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慢悠悠地在口袋里又掏出了一本小册子,和之前给图克维尔主教推举司铎的明显是同一款,但这一叠更厚,写的单词更多。
“我须去搭救些人,但羔羊零零散散,逐一扶送耽搁时间。你们且在原地休息,安宁喜悦地作祷,一会必见圣火浮空,便去那些位置把他们送到训戒堂去......等差你们的事成了,就可来取替你们看管的兵刃,这受了我主祝福的枪弹,倾泻起来一定叫人心悦诚服......”
他边说边哗啦啦地翻动册子,到了写有“圣珀尔托/来毕奇”的几页。
几乎每过几行,就写有一个人名,彼此之间还存在连线,旁边的词句里还附带性别、年龄、事迹、实力、常住处、活动处......以及,罪行。
这是范宁四个月来在各地摸出的一些隐秘组织线索,这些人要么是密教徒,要么是熟人会众,或是更外围存在千丝万缕利益输送关系的,各阶层形形色色的人物。
足足几百号。
实际上以范宁的思维和灵感,脑子里已经清楚得很,并不需要煞有介事地在书面上写写划划,无他,拉瓦锡的风格使然。
他现在还没大规模收网来筛查失常区情报,原因一是在教会还没弄到职务,没地方关这些人,二是万一出手太激烈,灵性污染怕扛不住,等过几天再现了《b小调弥撒》,就会有一段相对稳固的时间了。
抓密教徒?
博尔斯心中似乎松了口气,这位司铎上任之前,先明察暗访一番,抓点可疑的人去问话,好像没什么问题。
就是今天这莫名其妙的“宵禁巡查偶遇”,军队倒成了给神父做苦力的了。
可真他妈的奇怪,按理说他应该去使唤那帮警察们才是......
“我已经拉了清单,你们看它又长又宽,使邪术的,行放荡的,拜偶像的,走私道的,作假见证的,都要把他们的行迹记下......”
范宁手指在册子上慢悠悠地划过,旁边的肥胖军官饶有兴致地想踮起脚去看,可站的位置又看不到。
“今夜本想搭救几个拜偶像的可悲疯人,但从那寡妇作的祷来看,走私道的也可先搭救几位,兰纽特·霍雷肖,奥列弗·哈代,雅罗斯拉夫,林奇,尹莎贝尔,沃顿·阿尔卡蒂奥......且看哪几位的住处更便利些......”
范宁叽里咕噜读出一大串人名,有全名也有单名,按理说应该叫人晕头转向,但博尔斯听到头一个就精神了,怎么自己的头儿兰纽特上将也被他拉了清单了!?!?
这司铎是哪里来的人?年级看上去也不小,不像是愣头青,他就不怕得罪人的吗?
博尔斯眼神变得严峻。
“不是,等等?是重名吗?”肥胖军官也突然愣神。
怎么看热闹看到自己头上了?
他就是最后那个沃顿·阿尔卡蒂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