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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谨守自己的底线:完全交付自己必须要在洞房花烛夜,名正言也顺?
珑月不应他便又用力撞,唇间热气喷在珑月身上。双眼也被欲火烧的生疼,“你真是生来磨我的妖精……要是别人,我早就管不了了,嗯?”
“啊!”珑月一声呻呵出口,因被他撞的生疼,秀气的眉眼开始微微发红。
妄饮立刻停止了身下巨龙的进犯作弄,忙放下他的腿安抚道:“怎么,真的疼了?”
珑月委屈的低头不语,妄饮好一顿道歉安抚才把心上人哄的拨开云雾见晴天。
珑月当晚迎驾在闲云别院,女皇陛下未招他回宫却忽然而来。他有点不解。
“你出宫游玩儿了一个月,可是乐不思蜀了?”
“孩儿未有,孩儿不敢忘却母后教导,每日体察民情,增长见闻,还遇到了一……”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
女皇不想听他出宫心得,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从未忘记皇子身份便好。珑儿,母后养你十九年,也是你该为母后、为国家尽心尽责的时候了。”
“儿臣不懂……”珑月眨着眼睛,茫然中有一点恐慌。
“你身为地坤,早晚是要嫁人。驸马人选我曾中意许多个想让你挑选,可是我忽然接到了齐国的聘书,想与我国联姻。联姻者为齐国太子,身份尊崇,未来国后之选。我想来想去,这个人非你莫属。”
“母、母后,孩儿不愿……”珑月双眼含泪,忽然曲膝一跪,将头深深扣在地上,“珑儿正要同母后说,珑儿已心有所属……家国大事,珑儿责无旁贷,可珑儿想着披挂上阵,为母亲父兄分忧!”
“胡闹!你……竟敢私定终身?心有所属?”
女皇脸色阴厉,拂袖而去。珑月一干随行被召集进喧。最近二皇子行踪全都为女皇掌控。
打探了妄饮的住址后,太后便命人围拢过去,格杀勿论。
“霄小流民,也想觊觎皇子?!”
女皇看着珑月跪在殿外求情,月华下身着锦绣白衣的珑月清泪几许,宛若河池里淡放的一朵白莲。
真真一个我见犹怜,果然天香国色。想必他嫁给谁谁都难以对他苛责。他来联姻必然为陈国安定带来长久的益处。也不亏他被京城豪门贵女趋之若鹜,并称之为“国宝”也。
所以他越是赌咒发誓非君不可、誓死难从,女皇便越加生气。眼看城郊的火光都烧到了天上,一再催促暗卫再增派人手,一定要把偷“宝”之人就地正法。
“禀告陛下,那人竟然有私家军,战力强横!他同我们的人打成一团,一时难下捕杀!”
女皇大惊,“到底何许人也?竟然有自己的私人势力?难道预谋谋反不成?”
“杀,更要给我杀。你们人头少,去叫军队过来绞杀他们!”
珑月面如死灰,也知道女皇心意已决不会再有更改,便改口垂泪道:“陛下无需这么费力,他只是结识江湖朋友而已!孩儿乖乖和亲,求你饶了他吧!”
女皇眯眼道:“你说的是真的?你又确定他不会出去败坏你的名声?”
珑月点头,“请陛下给孩儿一个机会,同他做一个了断……”
妄饮脸上带着残血,他的一干死士都回到了潜藏的地方。见珑月踏月而来,他有点惊讶。忙把身上带血的袍子脱了甩到角落,佩剑也扔到剑托上。笑着想抱住他。
他以为自己在陈国久了难免树大招风,或不知觉的招惹了什么人物,因此才遭几十个蒙面黑衣人的夜袭。不过惊魂已过,他张开双臂把珑月紧紧搂在怀里。
用力嗅闻了一下怀中好闻的味道,而后却看到抬起的那张闭月羞花却矛盾的英气十足的脸上带着难以理解的神情。
“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珑月点头,又摇头:“也没什么。只是想问……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相信啊。你还记得我同你的第一面吗?你攀在墙头摘青梅。我路过时,你恰好从墙头跳下来。我吓了一跳,问你,你是天上落下来的吗?,”
“那时,我真的以为见到了神仙。可不就是一见钟情吗?”
他捏着珑月的脸,嘻嘻笑。他已经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可他把那种不好的预感压下去。
“多么可笑……你曾真的解过我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一无所知!”珑月说着,眼眶湿红,情真意切。他在想,我的身份你可曾有过一知半觉?
