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啊——!”
左腿小腿处猛地炸开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火烧的痛感在颅内爆炸,引起一阵强烈的眩晕。
耳畔响起剧烈的耳鸣,痛感压迫他的胃部,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漫上咽喉,他大口地喘着气,面色惨白如纸,过了好一会才勉强缓过劲来。
耳边传来阵阵仿佛来自天边的遥远的呼喊。
莫兰隔着耳鸣勉强辨认出那是曼德斯忧心的问候。他强撑着在对方怀里稳住身形,口头上应付了曼德斯几句“我没事”之类的话。
“但是您在发抖,神父。”曼德斯说。
莫兰闭着眼睛连做了几个深呼吸,他太阳穴突突地跳,脸上冷汗直冒,他竭力找到自己的声音,用尽可能平稳的声线说:“我现在只是有点……头晕。”
“头晕?只是头晕吗?”
“还有点……反胃。”
“头晕……反胃……您生病了?”
曼德斯忧心忡忡。其实他刚刚向莫兰询问有关魅魔的事情时略有些走神。神父身上有一股令他困惑的香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方才贴近莫兰耳后,后者脖颈处馥郁的香气扑面而来,竟让他略有些失神。
还不待他细想,他便听到了莫兰的一声惨叫。
他几乎下意识将人扶稳。神父软趴趴地靠在他的怀里,浑身微颤,脸白得可怕,连那一向红润的双唇都少了几分血色。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微眯,一层水雾漫了上去,眼神涣散着与他对视。
曼德斯错开了视线。
他又问了几句,关切的话略有些心不在焉。放在平时他肯定是说什么也要将人送去医院的。但他此时有些茫然,有些困惑,那双眼睛实在是太漂亮了,水洗的蓝,蒙上了一层水雾,简直……
简直……
简直什么呢……?
曼德斯猛地回过神。
他还要再说几句,却发现此时莫兰已经离开了他的臂弯。神父神色淡然,语气平缓:“伯爵,多谢关心,我已经没事了,请回吧。”
曼德斯虽还心有忧虑,如今却也不好再多问,只好点头应是。他嘴上又客套了两句便离开了。
走到一半他的脚步突然顿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坏了!圣水!
在曼德斯消失在视野的一刹那,莫兰仿佛是在一瞬间被抽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气,顺着墙壁倒了下来。
他抖着手掀开裤脚,在左腿小腿上看到了一处黑色的,指甲盖大小的伤口。
好在这身常服够厚,虽是那么多圣水泼洒上来,但最后真正渗进布料沾上皮肤的也就这么一点。但哪怕就那么一点,也算是让莫兰吃尽了苦头。
莫兰忍着剧痛扶着墙一瘸一拐地回了休息室。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点燃了桌子上放的那只烛盏上插着的蜡烛,托起烛盏颇为费力地从桌子底下拖出一个医疗箱,回床上简单地替自己做好了包扎。
他额头与鼻尖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靠在床头缓了好一会,才勉强回过神来。
他没想到圣水对他的伤害居然会这么大。
是的,这是他在教廷生活了十七年,又在拉本德北教堂当了三年神父的二十年的岁月里,第一次肉体直接接触到圣水。
他咬紧牙关,左腿处的伤口仍时不时传来阵剧痛。
大腿上的棉绳被他解开,尾巴被放了出来,依然蜷缩着缠在大腿上。莫兰没管它。过了一会它从大腿上松开,垂头丧气地垂落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