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市中医院是吧?”
“嗯,尾号46xx。”
坐上出租,许瑞言要了一次水喝,蒋肃仪垂在膝上的手递过来,一边在打电话。
“许瑞言不舒服,我替他请个假。”许瑞言挨在他胸口上,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又莫名感到很安宁。可能是路段平稳,又或许是司机不大健谈。蒋肃仪接过水瓶,放至一旁,“嗯,正在往医院去。”之后给容蘅也拨了通电话。
一直无话,驶出半公里,汇入主干道,窗外从霞光满天到夜幕低垂,车在立交桥红绿灯路口堵了半分钟,司机突然“哔”声按响喇叭,让前面的车快走。
这声突兀的喇叭过后,外面更是响得此起彼伏。
许瑞言在睡梦中惊得一抖,额角冒汗。
蒋肃仪从背后圈住他的肩膀,揉了一下,手放开。
抵达医院,挂号打针,许瑞言精神渐渐好转,胳膊多了几个针眼,烧退了。最后躺进诊疗室,屁股又被扎了一针。
蒋肃仪拿单子去缴费,许瑞言听到自己得做手术,等人回来,忍不住问了一嘴。
“什么手术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分化手术。”蒋肃仪依然和他保持着冷战中的状态,坐到一旁,翻看单子。
“应该不会很疼吧,”许瑞言顿了一下,“很疼……能不能不做了?”
许瑞言其实是不怕疼的,只是心里恐惧,对未知,也对周围的人和环境。
他没看到蒋肃仪觑来的一眼,只听见头顶上方一句冷冰冰的:“你觉得呢?”
“那……我忍着点儿。”
许瑞言表情悻悻地抿住嘴,护士推门而入时,用手背抹了下眼睛。
是之前帮他打针的护士,手里拿着一块签字板,递给蒋肃仪,见是名alpha,理所应当进行了某些猜想,拧眉责备蒋肃仪:“下次要及时送患者就医,再晚来点儿他腺体都要烧坏了知道吗?”
不等蒋肃仪开口,护士收走签好的板子:
“赶紧上楼排队。”
许瑞言看着乌泱泱的人头,感觉自己又要发烧了,坐在手术室外的蓝凳子上,等叫到号进去,被一个哽咽的小男生撞了下,脸色愈加不好。
蒋肃仪把诊疗单递过来,让他自己拿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里面只是一个稍微宽敞点的等候区,只坐了两三个人,许瑞言独自待了会,等医生出来叫号,才站起来。
“我陪他进去吧。”
蒋肃仪被拦住去路,护士一脸不耐,“你是医生还是护士?在外面等,一会儿就做好了。”
又指了指外面的长龙,“这一队都是做引导手术的。”言下之意只是个小手术,让家属不必太担心。
许瑞言打了局部麻醉,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渐渐阖上眼睛,能感到后脖颈和各种器皿的接触,过了很漫长的十分钟,医生拍拍肩膀,让他起来。
“在这上面签个字就可以了。”又给了张单子让他签。
他拿起笔签字。
并没有感觉身体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但原来自己已经是一个omega了吗?
想到这里,他又有了非常奇妙的感觉,后颈有些涨涨的,血液流经腺体时轻微搏动,好像多了第二颗心脏一样。
许瑞言从另一个出口走出,闻到清新的空气,蒋肃仪一开始坐在门口的等候区,迎面走上前。
“你要不要看,这个。”许瑞言把手里的单子递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蒋肃仪却好像已经知道上面内容,让他收好,两人在医院又待了十五分钟,观察是否有不良药物反应。
坐在等候区,许瑞言不老实地靠在蒋肃仪肩上,一开始只是单纯休息,后来像在闻味道,眼巴巴儿的,越凑越近。
动作带着点小心翼翼,确定不会被推开脑袋,才敢把眼珠子往下看。
这十五分钟,许瑞言觉得格外短暂,他还没眯一会儿眼睛,就得站起来了。
“起来了。”
手被自然而然的拉住,许瑞言盯着交握处,被拉进电梯,“干什么去?”
“带你吃点东西。”
全景电梯正在从高处下降,城市夜色光怪陆离,出了医院,左转两百米就是商圈,人声车声涌进耳膜,许瑞言眨眨眼睛,“可是,我不是很饿。”
“那就是我饿了,”蒋肃仪说,“你一会儿坐旁边,看我吃。”
许瑞言赶紧绕到他面前说:“饿了,饿了。”
两人穿梭在虹光之中,蒋肃仪忽然半蹲下身。许瑞言愣愣,听到他说:“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许瑞言拖着虚浮的身体,踟蹰着趴到那后背上。
大概走了几十步,两旁的光越来越明亮,伴随着呼啸而过的机动车行驶声,商铺促价的揽客音也掺杂其中,一a一o的身影交叠着,踩过人行道的柏油路面。
“你咋老些天不理我啊。”许瑞言小声着问,“……你可真忍得住。”
在转角处拐了个方向,蒋肃仪回答:“你就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