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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季最后的炎热中,牧场的开放完美谢幕。
新人骑士们第一次见到了第六、第七小队的兄弟,一开始他们大多有些生疏不敢过去打招呼,但是很快就在各种前辈们的带领下也亲密了过去。
然后才知道,原来半人马其实并不排斥被人骑在身上,只是骑完之后可能要给半人马们一个象征着爱意的吻;狼人兄弟们的肚子都暖呼呼、真的像大狗一样可以抱着揉;魔法骑士也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漠严肃,就算挨过去玩他们的鸡巴,他们也只会任由自己的兄弟玩个爽。
短短三天的时间内,大家打成了一片,并在这样和谐的氛围中迎来了全新的节日。
盛夏的终结意味着骑士团的一年结束,随着逐渐寒冷的天气,许多边境的魔兽、异族都会开始向内入侵,于是这群骑士很快又要忙碌了起来,再往后驻留在骑士团内的兄弟会越来越少。
这是一年一度的、每一位骑士都会在骑士团里的时间,在最后的夏季中享受着短暂的兄弟照顾,在稍作休息之后再度前往前线或边疆,为守卫某人而战。
骑士团每年都会从各种渠道赚取近乎恐怖的庞大资金,从民间机构、从各种店铺、从所有的贵族手上,这些钱足够给青狮鹫骑士们创造物质、精神、肉体上的绝对饱满状态,以至于他们几乎有源源不断的勇气与拼搏之心为人而战。
充足的物资,让每一位青狮鹫骑士无论在何方驻扎,都能得到来自总部的照顾和支援,绝对不会出现因为供应不足而兵败的情况。
青狮鹫们为自己能守卫王国而自豪,但他们很难意识到自己心底小小的愿望:想与兄弟们多相处些日子。
想在家里多待一下。
想在出发之前、想在苦难之前,得到更多的拥抱。
为此,坏心眼又喜欢热闹的凯犹每年都会举办一个盛大的节日,“青狮鹫之礼”。
武性质的巨大擂台比拼,有着各种各样形式的规则、设置了不同的赛场,每位骑士都可以参与其中。
这可以说是骑士团最隆重的活动,就连阿尔王子也会到场,他会高坐在某个凯犹为他准备的地方,看着台下的骑士们互相拼搏。
最传统的项目有单人比武、二人搭档(情侣)比武,也有以骑士小队为单位的模拟战争。
在比武中输掉的一方其实并没有什么惩罚,最糟糕也不过是被胜利方轮流内射之后被牵着在骑士团里当狗一样遛。
胜负采用积分制,胜利者得分、失败者扣分。
一次小得分的奖励是可以爽快的玩鸡巴到畅快——当然,不能射。
而失败者则可能会被用各种方法在半个小时中肆意凌辱,最过分的一次是安所在的第一小队因为输给了第六小队的魔物兄弟们,而被自己的马匹骑在背上操到屁眼差点烂掉,那次恐怖的兽交让这群骑士后来偶尔半夜发情的时候会偷偷跑去给自己的马口交,进一步摧毁了第一小队骑士们的尊严。
但是最终的评分,高低并不代表着“享用”与“被享用”,因为最终得分最高的个人与小队,是要被全团的兄弟们当狗玩上一整周的。
胜利并不意味着能够保留尊严,失败也并不意味着臣服。
或大或小的尊严扫地,骑士们势必需要在其中选择一个表演给兄弟们看。
这比赛既是对配合的一种训练,也是增进情感的方法。
肌肉发达的汉子们会在不停的交锋、征服与被征服之间越发了解对方,然后当真正的灾难来临时,他们就是帝国坚固防线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全体骑士的期待下,青狮鹫之礼缓缓拉开了盛大的帷幕。
…………………
在骑士团一处不起眼的回廊中,杜鲁门独自靠着在休憩。
从他背后的阴影中传来了艾提罗的声音:
“真的只有贿赂的记录?没有任何其他问题?”
“没有。并且贿赂的事情早就暴露过了,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杜鲁门也皱着眉头,他似乎也不明白为什么骑士团的记录会这么干净。
“杜鲁门”其实并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一个符号。
他与格雷戈一样,是来自于曾经被屠杀、追猎的蛮族后裔,在他的部落中“杜鲁门”是“清醒之人”的意思。
这是不在人类历史记录中的小小碎片,“杜鲁门”的力量却足以让所有法师、祭司瞪出眼球来。
他可以看穿一切的谎言与幻象,只因为他是部落最后的杜鲁门。
他的部落在很多年前被谎言女神的神殿屠杀,从西部密林一路往东驱赶,他也狼狈地逃窜了十多年。
结过婚,然后妻子死了;在路过饥荒村落时救下过一个有缘的小子,然后孩子死了;和男人谈过恋爱,然后杜鲁门在明知道对方撒谎的情况下,还是被对方卖到了奴隶市场。
杜鲁门是永远不会失去理智的清醒之人,他的眼睛注定了他只能看到真相。
“……总之,我先把凯犹法师之前曾经准备用异
', ' ')('端魔法修改人类灵魂的这件事报过去好了。”艾提罗叹了一口气,然后好像在捣鼓着什么。
“等等,最终他并没有真的这么做!”
