘亲竟然正在睡梦中……

罗福的一口白牙凑到谢道韫身边笑道:“哈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还以为后院的那些人也是来讨债的,还在寻思张老三什么时候有这么多手下了。”

谢道韫淡淡的看着他,直将后者看着自惭形秽后,才指了指身前不远处那宋清玉之前拿出的两贯钱,问道:“钱是给你的,干嘛不拿着还债?”

罗福微微一怔,旋即微笑着摇了摇头。这次的笑容却敛去了之前的讨好和卑贱,只余下贫贱不能移的风骨。

谢道韫略微沉默,低身将散落在地上的两贯钱拾起,一面递给罗福,一面开口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要由着自己的娘亲住如此简陋的房子,每日衣食不能温饱,还要受着追债的胆战心惊么?”

罗福沉默,半晌后才又一次讨好的笑了起来,双手将那两贯钱接过,一口白牙在略微昏暗的室内显得特别明亮。

“谢府的住处虽然陈旧些,但总要比这里好的,你若是不嫌弃,今日带着你母亲亲过去便是。”谢道韫回身牵了谢玄的小手,一边向外走一边道:“之前说的差事还留给你,一个月两贯钱足够你们母子两个花销的。你仔细考虑一下吧。”

宋清玉出门之前,也淡笑着拍了拍罗福的肩膀,道:“府上都是不错的人,伯母跟着过去,也能享两年清福。”

罗福微微笑了笑,点头。

未若柳絮因风起第四章锦书来

第四章锦书来

“这是半年庄园的收入账册,家中人丁的名单以及月例支出,这是人情往来的走动账本,哦,还有这些是家中的日常开销,主子对下人的打赏、膳食的开销、裁衣服的钱、一些细碎玩意儿什么的都在这里了。”郗路指着向小山一样的账册,面无表情的对着这个皮肤微黑的少年道:“小娘子的意思是,让你先将这半年的收入支出理顺清楚,做个账目报什么表的出来给她过目。若是做的合了小娘子的意思,你就可以一直在谢家做下去了。”

那少年自然是罗福,他如今已经换了一身宋清玉的衣服,虽然不怎么合身,但穿到他身上却也显出几分洒脱不羁来。他笑嘻嘻的应下了郗路的话,又恭恭敬敬的将郗路送到了门口。

“吓死我了,”见郗路走的远了,罗福才出了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还以为是给他当娈童,就他这身板,还不压死我?”

郗路却是个耳目清明的,虽然离得远了,却也将罗福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闻言不由得猛地一怔,嘴角抽动着双拳紧握,心想着自家小娘子是在哪里找到这么个活宝?

——

从罗福家折回后便到了午时,陪着父母用了饭,又从父亲的手上夺下一个盛满酒的酒葫芦后,谢道韫才领着谢玄一起来到书房。

二人如今每天早上第一件事,便是修习书法。谢玄临的是父亲谢奕手书的《毛诗》,谢道韫临的卫夫人的《名姬帖》。这《名姬帖》还是谢奕从王逸少那里求得的真迹,字体娟秀灵动,最适合女子临习。王羲之早年便是师从卫夫人习字,而后成为一代书圣,自然是离不开卫夫人的教导。

今日临习《名姬帖》的时候,谢道韫却是微微出神。整整十一年,她觉得自己似乎真的融入了现在的生活,每日读书习字,闲时吹笛作画,或煮一盏清茶助兴清谈,或手谈一局棋局消磨时光,实在是清雅的紧了。

这下围棋原是郗超教的,但郗超也是只会皮毛,二人便胡乱下着,而谢玄便在一旁更加胡乱的枝着昏招,想起那时,却也逍遥。

说起郗超……他在三年前便参加了品级评定,被评为三品。十三岁的三品士人,却是足以引人注目了。而谢道韫原本说过的那句“圣德绝伦郗嘉宾,江东独步王文度”,也终于在郗超定品之后流传开来。

郗超最开始从旁人口中听得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在谢奕的府上,闻言不由惊愕异常,向谢道韫投去询问的目光。但谢道韫只是淡笑着视若无睹,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时候的心情是如何的紧张,有种秘密快要被拆穿的紧张感。

郗超看了谢道韫半晌,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和答复,也不知到底看没看出什么一二来。但想来郗超也察觉出谢道韫不愿多谈,至始至终也没有出言相询。

自郗超被评为三品后不久,他便随了他父亲的意,去了琅琊王府上当椽吏,那可是个极清贵的职务,谢道韫听父亲话中那意思,郗超大概只要没事儿作作诗,弹弹曲,调戏调戏府中婢女也就是了……

每每想到这里的时候,谢道韫都会想:“郗超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应该不会调戏婢女吧?”但之后又会赌气般的想:“他调不调戏婢女,跟我又什么干系?”

