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小宣如今你一个人过日子,粗心大意,我这当长辈的可不得给你把把关”,高夫人摇摇头道,全是关爱之心。陈宣推着玉山先生陪高夫人在周围闲逛,有丫鬟陪着,玉山先生打量周围道:“小宣这里的确不错,待过个一两年,不比玉山差,尤其靠近市井,多了些喧嚣,不像玉山放假后就显得冷清”
“先生过誉了,这里自是比不上玉山的,只是个住处而已,哪有玉山上的墨香来的怡人”,陈宣谦虚道。
渐渐的他们避开了高景明等人的视线,陈宣大概明白,玉山先生他们是有话要说的,刻意为之。
果不其然,在稍微偏点的地方,玉山先生道:“小宣,听明儿说,你们在流玉学院曾觅得一种可做粮食的作物,高产便于种植,上报后却了无音讯对吗?”
“回先生,确有此事,发生后少爷便一心扑在学习上了,但对农事并未放弃”,陈宣点点头道。
闻言玉山先生眼中闪过一丝愤慨和无奈,摇摇头叹息道:“他们怎能如此啊,利国利民之物,却因荒唐的理由而压下,当真可笑又可耻”
玉山先生口中的‘他们’,自然是指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豪门了,当初书院先生明言,那些世家豪门之所以压下木薯的推广,理由是老百姓吃得太饱想得就多,对家国稳定不利,想想都可笑。
说白了就是自私自利,老百姓吃饱了,有了更多精力,是会威胁到他们高高在上地位的。
区区木薯自然威胁不到他们,可若是十件百件木薯之类的事情呢?
盘子只有那么大,老百姓富足了,就有精力伸手要更多,唯有在温饱线上挣扎,才能体现出他们高高在上的地位,民间疾苦,他们偶尔手指缝漏一点施舍,才能真正彰显仁义大德啊。
这话陈宣没接,根深蒂固的事情,他一个人再厉害也掀不动,不是砍一两个人的事情,分明是与全世界作对,只得道:“当时少爷受了委屈,对他打击很大,后来少爷也明白过来了,对我说,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用江湖上的话来说,唯有武功才能打败武功,当和‘他们’站在同样高度的时候,就有资格着手清扫毒瘤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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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比我看得明白,当初我若能想到这点,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但这条路太难了,而且万般凶险,稍不注意满盘皆输不说,到时若无法保持本心,便会活成自己讨厌的模样”,玉山先生惆怅道。
高夫人听得有些胆战心惊,但还是坚定道:“不管明儿将来想做什么,我这个当娘的都支持,大不了回乡下种地!”
“少爷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管怎么样,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试试,万一成功了呢,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陈宣笑了笑道,心说即使不成功,保他个全身而退还是没问题的。
深吸口气,玉山先生摇摇头道:“太难,太凶险”
稍作沉吟,他又道:“明儿如今的情况,和我当年很相似,州试过后就要启程前往京城秋闱,我担心他会重蹈我的覆辙,所以小宣,到时候我希望你能陪他走一趟,护他周全,可以吗?”
“先生说哪里话,应该的,在此我向你们保证,去京城一趟,少爷不会少一根汗毛”,陈宣认真道。
高夫人闻言冲着陈宣一礼说:“那就拜托小宣了,若事不可为,自身安全为重”
“夫人切莫如此,折煞我了”,陈宣赶紧避开不敢受。
此事就这么定下,适可而止谁都没再提。
玉山先生也好,如今的高景明也罢,都看不惯某些人吃人的嘴脸,想要有所作为,哪怕明知前路布满荆棘亦要一往无前,将来若得些许成就也算成功。
一段时间后苏柔甲寻来,见礼后问:“老爷,宴席已经好了,何时开始?”
“让大家入席上菜吧,我们随后就到”,陈宣吩咐道。
苏柔甲应声离去。
陈宣又对玉山先生和高夫人说:“夫人,先生,走吧,开席了……”
这顿乔迁宴从中午一直持续到傍晚,有高家带来的戏班表演,推杯换盏吃得好不热闹,宾主尽欢,除长辈之外,陈宣他们几乎都喝醉了。
待到曲终人散,陈宣也开始了自立门户的生活。
把所有人送走,醉眼朦胧的陈宣看了京城方向一眼,暗道几个月后陪高景明去一趟,希望一切顺利吧。
随后他就恢复了清明,搓了搓手嚷嚷道:“柔甲柔甲,今天咱们都收了多少礼啊?”
苏柔甲则有些茫然惊恐道:“老爷,咱们可能发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