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披风呢?有时间的话,就带两件过来吧。”黎锦娥将擦干的头发梳顺之后,便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自己的披风,替他披上。
“才十月,天还不算冷,用不着那个。”谢子叙无所谓道,“再说,你这里不是有吗?”
“没有啊。”黎锦娥愣住,“这是我的,你的你没有拿过来。”
谢子叙抬眸,看着眼前的人,轻笑道,“你的,不就是我的?”
“什么你的我的。”黎锦娥无奈,“我的披风是女子用的,就算是样式素雅,于你来说,也小了些,明日你来的时候,记得带两件披风,还有,厚一些的衣服也不要忘记拿了。”
“如果拿不下的话,饭就不用给我带了,御膳房也不是不给我饭吃,少吃一顿好的也没什么。”
“知道了。”谢子叙撇嘴,“你真唠叨,一件事情说好几遍…”
黎锦娥在身侧坐下,丝毫不为他的抱怨生气,只理所当然道,“就是要唠叨,不多说几遍,你就不妨在心上。”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伸手握住了他没有拿笔的那只手,“手这么凉,还说不冷,真是不爱惜自己。”
谢子叙漂亮的凤目眨了眨,只无声看着她,没有反驳。
“叩叩叩。”
正在黎锦娥絮絮叨叨地说着时,谢子叙常走的那扇窗,被敲响了三下,一长两短。
“进来吧。”黎锦娥还没有反应过来,谢子叙便已经出声。
身着太监服饰的惊蛰,在得到许可之后,快速地推开窗户,然后利落翻身进屋,跪在地上恭敬行礼道,“属下见过雪公子、黎小主。”
“起来吧。”谢子叙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听见他们要谈公事,黎锦娥便自觉起身道,“那什么,你们先聊,我进去了。”
说着,她又指了指惊蛰身后不远处的凳子,“惊蛰,那边有凳子,你坐着说吧。”
闻言,惊蛰立马惶恐道,“属下不敢!”
他又不是程绪公子,与眼前这位关系非凡。
“她叫你坐你就坐吧。”谢子叙道。
说完,他又伸手把黎锦娥拉回了自己怀里抱着,低声道,“你上哪儿去?不许走,陪我…”
“可是…”黎锦娥扯了扯嘴角,本想再说些什么。
可谢子叙,却并未给她那个机会。
她话还没有说完,他便抬眸对惊蛰道,“都探听到什么消息了?”
“回雪公子,梅燕姝今早,带着司月去了颜太嫔处。”惊蛰坐在凳子上,显得有些拘谨。
“颜太嫔…”谢子叙指尖敲打在小桌上,一声一声,虽漫不经心,却又能让人感到紧迫。
沉吟片刻后,他才又出声问道,“她们在那里,聊得如何?查到了吗?”
“查到了。”惊蛰点头,“虽然那边布置的人不敢贸然探听他们都聊了些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她们今晨的谈话,并不愉快。听闻,性情温和的颜太嫔,甚至对梅燕姝下了逐客令。”
“呵…”谢子叙嘴角微翘,似笑非笑道,“逐客令,有意思…”
稍微一顿,他有微挑眉尾,轻笑道,“看来,这颜太嫔,跟简家那姑娘,关系不错啊。”
“雪公子,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惊蛰眉头微蹙,“这梅燕姝费尽心机去翻旧账,必然是有什么大动作,而且,上次中秋晚宴,属下易容去给梅家带路的时候,梅钧离开过一段时间。”
“属下斗胆猜测,去找简向菀,是梅钧吩咐梅燕姝去办的事情。”
“你说得不错。”谢子叙挑起怀中人的一缕秀发,缠绕在指尖,“这件事情,却是少不了梅钧在背后运作,单凭梅燕姝?简家的事情,她还没本事察地那般透彻。”
停顿了片刻之后,他又接着道,“不过现在,我们还不方便采取行动。我们尚且不只他们有何目的,贸然行事,只会打草惊蛇,况且,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扬州那边的局,已经开始运作了,你回去的时候,顺便告诉师兄,传递消息的人,尽量杀。”
感受到怀里的人颤抖了一下,谢子叙立马收回了弥漫在身周的摄人杀意。
顺带,又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轻声安慰了一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