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当然知道”程绪不在意地撇撇嘴,“还用你说?”
他们来这里,是为了看应昀朗如何花钱拍人的,不是来跟他抢人的。
“提醒你而已。”谢子叙仍旧是淡淡的口吻,“那应昀朗哪有你有钱,就怕你一不小心,玩儿过了。”
应昀朗的那点儿产业,跟千机阁简直没法比。
可对于程绪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儿。
“嘁。”程绪故作不悦地撇嘴,抱怨道,“你可真会破坏气氛,一句话,就说得我没心情竞价了。”
随着两人闲聊,葛青琬所弹奏的曲子,也已经到了结尾处。
“好了诸位,人也见了,曲儿也听完了。接下来,就该轮到咱们今日的重要环节了!”鸨母尖锐湿的声音响起,众人的目光很快就重新聚集在了她身上。
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吊足了大家的胃口,她才又接着道,“咱们的青琬姑娘,大家也是知道的。我敢拍胸口保证,这么标志,又气质出众的花魁,在瑶京,是找不出第二个了,今儿,是咱们翠屏楼,拍卖青琬初夜的日子。规矩,想必诸位爷都是清楚的,我也就不再赘述了。”
“底价五百,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两,价高者得,诸位爷请!”
她话音刚落,便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了价,“六百两!”
“我出六百五十两!”紧接着,又有另外一人的声音响起。
“六百八!”
“七百!”
“我愿意出八百两!”
不到一刻的时间,加码就被加到了两千两银子。
“三千两。”突然,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直接,就将方才到达两千五百两的价格,提高了五百两。
可他话音刚落,又有一道慢悠悠的声音响起,“闻兄,这姑娘,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不如,你就是个顺水人情,把他让给本公子吧。”
说罢,他便对着下面的鸨母道,“本公子愿意出三千五百两。”
“嘶…”大堂中,一片抽气的声音响起。
“哦,原来是王兄。”先前出价三千两的那人在听到那道懒洋洋的声音之后,立马向那边投去了目光。
在看清叫他收手之人后,他便笑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王兄喜欢,闻某,就不与你相争了。”
“多谢闻…”那位姓王的公子话还没有说完,便直接被人打断。
“呵…”三楼的某间包厢里,传出冷笑,“你们说归谁,就归谁?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价高者得,听不懂吗?我出三千五百两!”
“你!”王公子和闻公子,面上同时浮现出怒容,可当他们看清那出声的人之后,却立马收起了怒容,不再吭声。
“嗯?”听到这道嚣张却又透着些熟悉的声音,谢子叙和程绪,也不约而同地抬眼,向三楼的出声处望去。
果然是梅景!
说起这个梅景,他们两,还真不是第一次跟他打交道。
梅景那次,可是被晏家的晏韫扬,打了个半死,在床上躺了二十多天!
“真是上哪儿都能遇见熟人。”程绪拍了拍身旁人的肩,偷笑道,“这可是你二舅的亲儿子,怎么?不去跟你表兄打个招呼?”
梅景,是梅钧弟弟的儿子,按照辈分关系来算,谢子叙还真应当称呼他一声表兄。
“别恶心我。”可他心里,却从来没把梅家的人当作是亲戚。
他勾起嘴角,轻笑道,“之前,我还担心,咱们两不能逼应昀朗就范呢。可没想到,梅家的二世主,也盯上了这花魁,真是天助我也。”
说着,他也跟着出声道,“楼上的那位公子说得对,价高者得!程某愿意出三千六百两!”
“放肆!”闻言,梅景大怒。
“呵。”被他那么一吼,程绪也不怒,只淡笑着道,“这位公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在下不曾对你出言不逊,你怎么能说在下放肆呢?”
“你,大胆!”程绪悠闲无所惧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梅景。
当即,他就放声大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本少爷面前叫唤?!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
面对他的怒骂,程绪只是无所谓地掏了掏耳朵,“梅公子的大名,程某当然听说过。但凡是来过几次风月场所的人,怕是没有一个,没听说过您的大名吧。”
这话明面上是顺着梅景的话说的,可不管是谁,都能从中听出几分嘲讽的意味来。
“哼,既然你听说过本少爷的大名,你还敢在这里逞口舌之快?!”梅景扯开嘴角,面上浮现出一个鄙夷加不屑的笑容。
“程某从未说过你一句不是,如何是逞口舌之快了?”程绪耸肩,略带这些无奈道,“如果你觉得我跟你竞价,是让你不快的根源的话…”
“那你,可就是在打自己的脸了。”前面,他还算客气,可到后面,他也直接嘲讽起了对方。
“你!”梅景气得想骂人,可刚说了一个字,就被谢子叙拦住了话头。
“别废话了,要竞价,就赶紧的。没钱,就乖乖闭上自己的嘴。”他的声音清冷,语气凌厉。
他说话,比起程绪,就更不客气了。
“混蛋!”梅景大怒,“你大爷的是不是不想活了?!”
“哎哟,几位爷,快都别吵了,青琬姑娘还都在这儿看着呢。”见几人愈演愈烈,都快要到砸场子的地步了,鸨母赶紧出来打圆场。
一提到葛青琬,梅景的火气,也没刚刚那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