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不开,但叶子却是四季常青。
总归万物有轮回,这桃树虽然特别了些,每年依旧有老叶枯萎长出新芽。正常桃树两三年都能长到一两米高开结果了,这玩意陈宣也是无奈,指望它开结果吃到家乡的味道暂时是别想了。
索性它还活着就成,其他的不重要。
又一年开春,本来陈宣他们甲级结业是不用再去学堂了的,但科举在前,谁都压力大,自然是回到学堂尽量待在先生身边多学点东西。
这也算是蒙学阶段同窗们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了,一旦科举过后都将各奔东西,有的会更进一步去更大的地方深造求更高的功名,有的则会就此断了读书的念想回家平凡一辈子,有的不甘心就重回学堂继续奋斗以图再战。
原本陈宣以为自己始终会保持一颗平常心,可事到临头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绝对是被别人影响的。
转眼来到二月末,科举日期也已经定下,学堂给所有备考学子下发了通知,就在三月三。
是个不错的日子,春暖开,正是一年万物勃发的时候,莘莘学子读书多年一朝验证所学,算是应个好兆头吧。
在开考的前几天,玉山先生便让陈宣他们放下书本,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用这样的方式让他们调节一下考试前的紧张心情。
毕竟该学的都学了,临时抱佛脚也没太大意义,反而会把自己整得紧张兮兮乱了分寸。
随后两人带着轻松的心态返回高家。
虽说望子成龙是每个父母都有的心愿,但他们回去之后,高家上下绝口不提学习上的事情,给他们营造一个轻松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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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高景明作为高家大少爷,未来的接班人,这种大事儿谁能不上心呢。
高老爷来信询问高景明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他下次归家带回来,只字不提科举方面的事情。
高小姐都不远万里写信前来,说有时间让高景明过去玩儿,顺便看看他的小外甥,如今小锦麟都四岁了,最是顽皮的时候。
放下信件,高景明看着陈宣摇头道:“阿宣,本来我是不紧张的,师父教了那么多挺有把握,可你看看,家里都成什么样啦,爹爹和姐姐都来信,他们越是不提科举的事情就证明越在意,整得我都有点忐忑起来”
“他们也是用心良苦,少爷不用在意就是”,陈宣笑着安慰道。
高景明则叹息一声说:“话虽如此,可若是接下来考砸了,我都觉得对不起他们啊”
现年十二岁的他已经开始懂事明理了,不再是当初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屁孩,陈宣偶尔看他都有一种莫名的老父亲心态,毕竟朝夕相处了几年,看着他一点点长大。
“少爷难道对自己没信心吗?”
陈宣一句话就让高景明恢复了信心,他一脸自信道:“说的也是,莫说这一年来师父的耳提面授,就是阳县的教学质量哪儿能跟玉山学堂比,所以这次的科举我还是很有把握的”
说的也是,相当于他们是重点学校的和乡村学校的同场考试了,较真起来是有点欺负人的。
但没办法,科举就像独木桥,是需要去争的,桥只有那么大,你不争别人就过去了。
科举考试的前两天,陈宣单独去了高家账房支取了五两银子,这是他的工钱,几年来一直存在高家,可以随意支取,是属于能自由支配的部分。
这笔钱他当然不是用来胡乱消费的,而是打算给自己置办一身行头。
去考场总不能还穿着高家发的下人套装吧,再怎么样也得穿体面点不是,为此陈宣足足了四两五银子,一套青衣长衫,穿上之后,再把平时当装饰实则是武器的普通折扇撑开,颇有点玉树临风的样子,就是个头差了点意思。
然而让他无语的是,自己了四两多银子买的衣服,面料还不如高家发的下人套装呢,高家给他发的可是质地上乘的丝绸锦缎,就是款式不咋地。
事实是陈宣作为高景明的书童,其实不用一直穿下人套装的,可以有自己的风格,其他仆人丫鬟可没这待遇,穿着高家的套装外人好区分身份。
但陈宣平时没这方面的要求,也就不在意那么多了。
而今为了科举考试,他算是破例狠狠消费了一次,四两多银子呢,自己一个多月的工钱都搭进去了。
衣食住行衣排第一,想要穿的体面点是真心不便宜,若是整点粗布麻衣就另当别论了。
只要高景明这次不翻车,接下来玉山学堂的学习生涯算是结束了,没办法,不管陈宣自己这次能不能上榜,只要高景明上榜,他作为伴读书童都不可能再回玉山学堂去学习的。
自己的钱,穿新衣,算是迎接接下来全新的生活吧。
毕竟高景明一旦上榜,以后就要去更高级的学府深造了,甚至回高家的时间估计都很少,他这样的家庭自然不可能宅家寒窗苦读,名师指点才能快速进步。
长大就意味着远行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