郗超到底有没有调戏王府中的婢女,这个日后再论,反正这三年来,郗超是来看过谢道韫两次的,当然了,每次都打着探视姑母的名头。不止如此,郗超每月都会寄给谢道韫一封书信,信中或只有几句话,有时甚至不过几个字,都是写着一些郗超平日中看到的奇闻妙事,每每引得谢道韫一阵轻笑。

慢慢的,谢道韫只觉得郗超的字倒是越写越好,而这每月每月的等待却有种云中谁寄锦书来的感觉。

说起写信这档子事儿,倒是不能不提王徽之了。自王徽自四年前赠给谢道韫那首《濛濛初雪时》获得后者的回信后,王徽之便愈加的一发不可收拾,寄信的频率比郗超都勤,平均半月一封。

要知道,此时寄信可不像后世那么方便,多是由人转代的。而王徽之为了寄信,明显的以权谋私起来,有事儿没事儿的撺掇着小吏从建康到晋陵跑一趟,逸少公看在眼里,竟然也只是随他去了。还好晋陵里建康不远,否则这得多少公款消费啊……

至于王徽之信的内容,一提起来谢道韫就要头疼。每封信中必赋诗一首,当然了,不是诉说自己的相思之苦,就是在感叹襄王有意、神女无情。不过是三四年的功夫,王徽之信中的诗句,就几乎把曹植《落shen赋》的句子全部摘抄了一遍。

对于这些信,最开始,谢道韫还要礼尚往来的回上两封,但发现王徽之的愈演愈烈后,便索性一字不再回,都成了单方面的信息传输。可王徽之却是热情不减,继续每月两封书信,雷打不动。

去年王徽之也定了品级,却是二品,比郗超还要高。这其中有没有什么猫腻就难说了,毕竟现在的朝堂是由北方士族把持着,而王谢二族又是北方士族的领军人物。当然了,王徽之毕竟也是家学渊源,说起经义文章来,倒不一定就比郗超差。

王徽之定为二品后,却没有出仕为官,而是继续在家中闲逛着,带着他的弟弟王献之到处蹦跶。

对于王献之,谢道韫却是十分好奇的。一是因为王献之和其父王羲之并称二王,其书法造就值得一览外,二便是因为王献之那可怜的婚姻。

按史书上说,王献之长大后本与郗道茂结婚,且琴瑟相和,但之后由于王献之本人太过出众,被新安公主司马道福看中。司马道福强逼着王献之休了郗道茂,与其成婚。

对于这个强硬的小三儿司马道福,谢道韫还是很想见上一见的……

“阿姐,想什么呢?”谢玄见谢道韫一直在出神,不由得将小脑袋凑了过来。

谢道韫回过神来,见自己提笔太久,以至于面前的纸上都被笔尖滴上了墨迹,不由得自嘲一笑。

“画什么呢?”谢道韫没有回答谢玄的问题,反问道。

谢玄指了指窗外的一株正芳菲的桃树,道:“画桃花啊爹爹布置的嘛”

谢道韫和谢玄学画之事,一直没有拜别的师父,而是由谢奕亲自教导。别看谢奕整日喜好饮酒,但才情却不是胡吹的。不论是书法绘画,还是经义辩玄,都是上品,给谢道韫姐弟两个做老师只高不低。只是这个师父是在是有些不负责任,经常是说好了下午教课,却因为大醉而忘记了。

学了近三年的画,谢道韫发现自己和弟弟在这上面都没有什么惊人的天赋,只是资质平平而已。但每日两个时辰的练习下来,如今所做的画作倒也能够拿给人看,而不至于贻笑大方了。谢道韫有些迫不及待的等着顾恺之那个小屁孩长大,很想看看在后世见不到的画圣的真迹。

正出神的往窗外望,却见到了在外面驻足等候的李兴。谢道韫知道李兴是有事要禀报,却顾及着自己在作画而不敢打扰,这才在外面候着。谢道韫向着李兴挥了挥手,示意他进来。

李兴便是思儿奶娘林裹儿的丈夫。因为林裹儿的缘故,李兴也除了佃户的身份,转而到内院来当值。李兴原本的职务是护卫,但经过郗路的训练后,谢道韫觉得他身手和头脑都不错,便让他做了贴身护卫的头领。之前在罗福家中,收拾掉那几个讨债人的就是李兴。

李兴领命而进,向着谢道韫和谢玄行了礼,这才道:“小娘子,按您的吩咐,那几个人全被扔进府中的大牢里了。属下来请示,要按什么罪名定罪?”

