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莫墨漓惊慌转身,慌忙低首福身,“墨漓参见皇上。”
“墨漓,你怎么了?”谢子叙将她扶起之后,便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
“听说你要轻生?”谢子叙瞥了一眼旁边泛着粼粼波光的湖面,声色清冷。
莫墨漓知晓他的性子,虽然他声色清冷,语调没有任何起伏。
“回皇上…”见眼前的人关心起自己,她立马扑到他怀里,声泪俱下,“妾实在不想活了!”
谢子叙接住她,把她推开一些,才微蹙眉头,问道,“为何?”
“崔选侍她实在是太过分了...”莫墨漓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哽咽的啜泣声,连绵不绝。
“绾兮,你欺负墨漓了?”谢子叙把目光移向崔绾兮,问道。
“回禀皇上,绾兮没有。”崔绾兮中规中矩地向谢子叙行了一礼,低声回答道,“绾兮也不知莫嫔为何会这般说,大概,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吧...”
“误会?!”莫墨漓闻言,立马侧首怒斥道,“崔绾兮,你可别睁着眼睛说瞎话!”
“墨嫔,您别激动,个中缘由,你总得听我解释一句吧。”崔绾兮仍旧低着头,神色恭敬。
“解释?你说的话清清楚楚,还有什么可解释的?!”莫墨漓咬牙。
恨恨地剜了崔绾兮一眼,她又转首,楚楚可怜地扯着谢子叙的衣襟,泫然欲泣道,“皇上,您可要为墨漓做主啊...”
崔绾兮用余光,冷冷地瞄了她一眼。
与她起争执,顺势向梅燕姝示好,加入梅燕姝的阵营一事,本来就是主子的吩咐。
“做什么主?”谢子叙眸中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他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地低头看着那靠在他身上的女人,“墨漓你先说说,绾兮都与你说什么了?到底是什么话,竟然让你有了轻生的想法?”
“皇上…”莫墨漓紧咬下唇,因为力道过重,甚至,在唇上留下了一个印记。
她总不能直接告诉皇上,崔绾兮她嘲讽我进宫一年半,都没有怀上龙嗣,日后,还很有可能被新进宫的秀女比下去吧?
崔绾兮的话,是句句戳进了她的心窝子,把她气得发抖。
“嗯?怎么了?”见她踌躇不安,谢子叙眸中暗含的玩味,不由更深。
告崔绾兮?
莫墨漓就靠在谢子叙身上,抱着他的手臂。
程绪在一旁看着,嘴角也浮现出了一丝玩味。
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为了让气氛更“火热”一点,程绪还专门火上浇油地补了一句,“莫嫔,您受了什么委屈,就直接跟皇上说吧,没什么好顾忌的,您看看,臣这刚刚还在给皇上查看伤势呢。结果安总管一来说您这边出了些麻烦,皇上便匆匆忙忙地跑过来了。”
说着,他还冲谢子叙被莫墨漓抱着的那只手臂扬了扬下颌,“喏,您看看他手臂,连纱布都还未来得及包上呢。”
“呀!”莫墨漓惊呼,方才情绪激动,她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扑过来时,是冲着皇上受伤的那只手臂的。
“皇上,我不是故意的!墨漓知错!”莫墨漓惊恐地退后一步,同时,话语也变得没有逻辑起来。
说着,她甚至拉起谢子叙的手,要撩开他的袖子,替他查看伤势。
谢子叙刚因为她推后而舒展的眉,又因为她撩他袖子,而蹙起。
宽大的衣袖,刚被撩起一小节,谢子叙便伸出另一只手,拦住了她的动作,“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无妨。”
莫墨漓因为手腕被他握住,所以无法继续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她撩起的袖子拂下,重新遮住自己的小臂。
“皇上…”莫墨漓抬首,复杂地望着眼前这人,“您…”
她话未出口,便被谢子叙打断,“无妨,先说正事。”
程绪和崔绾兮在一旁瞧见莫墨漓楚楚可怜的模样,皆在心中嗤笑。
这后宫里,能让他伸出手臂检查的女人,估计也就只有小锦娥一个了。
“说吧,绾兮她把你怎么了?”见莫墨漓不说话,他又出声提醒了她一遍。
“她就是说了一些讽刺妾的话…”莫墨漓埋首。
思忖许久,她干脆把心一横,挑了件明面上最不具有争宠目的的事来说,“她说…”
莫墨漓咬着下唇,拉着谢子叙的袖子,泫然欲泣道,“她说妾是个没用的,连连孩子都怀不上,妾知晓,在宫里不应与人争论这些。可是作为您的女人,妾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替您生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