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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似细墨的苍穹下,男人随意倚在车边,薄唇轻抿着,姿势慵懒,眼底却露
出不似清明的阴暗,一身黑色的衬衣、长裤,在黑夜的衬照下犹如从地狱而来的
鬼魅般,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压力……邪肆的眼眸再次瞥向面前的别墅,仍旧一片
漆黑,寒意渐渐在黑眸中聚集……
直到耳边清晰地传来脚步声,男子转过身,神色终於稍微缓解了些,眼底露
出一抹柔光,却几乎在瞬间恢复了冰冷的模样。
娇小的女孩身旁跟着几个相同装扮的女子,见到停驻在别墅前的修长身影,
忙恭敬地叫道,“少主。”
夜宸逸沈着脸,盯着中间的女孩,女孩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小腹已渐有些凸
起,他僵硬地动了动嘴角,冷冷问道,“怎麽现在才回来,这麽晚去哪儿了!”
他在别墅前等了近半个小时,要不是下午步谨已跟他报告过,只怕这块地皮都会
被掀翻了……
这个男人,早已习惯了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现在也不过七点不到吧,
如歌抬头看着他,心中积压的感情被催化发酵,她轻咬着下唇,意图压住浮动的
情绪,音调微有些压抑地答道,“出去逛了逛。”
夜宸逸看向她身後,几个女子手上似乎正拎着什麽,他没吭声,一大群人就
在黑夜中站着,气氛很是诡异。
没过多久,冷冽的嗓音再次响起,“怎麽不开车?”这话是问向她身边的人
的。
“是我想多走走路的……”
男人低哼了声,说道,“开门……”
大步踏进屋内,坐在沙发上夜宸逸细细地打量着这屋内的摆设,空气中散发
着丝清幽的香气,细看之下,倒是多了不少与这屋的设计极不协调的东西。例如
身旁真人大小的毛绒玩具,以及似乎随处可见的精致玻璃装饰小物,他可不认为
这是他那些杀人如吃饭般平凡的手下的,那麽……呵呵男人低低地笑出声来,小
东西……
如歌无措地站在一旁,听到他突然笑出声来,更显得尴尬,小脸一直低垂着。
她是有些怕他的,在他那麽地对待她後,可是……心不由地爱着他,刚刚见到他
时,涌出的情绪竟是兴奋,这麽久不见……她几乎以为……他彻底不要她了!可
……他还是来了,不是吗?
“吃饭了吗?”如歌还没注意到,已问出了口。
夜宸逸斜睨着如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还没,你吃了吗?”
“刚刚在外面吃了……我让步谨姐叫人去给你做点吃的……”
站立一旁的步谨对着她微微点头,打算走开。
步谨姐……夜宸逸玩味地看向他夜盟下最得力的杀手,据他所知杀手一般不
会将自己名字对组织外透露的,这是暗杀界的规矩,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而步
谨竟将名字告诉了这小东西,还默认她称呼她为姐姐,这小东西,倒是很会招人!
男人淡淡地命令,“不用”
“小东西,去做份蛋炒饭吧。”
如歌一愣,记起自己曾是给他做过一次的,“嗯……”
夜宸逸背倚着沙发,大手搭上那有些可笑的玩具熊,心中竟有一丝的宁静。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後,流光的眸子顿时阴暗下来,她擅自欺瞒他,偷怀上他的孩
子,想趁机爬上更高的地位吗!?女人,只能用来发泄欲望,她们都是一样的生
物,还有几个能像他母亲那样,义无反顾地跟着一无所有的父亲……今天过来只
是还恋着她那娇嫩的身体,毕竟她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没有人会比她那娇嫩的
身子再适合他的欲望……
如歌有些木然地躺在男人身下,男人温热的呼吸洒在耳际,豁然睁开眼,那
俊美熟悉的面孔却让她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唇瓣边那抹似有若无的笑容明亮的分
外刺眼,话那麽自然地就从那唇边溢出,“小东西,还是你的身子最契合……真
不愧是我调教出来的。”
心中曾经偷偷燃起的火苗,在那句话後瞬间熄灭,是她高估了自己还是高估
了他?不会了……她竟忘了,他是没有心的……
男人对她的毫无反应很是不满,加快了身下的抽动,每一下几乎挺到子宫处,
“小东西……叫出声来……我要听。”
如歌仍是没有反应,抬起手推了下身上的男人,幽然说道,“轻点,不要伤
害孩子。”
男人止下动作,脸色铁青,薄唇紧抿着,犀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久到如
歌几乎以为他又要掐死自己,许久……男人俯下身,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
', ' ')('说道,
“小东西……你以为这个孩子我会要麽?当初胆敢不吃药欺瞒我……就要有生不
如死的准备……你说……是如今让你拿掉孩子更痛苦还是当初呢?”