听着这样的问话,谢道韫忽然觉得自己有种“我就是王法”的嚣张感,她摆了摆手,道:“用不着乱按什么罪名,那几个人纵横乡里,又怎么可能不触犯律法?找人查清楚,该入什么罪就入什么罪便是了。那个罗福呢?安排下了?”

“是路爷已经将他安排在了后院,按小娘子您的吩咐,未敢怠慢。”

谢道韫点了点头,对李兴道:“没什么事了,李叔你也忙了一天,下去歇歇吧”

李兴道了一声不敢后,便唯唯而退。

“阿姐,那个罗福真的能帮着咱们管家么?”谢玄放下了手中的画笔,饶有兴致的问道。

“按清玉哥说法,城里的几家大买卖的掌柜都要找他算账的,想来他在数术一道上却有能力。”谢道韫道:“不管怎么说,一定是会比咱们强的。若是不找人好好的理顺账目,这些进进出出要由谁来做?娘亲不懂,路叔心又不够细,那一条有一条的繁复账目,我看起来都头疼。若是让旁人来做,又难免会有纰漏。这罗福……不管怎么说,看起来人品倒是好的。”

听到这里,谢玄的小眉毛一挑,调侃道:“见到有讨债的上门,转身就跑,连阿姐你都不顾,这叫人品好?”

谢道韫无所谓得耸了耸肩,道:“我又不是她娘,她管我做什么?”

未若柳絮因风起第五章这时春

第五章这时春

整顿财务的事情,是谢道韫几年前就想要做的。但碍于年纪太小,对郗氏说过几次,后者却全当是小孩子家胡闹,也没有当做一回事。直到今年,郗氏觉得谢道韫渐大了,是时候知道些持家的东西,这才放出一部分账目,让谢道韫学着理家。

毕竟是士族家的女郎,将来不论是嫁到谁家中,都一定是主母,这持家的本事是不得不学的。若是将钱财管的严了,未免显得小家子气,但若是管的松了,又难免让手中的权利分散到那些小妾之类的手中,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也是极多的。

郗氏算是幸运的,谢奕虽然好酒,但却不好色。在这个时代,就算是女子的娘家也没有阻止女婿纳妾的道理,毕竟开枝散叶是正途,更何况这魏晋之时,士族中的一些人对于达到了一种痴迷的程度,其中最为出名的恐怕就是魏时的何晏。

说起来,郗氏并不是多么精明持家的女人。她只是十分平静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前几年的生活围着谢道韫姐弟二人转,这些年却是围着思儿转。

思儿已经四岁了,早已到了满地跑的年纪。不知是什么缘故,思儿开口说话要比平常孩童晚些,一直到两岁才学会开口叫娘亲。思儿平素只跟郗氏和她奶娘亲,一旦看到生人,就要将自己藏到郗氏身后去,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偷瞧。就连见到谢奕也是如此,虽然口中唤着爹爹,却怎么也不肯跟谢奕亲近。

“要我说,就是父亲您一身酒气冲天的缘故”晚饭的饭桌上,谢道韫毫不留情的指责道。

坐在主座上的谢奕不免有些尴尬,看了看另一个小食案旁正被奶娘抱着喂饭的思儿,摸了摸胡子。

“爹爹说下午要去点评阿姐和玄儿的画作的,结果我们在书房等了一下午,爹爹您也没去”谢玄小嘴一撅,带了几分撒娇意味的嗔着。

郗氏在一旁但笑不语,只瞧着谢奕这个一家之主被两个孩子数落。

“呵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还说起你们父亲大人的不是了?”谢奕明显觉得自己落了面子,一吹胡子一瞪眼的道:“今天你们顾叔父拿着新得来的玉棋坪来寻我手谈,我怎么也不能推辞啊”

