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不当讲就别讲了。”张麟放下茶杯。
跟他打这些官腔,他都懒得接话。
“......”
知州被噎了一下,抱拳苦笑道:“是下官唐突了。”
“如今青州城有此大祸,皆是金光寺未尽到看管之责,加之...”他看了一眼张麟脸上的表情,咬了咬牙继续道:
“加之金山寺在青州城势力过大,数百年来不断兼并土地,强取豪夺,占据了青州城五成的良田,这些田地还不用缴纳赋税,所以下官打算剿灭金山寺,大人若有意向也可分润一部分,聊表下官心意。”
他用了‘剿灭’二字,显然心中已然把金山寺当成了叛逆匪徒。
张麟倒是没有直接答应,反问道:“听说知州大人曾经是金山寺的俗家弟子?”
知州脸上浮现一抹尴尬:“曾经在金山寺学艺过一段时间,但是资质不行,于是乎弃武从文,走了科举之道,但我是朝廷之臣,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凡事自然要站在朝廷的立场上。”
张麟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这家伙倒是会审时度势,靠着心黑手狠难怪能在官场上混的风生水起。
“这是你们青州城的事,我只是暂时经过这里,管不着你们,一切事宜自有青州城内千户所上表朝廷。”
知州闻言大喜,又恭维了张麟几句,这才依依不舍地告退。
梁国公的嫡子,要是真正抱上这根大粗腿,未来的仕途必定是青云直上。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这次的赈灾过程中如此的不遗余力。
像张麟的‘防疫’‘以工代赈’种种提议照搬实行下去。
当然,效果也好得出奇,这让知州心中跪舔的想法愈加旺盛了。
文能安邦定国,武能提刀杀敌...这种又有背景又有能力的人才,未来绝对不是他能够想象的。
只可惜,对方好像不太瞧得上他。
带着遗憾,知州和自家儿子以及李青萝离开了驿站,回到衙门之中立刻就换上了一副冰冷的面孔。
“包围金山寺!”
......
金山寺。
因为地势较高,寺内的建筑不像青州城内那般损毁严重,寺内的和尚们都忙着赈灾施粥去了。
以至于金碧辉煌的寺内看上去有些冷清。
但很快就热闹起来了,装备齐全的甲士列队前行,一枚枚神武大炮被对准寺庙门口。
江湖豪客和世家护院围立在寺庙周围,整齐地站在一起,神色冷漠但眼中却是赤裸裸的贪婪。
黑洞洞炮口下的寺庙大门紧紧关闭,一道披着乌光玄甲的中年人站在前方,手上拿着一杆马槊,身上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几名锦衣卫早就登上墙头,如鹰隼一般的目光盯着寺庙中的动静,连苍蝇都休想越过寺庙的院墙。
许久的沉寂之后,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方丈渡恶从中走出,微风拂过面颊,将花白的胡须吹起。
他步履稳健,神色平静。
“老衲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诸位如此迫不及待,却是忘了老衲还是个三品武僧?”
话音刚落,一股萧杀的气势冲天而起,压迫在所有人的心头。
“哼!”
持着马槊的玄甲将士冷哼一声,向前一步,道:“三品又如何?能大过我大明朝廷?若是负隅顽抗,我们必将金山寺夷为平地,鸡犬不留!”
“鸡犬不留!”
“鸡犬不留!”
背后的军士齐声高呼,凝结的杀气将渡恶的气势瞬间冲垮,一枚枚大炮集中火力,对准了老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