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愣在原地,久久没有缓过神来,直到小护士在我耳边轻声问道:“黎总,您要去病房吗?我送您回去。”
我点点头,任由她搀扶着我走出了胃镜室。
贺临昭就站在诊室外的走廊上,目光一直紧锁着门口,看到我出来时,立刻大步走了过来。
我抬头看着他,视线里满是迷茫和困惑,他见我如此模样,也停下了脚步,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小护士扶着我走到了他的身边。
贺临昭立刻伸手将我揽入了怀中,低头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吻了吻:“别怕,我在。”
那个小护士眼睛笑的弯弯的,眉眼间写满了对爱情的憧憬和羡慕。
贺临昭此刻对我,就像是我救赎他时的那样,在他恐慌撒疯的每个夜晚,我都会紧紧的从身后抱住他。
“临昭,别怕,我在。”
“我会一直在。”
可是贺临昭,他真的会一直在吗?
如果他的心里只爱我,和向凝或者是别人在一起,只是为了逢场作戏,我能为了我的爱而继续坚守吗?
就像原来救赎他时一样,不顾一切,无所畏惧?
我犹豫地看了一眼贺临昭紧紧围着我的手,他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素圈婚戒却突然晃了一下我的眼睛。
婚戒?
贺临昭说是买给我的那个尺寸并不合适的钻戒!
再联想到白川告诉我,他看见贺临昭三个月前就带着一个女人出现在了妇产科。
那个钻戒又是干妈张凤莲在一个月前捡到的。
所以,那个钻戒其实是送给向凝的!
向凝一直在弹钢琴,手指又细又长,比我的手指还要细。
当时我还和苏禾盯着向凝的手一直感叹:“你这双手可以去当手模了!”
向凝羞涩地笑了一下:“也有人这么说过,很喜欢我的手呢。”
我恍然惊觉,她说的那个人,不就是贺临昭吗?
贺临昭送向凝钻戒,他是准备和向凝求婚了,但是机缘巧合之下,戒指被干妈张凤莲捡到了,交给了我,所以他迫不得已,终止了这个计划。
他明明所有的举动和行为都在告诉向凝,他爱她,向凝疯狂沦陷在他阴暗的伪装里。
贺临昭真的不喜欢向凝吗?我再次产生了怀疑。
他明明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有目的的计划好的,现在突然和我坦白,是不是,也同样有着什么目的?
可是我的身体检查结果又告诉我,我并没有被这本书反噬。
我仰头看着贺临昭尖锐的下巴,心底的疑惑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我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压住了内心所有即将爆发的情绪,用沉默回应了贺临昭。
我还是不相信他,不相信他对我是心无旁骛的爱。
“我送你回病房。”他的语气尽显温柔。
“嗯。”我冷漠回应。
身体僵直地跟着贺临昭的脚步往回走。
“医生刚刚和我说,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再住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圆满在家跟着张姨吗?”
贺临昭顿了一下才回答:“没有,最近圆满在疗养院陪着干妈。”
他紧接着说:“毕竟还是自己人照看着比较放心,张姨怎么说也就是个保姆,跟着干妈还能给干妈纾解一下情绪。”
这个理由,倒是很充分,只要不让圆满接触向凝,我的心里还没那么介意。
“你帮苏禾······”做了什么?
话还没好说完,贺临昭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屏幕,立刻就松开了我,接着电话走到了一旁我看不见的走廊接听。
我无声吞咽了几下口水,眼神凉薄的自己扶着墙回到了病房里。
我听到贺临昭转身接起电话的间隙,小声地喊了一句:“向总。”
是向天强,向凝的父亲。
那个私下里摆弄了我两次的男人。
我想起他那张永远笑意盈盈的老脸,咬牙切齿。
过了一会儿,贺临昭大步走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
“昕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