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着骂着,忽然停住。
不知戳到哪里。
出来一张图片。
白色背景图上,一只带礼帽的卷头小狗。
第一眼就熟悉。是他给人发过的表情包。被截图了存在私密相册中。往下顺着一翻,又是一个私密相册。他轻车熟路输入自己生日。很轻松就进去。
许多照片涌入眼中。一张张全是他无印象的偷拍。叫赵含的恼和火都僵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想起那人等他的时候总翻手机。然而手机上又没有什么游戏。还奇怪他玩什么。
又想起那人站在女人楼下被抢走手机后的情愫。自问,如果不是看错,会不会,那对象被他弄错了。自作多情一些的话,是不是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这像一个点,叫他忽然发觉许多曾经忽略的。沉默寡言的少语下面是不是有着好多藏匿不说的情愫也在等着。
他一时惊叹于自己对人的匮乏。他知道闻烈发爱是沉默的。可他想不到,这沉默要堆成山。
一座无人涉猎,暗自为垒的情山。
就那一瞬间,赵含忽然就忍不住了。
是这样。
每一次都叫他恼。
又叫他舍都舍不得。
他往后靠住椅背的同时摁住眼睛。让那一圈和人一样不听话的热意渐渐散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是不遂他的愿。
他今天注定要红了眼。
安静伏在手中的手机忽然被抽走,不等他反应,一只手锢住他的腕扯下来,熟悉的霸道。
看清身前的人,赵含本就压不住的热意一下涌出来。
站起来去摸他的脸,都来不及惊讶,心疼的,“怎么受伤了?”
好像是撞上了什么硬物,脸颊上擦了一片红。看起来有点严重。
赵含管派出所里的人找了医药箱,细细的给他处理。
问人怎么伤的,说开门不小心碰到。
赵含连问三遍都是一样答案。生气了,把棉花团往箱里砸,“你自己弄。”
闻烈看一眼赵含,就真的自己去捡来。半道被抢走。人一边给他贴创口贴,一边气得咬牙,“烂德行。只装可怜。叫别人舍不得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或许气,手下重了些。闻烈疼得皱眉,却不出声。最后赵含自己发觉,更气了。
“痛不说。去王总公司不说。去蒋御公司不说。现在走了也不说。既然走都走了,还要回来!好了,就当我是傻的,常被你骗也没什么。”手里却轻了许多。
“没有。”闻烈终于能有一个可以回的,“没有走。”
赵含收拾起药箱,才不信他,“那为什么问我?”
闻烈的冷声闷闷的,大概被骂了也是不能愉快哪里去,“只是问一下。”看一眼赵含,补充,“你不许走。”
赵含没那么好骗,“为什么有人给你打电话叫你过去?”
闻烈这时候就跟案板上的鱼,让答什么就答什么。“是那时候培训的教授。”
见人收拾好,他按惯例伸手去接。被躲过,“不要你,我自己去送。”他忙站起来跟住人,犹豫了几刻,“他让我帮他做一个案子。他中文不好,大概是问我什么时候把东西给他发过去。”
赵含把东西还给工作人员,客客气气说了谢谢,一转身面对人就是严肃的,“他让你做你就做么?”
闻烈看是绕不过这个话题了,“他答应给我钱。林远最近要手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赵含这次坚决不退后,套出来这个后,还要再问,“伤呢?”
闻烈彻底无法,“唐晋要送我出去。回来时候出了点意外。”
“为什么一定要出去?”赵含今天格外的不放过。
闻烈想了一会儿,才想出来一个委婉的,“一个做项目的员工和一个为了女儿手术费奔波劳碌的员工连到一起。”
“这次的事来得奇怪走得莫名,更像一个警告。”
还有颁奖台上的照片。刚加入工作室就出现的新闻。都是老把戏。看三年他都看烦了。
“有一点复杂。”
但赵含毕竟领悟到。
意思是,只要还在里面。闻烈就只能销声匿迹做人,永远只能接黑网的单子,无意义的兼职,过着沉默无光的人生。
他第一次意识到闻烈身后是怎样可怕的一群人,又是怎么样深的一潭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或许不是不肯说,是不能说。
“不是还有我么?”他徒劳的问。
闻烈却认真想了。最后摇头。
“我的父亲母亲,愿意站他们身边的,不愿意看见他们的,还有”似乎不愿意提,“父亲那边的亲人,牵扯的人太多。”
赵含心疼,气都消了,“怎么这么累啊?”
闻烈轻轻点头,反而上来抱住他,擦去他脸上尚存的湿润,“习惯就好了。”他说的平常,好像一辈子被困住不是什么难事。
说得赵含把头埋住他肩上。比他当事人还要无法忍受。
“怎么都不跟我讲?”他问太多遍这样问题了。闻烈却愿意听。一万遍都愿意一字不落的听。
讲了也没用只让赵含难过。
闻烈不忍伤他,不说出来,惯用的道歉,“我的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赵含难过,是他的错。
这时候怎么能道歉,叫赵含更伤心了。压抑着问,“谁教你这样爱人的?”
闻烈慢了一刻,回答。“母亲。”
赵含听了声音都放柔,“她怎么教的?”
他听见很谨慎的回答。
“牺牲。”
闻烈从父母身上学来的。牺牲就能锢一个人。困他的身体,灵魂,整个人生。
赵含心疼得久不能言。只能沉默的回拥住这个年轻的躯体。
是走过怎样艰难的路才来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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