如歌不可思议地看向他,眼底的绝望慢慢沈积成了愤恨,“你……是恶魔!
不是人!”他计谋好了一切,拖延孩子存在的时间,给了她希望,是想带给她更
大的痛苦吗?她发誓,此生之中,她是第一次如此憎恨人,而这人还是她生命的
全部……
呵呵,男人不怒反笑,狂肆而嚣张,紧接着,毫无预警地迅速抽插起来,
“恨我吗?小东西,真是可惜……你的身子可不这样认为。”
大手伸到两人的交合处,触手处尽是湿润的粘液,“宝贝,看到了吗……”
如歌转过脸,紧咬着下唇,不再看向他。
蓓蕾上忽传来一阵剧痛,如歌忍不住转过头,低呼出声,“不要,痛……”,
胸前娇小的顶端被男人含在嘴中,撕咬着。
男人松开口,手指在那红艳得几乎滴出雪来的娇蕊上弹了几下,“这麽嫩,
上次竟然都没有留疤……”
那刺骨的疼痛似乎再次袭来,这个男人……是不折不扣的恶魔……为什麽会
……爱上他……
巨大滚烫的肉棒刺到小穴深处再抽出,男人执意想引出女孩的情欲,手指一
直在她身上逗弄着,嘴中吐出淫荡不堪的话语。如歌似乎看穿了他的目的,放弃
了反抗,任由大脑被这股情欲支配,不断发出呻吟,“嗯……啊……”
“小东西……你看这漂亮的奶子,从中流出的乳汁该有多香……可惜……”
男人在那乳尖上逗弄,似婴儿般吸允着。
“嗯……啊……”卷卷而袭的快感冲刷了理智,如歌吟哦出声……
醒来时,男人早已不知去向,如歌慌乱地将手伸进被中,摸向腹部。触及到
那温润的凸起,忐忑的心一下安定下来。幸而……宝贝还在。
只是男人的话已在心中打了结,犹如不时的警锺刻刻敲打着她的灵魂,“是
如今让你拿掉孩子更痛苦还是当初呢?”如歌不禁打了个冷颤,那个男人说出的
话绝对会做到的,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这个孩子……垂落的长发遮住了满脸
的哀伤……他不要,没关系……她的宝贝……她会好好守护着……似乎是下了什
麽决定般,苍白的容颜上现出决裂的神情……
夏天来临了呢,日子或清或淡,指尖却越发微凉,手紧握着,却发现手心空
空的,什麽都没有,那些萌生许久的压抑,总要迸发的……
“步谨姐,陪我出去逛逛。”女孩挺着四个多月大的肚子,挎着小包,笑着
对步谨说道。
“好……”不知为何,面前这女孩笑得令人心疼,原来自己还是有心的,步
谨自嘲地笑了笑,以为自己习惯了那种在黑暗中行走的生活,倒没想到每天陪着
这女孩,散步,逛街,自己下厨……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竟让她也有了丝眷恋…
…
因为如歌强烈要求,几个人穿了不同风格的夏装,如同普通的闺蜜般走在街
上,那些清丽不俗的气质,引得路人频频回头,步谨她们常年都是清一色的黑色
装,这些衣服穿在身上倒有些不自在了。
如歌心情似乎很好,破天荒的在珠宝店买了好几件珠宝,步谨有些奇怪,却
也没有问,奇怪的倒不是因为那些珠宝价值不菲,而是如歌对这些向来不是很感
兴趣,每次逛街,真的也就只是逛逛而已。後转念一想,倒是自己多怪了,女孩
子喜爱珠宝本就是天性。
或许她的预感是正确的。
如歌不见了!准确的说是她独自离开了……
她们在商场逛完一圈,如歌说要去洗手间,她们便在门外等候着,许久,都
不见如歌出来,打开那洗手间的门才发现早已空无一人,而那洗手间的另一侧,
有扇後门,通向街道……
这原本就是如歌计划好的,在别墅里,不会有逃脱的可能,而这商场,是如
歌和庭安来过多次的,自然对这儿一清二楚……
