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瑜并不认识这个赵妈妈,想了想便道:“让她进来吧。”
那赵妈妈年纪并不十分老,约摸四十来岁,看着也是个精明能干的妇人,见了清瑜忙跪下道:“老奴该死,扰了郡主的午睡。请郡主恕罪”
清瑜一边听凭红药给自己穿衣服,一边问道:“赵妈妈是前院的,有什么事跑到我这里来了?”
那赵妈妈磕了一个头,才道:“禀郡主,老奴是为了两位老姐妹来求恳郡主的。”
清瑜眉毛一皱,道:“府里的事情自有母亲管着,求我有什么用?”
那赵妈妈连忙道:“若是别人的事情,老奴借个胆子,也不敢劳烦郡主。只因这两位,都是曾服侍过郡主的。一位是郡主的乳娘顾妈妈,一位是郡主从成都带回来的何妈妈。”
清瑜吓了一跳,忙问:“顾妈妈不是已经……”
第二卷、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一百五十四、襄阳来信
一百五十四、襄阳来信
赵妈妈有些伤感道:“顾妈妈年纪轻轻就这么走了。家里剩下一个半大小子才八九岁,闺女才不到五岁。她男人最是老实的,因三人没有跟着车队一起回成都,这才躲过那一劫。只是他一人拉扯两个孩子太不容易。何妈妈家老头子也去得早,家里只有一个儿子,一直跟着叔叔婶婶过活。如今二十五了还没说个媳妇。本来何妈妈顾妈妈都是王妃面前有脸面的,跟着王爷王妃,这么多年伺候得算是尽心尽力。如今一个这么去了,一个疯疯傻傻的。虽王爷王妃体恤,给了安置银子,到底不是个长事儿。往后日子有得熬呢。我与二位妈妈最是相契,实在不忍心看到她们家中如此,这才斗胆都烦郡主。”
清瑜听了很是内疚,好好的两家人,如今这个样子,确实可怜。便问:“那顾妈**男人,与何妈**儿子在府里都是什么差事?”
赵妈妈低头道:“他二人本来一个是厨下的采买,一个是守库房的小厮,差事都算是清闲安逸的。自从回到成都,因府里规矩大了,又添了许多各有来头的下人。他们两个老实本分不够伶俐,这差事也被人换了。如今帮着刷刷马,拉拉水,领的是最低的月例。”
清瑜听了心中有气,道:“我竟然不知府里的人事这么乱了?两位妈妈都是王府功臣,如今却让他们的家属落得如此境地,传了出去,人家还不知道背后怎么戳我们嘉王府的脊梁骨呢赵妈妈有心,亏得你来提醒。此事我记下了,必定会找个机会跟母亲分说分说。”又对木樨道:“红药你取八十两银子来。”
红药忙从柜中取出八锭元宝,用帕子包了,放在桌上。
清瑜便道:“赵妈妈你将这八十两银子带去给顾、何两家,暂时补贴补贴家用。算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叮嘱他们且忍耐着,我必定不会让恩人委屈的。”
赵妈妈听了眼眶泛红,忙磕了三个响头,哽咽道:“老奴替两家苦命人谢谢郡主大恩大德了”
清瑜见这赵妈妈年纪不大,说话井井有条,兼有几分胆色,对待旧友又这样赤忱,便对赵妈妈印象很好。扶她起来问道:“你如今在外院管什么事?”
赵妈妈低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老奴管着洒扫、通渠这样的粗活。郡主见笑了”
清瑜倒没有看不起清洁工的想法,只点头道:“活计不分什么贵贱,都是给王府做事的,赵妈妈不必不好意思。赵妈妈在外院走动,若是顾、何两家还有什么难处,你只管来报我,赏你二两银子先去吧。”
红药忙取出一个包了碎银子的荷包递给赵妈妈。赵妈妈见清瑜这样和气,心中大定,忙接了赏赐谢恩辞出。红药跟着送了出去。木樨听到动静,推门打了帘子进屋,问起赵妈妈来意,清瑜便将经过说了。木樨听后有些迟疑,便对清瑜道:“郡主念两位妈**恩情,想帮一帮那两家人,自然是没什么的。只是,若两位妈**家属都不是精明世故的,出来当差就有些不妥。从前人家看在两位妈妈面子上,不跟他们计较。虽不能说如今人走茶凉,但是到底没有人再看着他们。府里的人事您又不是不知道,宫里来的是一拨,司徒府里来的又是另一拨,王妃也只能两边平衡。况且还有很多应酬,分不出这样的神来。”
清瑜知道木樨怕自己为了这事去烦母亲,她有些气闷,叹道:“要是我有自己一份产业就好了,他们老实本分,帮我打理着,也省得在府里本人欺负。”
木樨闻言笑道:“这也不难。前儿我听王妃的口风,似乎也想做点什么买卖。郡主不如趁这个机会,去求求王妃。咱们郡主过几年大了,出阁的时候,自己添一份陪嫁,不是好得很吗?”
清瑜听了心动,只是她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好。便嘱咐木樨道:“你是个有眼色的,这几日便抽空到市面上去看看,有什么买卖是做得的。回来告诉我,我也有个头绪。”
木樨忙推辞道:“奴婢哪里懂这个,郡主还是差陆管家或者管事的男子去看吧。”
清瑜摇头道:“咱们都是女子,最适宜便是做那女子的生意。谁没有第一次,你怕什么?况且,你口口声声一辈子不嫁,就没想过给自己找条退路?若是生意做好了,我便放你出去做个女掌柜的,下辈子也有个安身之所”
第116章
恋耽美
正文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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