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如何能三言两语就轻巧揭过?
楚婉儿气急,那玲珑俏鼻呼吸急促,放下掩面的宽广水袖,张口欲要辩驳,“樊夫人,你——”
“容儿,对于樊夫人的道歉,你如何看?”
轩辕珏未将楚婉儿放在眼底,在樊夫人致歉话落,便低头垂眸,问楚华容的意见。
楚华容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这樊夫人分明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当成了枪子使,与其为难一个已经道歉的无辜人,还不如专心折磨那真正的罪魁祸首。
是以,楚华容大方出言:“既然樊夫人知错能改,心胸坦然,本妃也不能小气了去。此事便作罢。”
“奴家谢王妃不怪之恩。祝王妃同王爷百年好合,一生只羡鸳鸯不羡仙。”
楚华容嘴一抽,继而文绉绉地道了句:“樊夫人好文采。”
“王妃过奖,奴家不敢当。”
话至此,那樊夫人先后朝着轩辕珏与楚华容矮身行礼,尔后优雅退回人群中,聪明地借着轩辕珏的台阶下了去,明哲保身,不在这无妄之灾中多参与一分。
见樊夫人毫无节气地退出,楚婉儿咬唇愤懑,水眸轻轻扫过众人脸庞,皆是一脸淡漠,与她设想之中的义愤填膺全然不同。
当下,楚婉儿一懵。
而那轩辕珏见樊夫人识趣退离,薄唇微牵,再向众人反问一句:“诸位可曾听闻本王污蔑了楚三小姐?”
闻言,在场的众人纷纷摇头。
“未曾。”
“未曾。”
“下官同样未曾见闻。”
“小女子也是。”
一时间,众位官员连同女眷不约而同摇头,王爷方才句句在理,并未指名道姓谁是宵小之人,反倒是那楚家三小姐对号入座,自个儿揪着小辫子不放。
况且,若王爷不喜一人,直言不喜即有万千人应和,何须诬蔑成事?
如此,污蔑之语,从何而来?
“无从听闻。”
“王爷不必将楚家三小姐的话放在心上……”
“先前对王妃或有不敬之处,还望王妃见谅。”
“见谅,见谅……”
众人心中几番转动,在确晓轩辕珏是护定楚华容后,回答轩辕珏话时,机巧地借机朝楚华容道歉。
一人道歉声起,旋即便带动了一大批人。不过须臾之间,喜堂之上,道歉声此起彼伏。
楚婉儿怔愣。全然不晓得这诡异的发展从何而来,俏丽嫩白的脸蛋,迷雾笼罩。
那厢,楚相看不过去,疾走几步,欲趁着众人无暇顾及的时机,将令他丢尽脸面的楚婉儿带离喜堂。
只不若,楚相的手还未搭上楚婉儿的手腕,楚婉儿便从茫然中醒悟过来,这一醒悟,只觉又急又怒。
被扯远了!
那淫词艳曲的事,都还没揭过,都还没确定是不是楚华容所为,怎么就因为王爷的几句话,随意掠过了呢?
楚婉儿不甘,顶着楚相黑沉如铁的眸光下,硬着头皮不甘道:“王爷,小女子一向谨遵礼法,知晓那物什为姐姐所有,全然因着小女子与姐姐关系亲密,时有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