“你知不知道,以我的出身,你远远不配!以后可莫在说来我家提亲这事儿了!让我每次都哑口无言、为你难堪!这些天我只是把你当猴一样耍耍……”
“你,这话什么意思?!”
珑月宽大袖口中的指节捏的发白,可他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神情也越发的坚毅:“你走吧,你既然家在边塞就回去。我与你不过是我少不更事的一场游戏。是我的错,喜欢被人夸赞追逐……”
“你,再说一遍!”妄饮的脸色想当难看,他那一拳可以打死豹子
', ' ')('的拳头在袖子中捏紧,可是珑月完全不怕。反而把脸越凑越近,直视着妄隐复杂伤心的脸。
“我的未婚夫,是一个人上人!你知道富贵登天的人怎么生活吗?”脏污、不可自主的生活……可是他笑了下接着说,“那是你不能想象的生活,也是你一辈子都不可企及的地位!我们的事情已经走漏风声……而你的存在,污了我的名声,误了我的好事!你知道吗?!”
“什、么?所以刚刚来的蒙面刺客……是你的人?”
珑月仿若未闻也不想解释了,把凤于九天的那一半玉佩用力从腰间扯下来,递给妄饮:“这个还给你……它不属于,你不必自作多情了。”
“呵,竟然是我一个人的自作多情了。”妄饮冷笑,看着玉佩却没有伸手接,“我送出去的东西从不会收回。就像我的真心,既然交付了又怎么可能更改?!”
妄饮一脸情真,珑月不可谓不动容。他抿紧了菱唇,表情似乎有点发狠:“是我对不起你,你恨我也罢,咒我也罢,”他捏着玉珏的指节白的隐见青色,“既然不收,只好……”
白璧无瑕落在地上。一声清响碎裂两半。就像他们因缘际会却一朝分崩离析的爱情。
妄饮愣住了。
低头冷冷的看着,仿佛被霜雪冻在了原地。他怒目抬头,看着已经转过身去的俊美身影。
珑月咬着唇,目视前方拼命忍着崩泄的情绪。他不能再说一句话,不忍再看他一眼,便急慌慌的要走。
“你究竟是什么人?刚刚那些人……可是想置我于死地,你知道吗?”
珑月的身体顿住了,他僵硬的挺着后背,撑出了最后的力气竟然挤出得意而讥笑的语气:“你还打听干什么?既如此,你还是快些逃命要紧。”而后他轻笑一声,迈着冷酷的步子离开了。
女皇听闻二皇子已经与素人割袍断义有些满意,但仍旧闭目道:“哼,这个人拥有私家军,已经不是勾引皇子的罪过了――这个人,还是一定要杀!”
珑月走后,女皇的人再次乘夜而袭。因为失恋的打击,功夫超绝的妄饮也不甚被射中一箭,箭头插进胸口一寸,在逃命归国的马背上,他一手攥着碎裂的凤珏,手心割破的伤口勒红了缰绳。胸口利箭的倒刺也一路折磨着他紧贴心脏的位置。
他发誓,要让那个戏耍中伤他的男人付出代价!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一旬后和亲之期。
珑月坐在去齐国的花轿上,回想着妄饮要三媒六证明媒正娶的话。
而今他坐在金丝宝玉为流苏点缀的轿子上,富丽奢华不剩雍容,却再也没有机会坐那个人许诺过的轿子了。
掀起轿帘看着两国交接的苍茫天地,落日余晖红透,忽然感觉这一生将多么无趣。可是,他宁愿余生都将悲惨或无趣,也不想看到那个人冰冷的尸体。
“你连他真实身份都不知道,就对他生了感情?”
与妄饮知无不谈的太傅一边督促太医给太子仔细医治一边惊诧的听他讲述。
“是啊,我第一次这么着迷的喜欢上一个人。可是,却换来一身的伤……啊!轻点!”
那枚携带了两天几乎要长在他骨血中的弩箭终于拔了出来,同时带出喷涌的血污。太子咬着锦被,疼得满身大汗。
“我、我真的以为我再也不能活着回到宫里了!”疼痛使得他的嘴唇瑟瑟发抖,脸黑成了酱紫色。
“唉,看来你遇到了最会迷惑心智的妖精啊……我最最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也会一时脑热,体会了一遭平民百姓的人间疾苦,这让我不得不感怀呀……”他目思深远,幽幽道。
“没想到人世间最大的困厄,竟是一个“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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