杜鲁门的声音突然有点大,他好像并不乐意看到这件事。
“但是他有这样的想法。并且嘛~人家觉得他真的有这样的能力。这不是很恐怖吗,一个能轻易左右人类灵魂的法师,要是你的灵魂也被他修改,你不会觉得后怕吗?哦对了,忘记你不会被魔法影响意志,啧。”
艾提罗的声音里有些幸灾乐祸,“不管怎样……好,信送过去了。”
“喂——!”
艾提罗:“嘘,你在着急什么,来自远古血统的先知后裔。
“你应该知道这青狮鹫骑士团不过是个虚伪的空壳,其下什么都没有,你们已经完全被当做了赚钱的机器。你知道阿尔王子每天过着怎样酒池肉林的奢华生活吗?”
杜鲁门:“那些是我们送过去的供品!!”
“没看出来你们还把他当神供奉,这也算另一种意义上的异端吧。”艾提罗轻蔑哼笑。
“你答应过我不涉及阿尔王子的。”
杜鲁门把手放在了自己腰间的短剑上。
“只需要将凯犹这个满口谎言的法师驱逐出去就行!他是个永远在欺瞒人类的怪物,身上没有半点真实!”
“阿尔王子并未做错任何事情,你违背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
艾提罗若有所思地想了想。
“是这么说没错,你真的把小王子的恩情记在心里呢,明明只是赏了丧家之犬一口饭吃而已嘛……要是你想,我也可以把你当狗养哦?”
“滚!”
“咯咯咯……你知道吗,大个子。”艾提罗笑了一会儿停了下来。
“凯犹他留在你身上的标记,并不是万能的。”
心中警铃大作的杜鲁门皱着眉,他只觉得自己脑后传来了风声、同时在腰背处也有危险感,看似缓慢的肌肉壮汉竟然是十分敏捷的做出了回应。
两把小而弯的勺子状异形弯刀被他用手臂接了下来,顿时给插了个血肉模糊,而下方瞄准着胸膛刺去的黑色长刀也是在一声清脆的“镪”声中被杜鲁门用匕首给硬生生挡了下来。
杜鲁门能当上骑士团的团长,是靠自己一步一步拼搏上去的,他的肌肉手臂上早就伤痕累累,那是一次次为兄弟在战场上挡箭后留下的创伤。
寻常武器难以伤到杜鲁门丝毫,即使是突袭也不行。
“好强啊……”艾提罗嘀咕了一声,但是这次他的声音依然是从杜鲁门的背后传来。
“什么……——!!!”
伴随着杜鲁门的铠甲被击碎的声音响起,杜鲁门发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根长长的黑色长刀。
那把刀的刀锋是弯的,从他的背部贯穿到胸膛。
“暗箭难防,杜鲁门。你们在魔法的领域实在是愚笨,毫无防备呢。”
艾提罗像一条蛇一样、从杜鲁门的铠甲阴影处扭动着出现,然后再从一条黑蛇慢慢变成人形。
“我侍奉无上伟大的生死之神,神的力量不是凯犹这种法师用一个小小符文可以抵御的,他……保护不了你哦,骑士团的大个子叛徒。”
杜鲁门倒在了血泊里,他的眼睛一直没有闭上,但是很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当凯犹发现你在与我勾结的时候,他还会不会救你呢?哈哈哈哈哈——”
艾提罗将杜鲁门踢得翻过身来,然后左手覆盖上了他的眼睛。
“你的眼睛……不,你的命运我就暂时收下了。”
在杜鲁门昏睡中一阵激烈的挣扎后,他的眼眶处变成了两个空洞,而他的橙红色眼睛如同两枚圆玉悬浮在艾提罗的手中。
“咕噜。”
眼睛被艾提罗吞了下去。
很快,那橙红色染上了艾提罗的双眼,他的瞳孔扭曲变化,像是无数只蝴蝶纷飞一边不停扭动着重组,从原本的形状变成了十分接近杜鲁门的方形。
“让我来看看,这青狮鹫骑士团到底是什么——”
艾提罗张开眼睛后,突然愣住了。
青狮鹫骑士团一切如常,与他平日看到的别无二致。
他原本坚信,这样一个形成了扭曲的封闭社会的城堡,里面必定潜伏着精神领域的魔兽,又或者处处是足以导致人心堕落的法术气息。
唯有这样才有可能导致落星堡变成了如此淫欲的一个兽笼,然后一个又一个在外风流倜傥、英俊神武的骑士也被抓进来永久性的驯化成了奴隶。
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魔法结界,没有符文,没有恐怖骇人的古代生物。
没有精灵,没有游离的元素。
这里干净得让艾提罗毛骨悚人。
就像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抹去了一切的存在痕迹,只留下了人类与他们的社会,然后任由他们自由的在这里
', ' ')('生存。
艾提罗一度因为不能理解这种情况而颤抖了起来,直到他抬起头时差点把自己逼疯。
让人温暖的、毫无异类气息的落星堡上空,那云雾被拨开,一只巨大得覆盖了整个天空的眼球正在看着他。
那眼球温柔又多情,含着戏谑与观察之情,不知道看了艾提罗多久。
然后它合拢化作一条细细的线,崩塌融化,变成了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影落下。
那是手腕苍白的……凯犹。
“小偷先生,可以把我家骑士的东西还给我吗?”
