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军余们把醉凤楼砸了个稀巴烂,秦林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皱着眉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秦林仰天大笑,好整以暇的坐到椅子上。
青楼里面的莺莺燕燕们吓得战战兢兢,好在也见过不少场面了,老鸩带着几位姑娘出来奉茶。
“还是这位秦长官牛啊,上次那什么狗屁四公子来,huā宝宝只在二楼弹了曲琵琶,现在却满脸堆笑的出来奉茶,啧啧……”
秦林当然不是来听这些无聊话儿的,甚至前段时间红遍秦淮河的头牌huā宝宝自荐枕席,他也无动于衷,一张脸扳得像生铁所铸。
终于秦林要等的人来了。
周吾正身上只穿着低级文官的青色袍服,胸前补服是七品文官的紫鸳鸯,但和别的官员不同的是,他头顶带着的不是乌纱帽,而是獬囊冠獬囊乃执法神兽,辨忠奸、断曲直、公正不阿,故明代监察御史戴懈覆冠,以示办案秉公明断。
御史隶属于都察院,周吾正是南京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耿定向的门生,这便是他如此迅速赶到醉凤楼来的原因。
周吾正气冲冲的走上去,指着秦林的鼻子就要开骂。
嫖客们此时也知道秦某人不是冲自己来的了,心情便宽松了许多,闻言有几个不怕事的就跟着起哄。
哆嗦着用手指着秦林、陆远志”周吾正怒道:“你们,你们敢污蔑朝廷大臣!我周某人一定要揭参你扪!”
“老不修”一语双关,既可以指地上躺着哼哼的老都管,也可以指耿定向本人。
周吾正本来气得有些昏了头,但他毕竟是两榜出身的官场好手,在笑声中反而冷静下来,心头咯噔一下:大明朝所谓的清流中间,其实有许多能说不能做的事情,也有许多能做不能说的事情,像银钱上人人都要假撇清,说什么视钱财如粪土,但暗地里个个都想尽办法弄钱,像用家仆出头开妓院、赌档、酒楼这种事情并不罕见,别人都这么干,不过要是公开传扬出去,耿定向几十年清流的名声就算毁了,笨蛋会指责耿定向的〖道〗德,而聪明人则会这样讥笑一“身为副都御史,连开设妓院这种芝麻绿豆的事情都压不平,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清流”?
周吾正赶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斩钉截铁的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