步谨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仿佛早就料到这一切似地……那女孩……嘴角虽扬
着笑,可那眼神……早就泄露了……那样的决裂,不顾一切……那些珠宝,倒也
解释的通了……
一小时後,她拨通了电话,“少主,小姐不见了……”
电话那头传来意料中的怒火,第一次,步谨忽然觉得心情很好……出奇的好!
那女孩,应该走远了吧,带着她想守护的宝贝……
', ' ')('希望有一天……她们再次见面时,能看到她脸上真心的微笑……生命中许久
不见的阳光……
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能逃到哪里去,天涯海角?!
夜宸逸冷哼声,俊美的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意,小东西,看来真是太放纵
你了!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妄想从我手中逃走,真是自找死路,“……启动你
们的情报系统网……给我……”
电话那头微有些沈默,很快便恭敬地答道,“是……少主……”
“小如……出去散步啊,昨天外面下了雨,注意点……”
“嗯……流然……”
如歌推开门,地面上果真仍有些潮湿,她放慢了脚步,微热的风吹来,串成
那些记忆的阴霾,所有的事都已成了回忆,这颗仍旧年轻的心早就被摧残地如此
不堪,只在那一瞬间就做了那样的决定,至今感觉还是如此的不真实……如果他
没有执意要打掉她的孩子,如果她没有因为一瞬间的私心偷偷断了药,她是不是
还会在他身边很久……
那个男人在她心中如同神邸般存在,一闪而过那人的面庞……没有想到……
她也可以就这样离开,远离那些本不属於她的光环,如今,只要一伸手,就能碰
到那些阳光下的泡沫希愿……世间最普通不过的……平凡……
离开那座城市的那天,她从金卡里取了一大笔钱,然後那张卡,那张她被送
到别墅前他留下的卡……被生生折断,扔在车水马龙的路间,一辆又一辆奔驰的
车从上面压碾而过,渐渐被人遗忘了……它的价值……
她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刚下车,便遇到满大街贴纸寻找合租人的流然,这
个比她大许多岁的女孩,却仍旧保持着一份自己早就不复存在的纯真……而她,
甚至忘了,十九岁的年华……究竟会做些什麽……
流然在一家公司做着小职员,每天流然上班的时候,她便独自在她们合租的
这间小套房里,这大概是如歌有记忆以来住过最狭小的地方了,小小的厨房,几
乎一转身就能碰到对方,小小的浴室里,两人的东西并排摆列着……即使这样,
如歌却是感觉很安静,真的很安静……
套房楼下便是家超市,她会去买一大堆的食材,做好晚饭,等流然回来。
记得流然第一次吃到她做的饭时说,“小如,刚见到你的时候,只觉得像不
食烟火的仙女呢……没想到手艺竟然这麽好……”如歌对她笑了笑,那会儿陈妈
做饭的时候,她便在一旁学了,自己倒没想到……流然不知道,除了给那人做过
蛋炒饭,她是第一个尝到她手艺的人……
这样的生活,究竟能过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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