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第二天一早,容蘅来隔壁敲门。蒋肃仪已经在洗漱刷牙,床上另一个听到动静,往被窝里缩了缩。
“我说怎么半夜孩子不见了,”容蘅倚着门框,“又上你哥这儿了。”
“还没醒。”蒋肃仪说着用手拦了拦,幅度不大。
“啊,”容蘅笑笑,声音小了点,“行,两辆车接呢,一会儿我先上机场买点东西,你们跟上。”
蒋肃仪嗯了声算是回答。
容蘅每次出门都得带回去不少东西,大部分拿来送人,蒋邵成安排了两辆车,昨天已经打包寄回去了一些,另一辆车空了出来。
送走容蘅,眼看也才六点半,蒋肃仪又整了会儿行李,才过去叫人起床。
快八点时候,机场人还不算多,容蘅已经去候机室了,蒋肃仪领着许瑞言姗姗来迟,安检托运,一看时间还早,放缓步伐去吃没来得及吃的早饭。
气温降了,许瑞言套着件黑色的薄夹克走进店,单边耳垂钉了个锆石珠子,模样跟小明星似的,就是有点没睡够似的,翘起几根不服帖的头发。赶早班机的都行色匆匆,广场餐饮店无人驻留,好不容易见个小帅哥光顾,店员立马热情起来。
后面进来个更帅的,穿着蓝白的棒球服,慢慢拎开一张椅子,坐到桌旁,手里拿着杯豆浆在喝。
蒋肃仪明显是吃过了,也不点单,许瑞言拿着他的手机到点餐台,过了一会儿,端着碗酸辣米线回来,以及一瓶冰豆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早上就吃这个?”蒋肃仪语气沉了沉。
许瑞言望着那一片红灿灿也有点发憷,但还是取了双筷子,“应该没事……就一顿而已。”
蒋肃仪冷冷的:“你吃吧。”
刚才在上一家店,许瑞言看见一堆清粥小菜就嘴里没味,拉着他找另外一家。
许瑞言边吃边发觉蒋肃仪表情不妙——眼垂着,脸绷着,又哪里惹到他?
蒋肃仪就是这样好一阵坏一阵的,许瑞言先被盯得心虚,快速吃完,等出店以后拉住人袖子,小心翼翼跟着走:“你怎么了?”
既放低了姿态,又用肢体语言示好,但蒋肃仪只飘飘然地投来一道让他自行领会的眼神,脚步更快的向前走。
许瑞言被那冷眼瞥得,嘬着的冰豆奶瞬间失去甜味儿。
手被掰开,许瑞言失落地又扯上去。路过的人看见两个男生拉拉扯扯,纷纷投来好奇目光。
感觉丢脸的同时,许瑞言渐渐明白怎么回事,拧巴着脸,被某人的臭脾气惹恼,不再贴上去。
抵达候机室,容蘅一眼瞅出猫腻,“你俩也太能吵架了,没见俩小时就能吵上。又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蒋肃仪双手插兜,似乎不想多说一句。许瑞言离他足足两米远,一副势不同水火的样子,“没怎么。”
要说蒋肃仪还是了解许瑞言肠胃,下了飞机,小陈来接他们仨回家,早晨吃的又冰又辣的东西直接在许瑞言胃里打架。这会儿趴在容蘅肩膀上,小脸煞白煞白的。
容蘅问怎么了,许瑞言难受地回答:“……东西吃坏了。”
“回家叫医生看看?”
“不用。”蒋肃仪冷冷的声音从副驾驶座传来,“疼着长长记性。”
许瑞言当即一扭头,“……哼。”这一动霎时牵动了五脏六腑,声音变得有气无力的,把司机小陈都惹笑了。
“那药总得吃点吧?之前药放哪了,”容蘅搓搓他那小可怜样儿,安慰道:“回家哥给你拿。”
他刚说完,蒋肃仪接着冷道:“别给他吃。”
许瑞言其实早意识到错误,只是面子上下不来,闻言顿觉胃更疼了,趴着也不说话。
容蘅半开玩笑接了句嘴,“行,那不给。”
许瑞言仰起头来,着急地瞪瞪眼睛。刚好到家,蒋肃仪拉开车门就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住家医生看完情况,给许瑞言开了点药,没什么大问题,清淡饮食就行。
下午学校有课,蒋肃仪出门上学,许瑞言不知怎么,吃完药疼得一阵一阵的,容蘅让他去房间睡觉,照顾了一会儿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傍晚蒋肃仪回来,许瑞言仍旧在房里睡着,额角浸汗,眉毛拧着,似乎刚刚才从痛意中解脱出来。
蒋肃仪立在门口朝里看了一会儿,直到许瑞言渴醒,费力去够床头柜上的杯子。
他盯着许瑞言喝完那一小杯水,转身下了楼。
容蘅在做病号餐,蒋肃仪走近,洗了个手,对他说:“我来吧。”
容蘅把位置让给他。
蒋肃仪系上围裙,洗菜焯水,身影在锅灶前忙碌,给焯过水的虾仁剥壳,放到煮菜里拌。
容蘅把晚饭送上去,许瑞言咬着嘴唇挪到桌边,首先一股香味扑鼻,其次看见满盘的水煮绿叶菜,最后是烤过的吐司,一共三片。
许瑞言犹豫地拿起筷子,忍不住说,“哥,你喂兔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回可不是我做的。”容蘅笑着说。
蒋肃仪走进来,放下一杯刚榨的鲜橙汁在桌上,好似之前的不愉快没有发生,主动搭话:“你吃就是了。”
许瑞言愣愣地往嘴里送菜,容蘅走的时候带上了门,卧室只剩他们两个。
“味道还挺好的。”许瑞言率先打破沉默,眼神左移,对视的瞬间筷子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