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我官职即可...”张麟摆了摆手,他并不认识李建业,而且也很少混迹京城二代的圈子,大部分时候都是独来独往,打理一下自己名下的产业。
只是最近,这才将重心转移到了修炼上。
“方便进去看看吗?”
张麟看向眼前的富家公子哥。
李建业迟疑了一瞬,“今日家父出殡,恐怕会招待不周,冲突了贵人。”
“无妨!”
张麟抬步越过李建业,锦衣卫们紧随其后,李建业则是背对着众人脸色隐晦地变换了数下,咬了咬牙,这才跺脚转头跟上去:“等等我,张总旗!”
进入宅院内,露天摆放着约莫十张圆桌,都坐满了吃席的人。
一看见张麟一干锦衣卫,原本哄闹的现场霎时间鸦雀无声,纷纷朝着他们行起了注目礼。
锦衣卫...
人死如灯灭,要是李员外郎犯了什么事,也不至于现在上门追究吧?
就在众人念头纷转之间,李建业匆匆跑了进来,喘着粗气招呼着:“大家伙吃好喝好,这位是梁国公之子,新上任的锦衣卫总旗,恰巧路过李府,特意前来吊唁一番!”
他这一番话,不仅安了众人的心,还顺便从张麟那借了一波势。
李员外郎离世之后,阖府上下也就只有李建业拥有官身,而且只是顺天府知事,区区从八品的官员。
不少看不惯他家的、想要落井下石的...纷纷掐灭了心里头的那点小心思。
梁国公之子!居然能和这样的大人物搭上线,李建业这是要飞黄腾达了吗?
张麟瞥了一眼李建业,后者顿时胆战心惊,额头沁出一层冷汗,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不少,但还是硬着头皮引着几人往灵堂走去。
“娘,这是张总旗,路过这边来看看!”
在面对自家人,李建业倒是没再敢胡吹,借势这种东西一次就够了,多了未免太容易得罪人。
被李建业称作‘娘’的中年女人闻言,朝着张麟礼了个万福,脸色惨白、嘴唇极薄且无血色,看起来似乎数夜未眠。
但是张麟却一眼看出,她脸上的血色是被精巧的妆容技术掩盖下去的。
当即也不废话,敲了敲棺木:“我是新上任的总旗,李大人的死太过于蹊跷,本官要查验一番!”
话音刚落,齐晓航一干人等倒是丝毫不意外,只是有些好奇张麟是得到了什么线索,静静地站在一旁,卖力吃瓜。
李夫人却是脸色大变,夺步上前,手掌按住棺木的边缘位置,“这位大人,我家老爷今日出殡,此时开棺恐怕会惊扰亡夫!
况且,皇城司的大人已经来查验过了,亡夫之死只是意外,若是大人执意如此...”
她面有凄色,话未说完便抽噎了起来,“小妇人唯有随亡夫一道去了,免得眼睁睁看着亡夫尸身遭辱!”
众人也不觉有异,这属于正常反应,开棺验尸本就对死者不敬,再加上李老爷生前是朝廷的工部员外郎,多少也算个体面人。
“我意已决,你待如何?”
张麟却是一改往日的儒雅随和,强硬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