凯犹笑意盈盈,声音由远及近。
他的手腕明明在远方,竟然是一晃眼就到了艾提罗的腹部、只差一点就要将他开膛破肚,其速度之快仿佛是提前准备好了魔法、连咏唱的过程都没有,这电光石火般的突进逼得艾提罗赶紧往后退。
刚刚那骇人的场景不过是古怪的传送魔法!
艾提罗对自己说着,他定了定神,手中的鞭子抽了出来、化作黑色长刀,挥舞得猎猎生风地向凯犹斩去。
两位人竟然像是战士一样打起了肉搏!凯犹的身影鬼魅而不可理喻,用诡异的角度避开了艾提罗的长刀,而双手明晃晃地闪烁着幽幽蓝色,每一次近身都往艾提罗的腹部袭击而去。
艾提罗不落下风地躲避着,他手中有蛇与昆虫攀爬而出,然后又在空中化作青色蝴蝶不停去攻击凯犹,一时间在半空中打得难舍难分。
直到一声震人心魂的喊声打破了平衡。
“审判所总裁决长——德雷卡·威廉姆斯,前来抓捕异端恶魔法师凯犹!”
这声音如同惊雷般打在了每个骑士的心头。
“……”
凯犹也停了下来,他有点诧异的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落星堡的正大门。
他听到了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无数士兵的声音。
那是远超审判所人力的数量,甚至有近千人,在极短的时间中就将整个落星堡给围住了。
“你逃不掉的,凯犹!”
“哈哈,好的。”
“你在笑什——!!”
“我在笑你靠我靠得好近。”
艾提罗在一瞬间的松懈中,被凯犹触碰到了腹部。
“啊啊啊啊!!”
他的眼球从外部开始腐烂,红色的血水汇集在凯犹的手中重新汇聚成了两颗橙红色的圆玉瞳孔。
而属于艾提罗自己的眼睛却像是不见了,小小的、新生的肉开始在他的眼眶中出现,这生长的过程麻痒得让人疯狂,艾提罗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去抓着自己的脸。
“关于生与死之神的祭司为什么能夺取他人的命运这件事……我稍后再来向你讨教。”凯犹举着手中的瞳孔朝杜鲁门走去。
飞驰而来的审判武官们看到跪在地上的艾提罗之后便向凯犹发起了进攻,由远及近的无数神术攻击直接冲着凯犹的弱点部位袭击而来,在审判武官们的经验中,面对这种看不透的异端永远不可手下留情!
果不其然,凯犹举起的手撑起一道如同夜幕的罩子,倾泻而出的神术、弓箭、投掷武器打上去就如同夏日细雨飘落贵妇人的小伞,只发出轻轻的声响。
凯犹顶着几位审判武官的攻击走到杜鲁门的身边,在凯犹短暂的弯腰之后,杜鲁门好似情况有所回转,空洞眼眶中重新有了一对美丽的瞳孔,伤口也不再继续流血。
“宫廷大法师,凯犹!我现在怀疑你勾结异族、使用异端魔法非法制造奴隶!”
身披黑金长袍的总裁决长,德雷卡·威廉姆斯一剑就划破了凯犹的屏障,直接将剑的一点尖刺进凯犹的喉咙。
如果凯犹有任何动作,那么他的喉咙会被瞬间捅穿。
“那么,审判我吧。”
凯犹轻松地举着双手,他的气管其实被总裁决长刺破了一点,此刻呼吸有些吃力。
黄昏即将到来,一切都带着灰败的质感,所有人都觉得这辉煌又淫乱的青狮鹫骑士团将要就此迎来终结了。
“请审判我吧,德雷卡·威廉姆斯。”
凯犹猖狂地笑着,说不清他是在嘲笑还是在愤怒,他眼中倒映着黄昏中的繁星,差点让周围的审判武官以为那是某种魔眼在释术,差一点就想砍下他的头颅。
“在星空下审判我试试看?让我敲敲,以人之身审判人的走狗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凯犹吐了一口口水在裁决总长的脸上。
德雷卡·威廉姆斯扭曲着脸擦了擦自己脸上的唾液,他伸手止住了下属想砍断凯犹的腿的动作。
“带回审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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