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死者眼结膜的出血点数量不少,但都只有针尖大小,并且被死后眼球上形成的白翳混淆,如果不是秦林坚持把尸身搬到太阳底下仔细观察,恐怕就是经验极其丰富的老仵作都发现不了。
虽然眼结膜出血不能百分之百的和机械性窒息划等号,但也**不离十了。
张公鱼在旁边看得那叫个恶寒呐,大太阳顶在头上还浑身起鸡皮疙瘩,完全不明白秦林抓着死尸冷冰冰的手,为什么还笑得那么“诡异”。
终于秦林鼻子里冷哼一声,把死尸的手放下了,目光往人群中一扫,讥嘲的笑了笑。
立刻掀起了轩然大*,人人脸上显出不信之色,就连一贯佩服秦林的焦仵作都忍不住说:“秦长官莫不是看错了吧?我这把老骨头搞仵作三十多年了,这双眼睛不会看错,银针变得乌漆麻黑,分明是服了砒霜,脖子上却半点痕迹都没有,怎么会是掐死?”
解老大脑门上都是汗水,扇子摇个不停,神情格外的兴奋,连下巴生着的黑痣也抖了起来:“这不睁着眼睛说瞎话吗?是不是掐死,一眼就看得出来,砒霜却银针验出,有真凭实据的。他这是节外生枝嘛”
正巧被牛大力听到了,蒲扇大的巴掌啪的一下扇到他脸上,立马打了个倒栽葱。
可怜周驴儿被打得七荤八素,还不敢道一声不字,赶紧捂着脸陪笑。
“唉,你要剖尸,和尸亲说去,本官不管了。”张公鱼干脆把责任一推三六九。
秦林脑袋都大了,没办法,看样子这老婆婆竟是异常的顽固。
没奈何,只好打亲情牌,秦林指着两个怯生生的小孩子,“老婆婆,你儿子人死不能复生,现在就是两个孙儿为重,总要照顾活人嘛不剖尸,你媳妇就要被抓起来,搞不好还要冤枉上法场,你能忍心她,又能忍心孩子这么小就没爹没娘?”
秦林点点头:“是不是雪花嫂犯的案,剖尸之前我不能打保票;但我可以保证,剖尸能够找到你儿子死亡的真正原因。”
秦林便让牛大力替他跑一趟,叫陆远志把放在自己床下面的解剖工具取来——上次解剖时没有趁手的工具,加入锦衣卫之后秦林觉得今后也许会经常碰到需要解剖尸体的情况,便找铁匠打造了一套专用工具。
陆远志听说秦林又要剖尸,比谁都激动,牛大力要替他拿那只皮包,胖子愣是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