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太医,就算从前在江湖上有点儿名气,但你,终究还是个行医的。打架,你不擅长。”
程绪蹙眉,执扇敲了敲了眉心,故作头疼道,“打架嘛,我的确不是很擅长。可这不是还有我师弟在吗?他拿着剑,一看就是个能打的啊,你就这么笃定,我们俩会被你的人收拾?”
“你是看不起我师弟吗?”
“你别说,我还真看不起他。”梅景嗤笑,“拿把剑如何?一看就是个小白脸。”
说着,他还朝着谢子叙的方向扬了扬下颌,大笑道,“小白脸,跑出来逛花楼,不怕被你媳妇发现?看你这样子,媳妇也一定是什么江湖女侠吧。若是我放出风声去,不知女侠会不会收到,哈哈哈…”
“你再说一遍,你要做什么?”谢子叙抬脚往前踏出半步,浑身散发出的寒意,让他恍若一个从九幽踏出来的恶魔,无情而心狠。
一看自家师弟这架势,程绪便知道,事情要坏!
同时,他也在心中大骂梅景,嘲讽的话,说什么不好,非要拿“媳妇”说事?!
“你要做什么?”面对这么一个可怕的恶魔,梅景的腿肚子,不由自主地开始发颤。
“我要做什么?”谢子叙一步一步向梅景走去,声音冰寒。
梅景身边的护卫,见他步步紧逼,立马上前阻拦,想要将他扣下。
机会只有一次,他们错过了,谢子叙便顺利走到了梅景面前。
他左手手腕一番,剑便直接搭在了梅景的肩上,挨着他的脖子,“你说我要做什么?”
“你你大胆!”脖子上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
“放肆!放开我们家少爷!”周围的护卫见了,立马大声喝道。
“大侠!大侠饶命!”梅景感受到脖颈间再次袭来的微凉,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饶命?”谢子叙玩味地弯了弯嘴角,冷笑道,“你开我媳妇玩笑的时候,有想过自己会死在我剑下吗?”
“我、我不是故意的。”梅景结结巴巴道,“大侠,您跟夫人伉俪情深,我那几句话,完全是瞎说。您千万别往心里边儿去!”
梅景想都没想,便直接认错,给谢子叙道歉。
梅景的面色,又白上了几分。
“可是我都听见了。”谢子叙道,“我这个人,最小气,但凡是听见别人说我家里人坏话,我都话想动手杀掉,别说你你爹是梅二爷了,就算你爹是皇帝,我也不怕你死了之后,会有人来找我算账。”
“咳…”程绪在后面听着,差点儿笑出声来。
还好,梅景的注意力都在谢子叙身上,没空在意他细微的笑声。
小师弟也太坏了吧,梅景明显比他大上好几岁呢,他居然占别人便宜,说皇帝是人家爹。
“大、大侠,那您的意思是?”与程绪相反,梅景一听这话,吓得哆嗦地更厉害了。
“既然说了不该说的话,那就拿命来赔罪吧。”说罢,谢子叙便拔出了剑,用剑锋在他脖子上迅速扫过。
“哐当!”一声,梅景直接应声倒在了地上,动也不动。
“你大爷,你真把他给杀了?!”程绪本来还在后面偷笑,但看见梅景倒下,脖子上冒出血花,整个人直接懵掉了。
谢子叙蹲下,一边将剑上沾着的血在梅景衣服上蹭干净,一边悠然道,“没弄死,我就是吓吓他,是他自己没出息,吓晕了。”
程绪上前认真检查了一番,发现真如师弟所说,人没死,只是被吓晕了。
在他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鄙夷道,“之前看他那么嚣张,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没想到,就这点儿出息,真是丢人。”
“越是没出息的人,越是爱自夸,拿背景吹嘘。”谢子叙将剑收好,不再看地上的人一眼,只对程绪道,“走吧,去晏府。”
之后,两人偷偷摸摸地潜入晏府,在晏韫扬的门边用谢子叙的玉佩压下一张纸条,又叩响了门,方才离开。
相信,晏韫扬待会儿过来,看见玉佩,自会明白一切。
落霞阁。
十一月初八,于这间小院子来说,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日子。
因为这一天,是黎锦娥的生辰。
“黎妹妹,这回你可得感谢我。”池星竹一边吃菜,一边得意地冲黎锦娥扬了扬眉,“要不是我这个机会抓得准,你还得在这个院子里继续发霉下去!”
“不经意”地提起,今日是黎锦娥的生辰,希望皇上能解了她的禁闭,放她出去走走。
或许是因为刚刚除掉了应家,皇上的这两天的心情格外好,池星竹一提,他便直接答应了她的请求。
于是,得到皇上亲口许诺的黎锦娥,便再也不用一天到晚都蹲在自己屋子里发呆了。
“是是是,这次我能够走出落霞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全都是池姐姐的功劳。”黎锦娥笑着端起手边的茶杯,对她道,“呐,我以茶代酒,敬池姐姐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