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视线看向远处缥缈,似透过了时空,“我晚上跑出去,想去给你摘一朵栀子花,送给你,让你消消气,却一不下心掉进了池塘,是哥哥追出来找我,毫不犹豫地跳进去救了我。”
秦新柔终于听不下去,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双目圆睁地看着池麟霖,池麟霖站直身体,似笑非笑,“如果你不打翻那个蛋糕,我也不会跑出去,就不会落水,你说哥哥的死到底是谁造成的。”
“不,不是我。”秦新柔惊恐地继续往后退,边退边摇头,“不是我,不是我,那时候我只是太生气了,谁让你非要这个时候来烦我。”
这个时候,宴会厅所有的人已经聚到了这边,小声地窃窃私语,豪门这种事情他们见得多了,自然不会太惊讶,只是在本能地吃瓜。
池麟霖说:“你看,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永远只会怪别人,自己丝毫不会反思有什么问题,我和哥哥从小,不过是你发泄怨气的工具罢了。”
哥哥去世后,他曾经也想跳进水里一了百了,但他不能,他要替哥哥活下去,不然他的哥哥就白死了。
路吟上前拉了拉池麟霖的袖子,对方偏头看他,脸上虽挂着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池麟霖反手握住路吟,冲秦新柔说:“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他没再理会其他人,拉着路吟大步走了出去。
庄园里还飘着悠扬的小提琴音乐,微风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树影影影绰绰,路吟跟在后面小步跑着,问:“我们现在去哪?”
池麟霖丝毫不喘地说:“回家。”
池麟霖拉着他跑到车前,打开车门,把路吟按进了副驾驶,自己也坐了进去。
路吟大惊,“喝酒了不能开车。”
池麟霖冲他笑了一下,“我没喝。”
路吟便没再说话,事实上他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池麟霖小时候的事情作者交代得不是很全,至少刚刚池麟霖说的他哥哥的死因,路吟就不知道。
他看向一旁的人,他似乎知道池麟霖身上时不时的靡废和破碎感怎么来的。
他跟在池麟霖后面进了屋,“啪”一声客厅灯豁然照亮,路吟眯了眯眼睛,伸手拉住池麟霖的袖子,小声说:“我不太会安慰人……”
池麟霖看向他,“陪我喝酒?”
路吟点头,把家里的各种酒翻出来堆在茶几上,盘腿坐在地毯上,冲池麟霖说:“我今天就陪你喝个够。”
池麟霖缓缓地笑了一下,“看谁坚持到最后。”
路吟给两人添满一杯,两人一连三杯下肚,也慢慢打开话夹。
池麟霖断断续续对路吟说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所以她把你关进地下室,关了一天一夜?”路吟惊呆了,他不敢相信一个母亲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