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自己生不出儿子,就又想起我这个他们原本势要除掉的弃子了。”
“嗯?”黎锦娥眨了眨眼,不解道,“什么自己生不出儿子?你是说你母妃吗?”
仔细想想,似乎梅蝶衣除了谢子叙之外,的确没有其他子嗣了。
“对啊。”谢子叙嘴角微翘,似笑非笑道,“或许是她坏事做尽,遭了报应,总之,在我之后,她想尽了一切办法,也没再生出个一子半女来,他们原本是想着,我死了没关系,只要我母妃能再生一个儿子,他们尽全力辅佐那个就好。”
“可惜,筹谋虽好,老天爷却不如他们的意,再加上皇族子弟,本就不该流落在外,所以,他们就想尽办法,又把我给接回来了。”
“我做了皇帝,我母妃就该是太后,有她在,外加梅钧,两个人逼我立梅燕姝为后,大概是不成问题的,两个女人,一个太后一个皇后,一同把持后宫,简直完美。”
稍微一顿,他又拽着自家媳妇的手,讨好地笑了笑,“前提是不遇见你,要是有你,谁逼我都没用。”
黎锦娥咬牙,“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偏题?”
“也没什么可讲的。”谢子叙无所谓地耸肩,“简单明了一点儿就是,他们从来没把我当人看,只当我是个夺权的工具,只不过,他们的如意算盘,终归还是落空了。”
“父皇走的时候,带走了母妃。我上边儿没有太后压着了,这后宫就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了,他们也没有想到,放我出去五年,就让我翅膀变硬了。”
“所以啊,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抿了抿唇,黎锦娥又蹙眉问道,“既然你的毒是他们下的,那你赢了梅家之后,能得到解药吗?”
虽然安德以前说过没有,可她还是不甘心地想要再跟他确认一遍。
“这毒没有解药。”谢子叙道,“他们当时只是想杀我,没想过要让我活。所以找的,也是最偏僻厉害的毒,我身上这毒,是梅家最厉害的毒,整个梅家也就一份。可讽刺的是,他们居然拿这毒来对付我。”
她伸手,抚摸他光滑的背部,低声问道,“你现在,还疼吗?”
枕在她腿上的人,微眯着凤目,沉默许久,才道沉声道,“我没事,可是你再摸下去,我不确定你会不会有事。”
听着他莫名其妙的话,她先是不解地蹙眉,“我怎么会有…”
但话方才说了一半,她就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般,悠地涨红了一张脸,“谢子叙,你过分了!”
“我哪有过分?”谢子叙低垂下羽睫,拉住她的另一只小手,苦笑道,“我的夫人,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你在我背上摸来摸去,你说我会有什么反应?”
“男人怎么了?”黎锦娥结结巴巴地反驳道,“莫墨漓抱着你的时候,你怎么说她恶心呢?分、分明就是你自己想法有问题!”
“我不爱她,当然恶心她。”他拉着她的手,贴上自己的唇,喃喃道,“可是我爱你啊,深入骨髓,不可自拔…”
黎锦娥:“…”
沉吟许久,又替他梳理好柔顺的发丝,她才低低出声道,“行了,你泡得也够久了,起来睡觉去吧。”
“好。”谢子叙弯眸,“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把准备好的亵衣递给他之后,她便回过身去,不再看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呢?”
“我只在你面前这样。”谢子叙穿好衣服后,便直接弯腰将坐在池台边的人打横抱了起来,“走吧,去睡觉。”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他抱在怀里,一时之间,她只能凭着本能道,“我又不是不会走路,你放我下来。”
“反正都是去睡觉,我抱你过去,和你自己走过去也没分别。”谢子叙弯唇,“今天就让我多抱抱,好不好…”
“怎么了?”他莫名其妙的话,让黎锦娥忽然产生了一丝紧张的情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哪有事情敢瞒你。”谢子叙走到龙床边,将人放到柔软的床上,又去吹熄了多余的蜡烛,才回到床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不过是未来的一段日子有得忙了,又要好久不能见你,才想多抱抱你。”
说着,他又伸出手臂,将旁边的人整个圈到自己怀里,埋首在她的脖颈处,道,“今天我把梅燕姝料理了,明天肯定又一大堆梅家的走狗要来跟我叨叨,还有,为了防止他们疯狗乱咬人,无端迁怒你,你最近就不要来找我了。”
“好吧。”黎锦娥倒是不像他,不找他就不找他,他的事情比较重要。
听着她的语气,谢子叙“腾”地一下就蹭起半边身子,不悦道,“你就不打算挽留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