谢奕口中的顾叔父姓顾名澹,字子义,乃是顾恺之的父亲。而晋人口中所谓的手谈便是下围棋了。

谢玄不以为意的吐着小舌头,表示着自己不接受这个借口。

“虎头哥?”旁边的思儿听到“顾恺之”三个字后,眨着大眼睛就看了过来。

顾恺之的小名叫虎头,他的娘亲张氏与郗氏关系不错,所以便经常抱着顾虎头来窜门。虎头和思儿的生辰不过只差了三个月,从小玩到大,倒也真算是竹马绕青梅。

除了郗氏和奶娘之外,思儿最亲近的便是顾虎头。照谢道韫看来,思儿之所以与顾恺之亲近,完全是因为顾虎头比较笨,思儿对他起了怜悯之心所致。

思儿如今已经起了大名,唤作谢思秋。谢奕给起她的名字的时候,名字是入了族谱的,也就是说,从那以后思儿就真的成了谢家的一员,而不再是一个身份不尴不尬的养女。虽然起了大名,但大家早已习惯了,所以还是思儿思儿的唤着。

谢道韫很庆幸,谢奕没有给思儿起名叫谢思春……

没有得到对于“虎头哥”的回应,思儿吧嗒吧嗒小嘴,继续将小脑袋缩回奶娘怀中吃饭去了。

被一双儿女数落的谢奕清咳了两声,转移话题对郗氏道:“子义说,明日要携妻儿去城外游春,问我去不去,我当时便应下了,你晚上让人准备一下。”

此时的笠泽正是风景秀美的时候,郗氏笑着应了。

“好哦又可以出去玩啦”谢玄笑着摆手。

“就知道胡玩儿”谢奕瞪了谢玄一眼,叱道:“你如今都九岁了,再过些年,也该参加中正品评了若是不通经义,得一个五品六品的回来,小心我让你去跪宗祠”

谢玄被谢奕数落的悻悻然,吐了吐小舌头,低头扒拉起面前的饭菜来。

小思儿在一旁瞧见哥哥的模样,低声咯咯的笑。谢玄偷偷的瞪了她一眼,吓的思儿小身子一缩。

“就知道欺负妹妹”谢道韫将一些看在眼中,弹了谢玄一个脑瓜镚儿。谢玄一肚子的苦闷无处宣泄,捂着脑袋悻悻然的鼓着腮帮子。

谢道韫不由得暗自思付,自己这些年是不是把玄儿宠溺的过了些,万一好好的一代名将,在自己的培养下变成了废柴,那自己怎么对得起后世千千万万的历史学家啊

用罢晚饭,谢奕总算是履行了下午的承诺,为一双儿女点评起画作来。二人皆画的桃花,谢玄画的是一树之景,用湿墨点出一片氤氲之感,谢奕看过后,批了个“形态柔美,神气不足”的评语。而谢道韫却是只取了一株桃枝来画,仅细细勾勒三朵或全放或半开的桃花。

谢奕品评谢道韫画作的时候,不由得微笑着捋着胡子,道:“韫儿知道以小见大,这是极好的,只是这作画的本事……”说到这里,谢奕提笔,在画作的右上角批了“取景极佳,笔法略糙”八字。

谢道韫假意嗔着道:“爹爹这评语分明是在说我不适合学画,那我还是不学了,以免贻笑大方。”

“意在笔先”谢奕闻言笑道:“韫儿胸中是有大沟壑的,只不过是被笔法生疏而困住了。相比之下,这笔法却是要比意境好练的多的,只要韫儿肯下功夫,就算不能名扬天下,名扬晋陵也是不错的”

谢道韫不由得在心中腹诽道:“将来名扬晋陵、名扬天下的是顾恺之,我又算得上是哪根葱?”

“爹爹那玄儿哪?玄儿哪?”小谢玄也跑过来凑趣,将自己的画作塞到谢奕的鼻子底下。

“玄儿的画啊。”谢奕沉吟了一下,旋即哈哈笑着道:“努力努力,也许有青出于蓝的可能。”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谢奕的意思,自然是说谢玄能够胜过自己了。小谢玄闻言笑了一下,却又立即想到自己姐姐可以名扬天下,不由得又撅起了小嘴。

“别听爹爹胡说”谢道韫见谢玄颓丧的模样,不由得出言道:“玄儿你又不是不知道,爹爹那么懒,平日里除了喝酒就是喝酒,根本就没有时间作画的。所以啊,要我说,玄儿想要超过父亲定不会难,也就是两三年的功夫罢了”

谢玄闻言眨了眨眼睛,觉得确实是这么个理儿,便用力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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