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莲的二儿子面色苍白的扶着眼镜:“我老婆她三舅在屋子里死了一个星期才被人发现的时候,也这味儿。”
贺临昭的表情实在是难以言喻,他既尴尬又无奈,身上的臭鸡蛋味似乎成了他此刻最大的敌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想要平复内心的波动,但那股子挥之不去的臭味,连他自己都有些隐隐作呕。
“干妈,你······”贺临昭试图解释。
但张凤莲的大儿子真的是一刻都忍不了了。
“大兄弟,你能不能先去洗洗,咱就是说你大小也算是个人物,怎么就能这么臭呢?”
二儿子也赶紧附和:“是啊兄弟,我看这味儿实在是不太好闻,不如你先去处理一下,咱们再谈正事?”
贺临昭的眼神一片阴霾,沉默着转身走出了医院。
一路上,他走过的地方都遭了灾,医院里本就体弱的病人在闻到他身上的臭味之后呕吐不止,肠胃科的病人陡然增多。
贺临昭凭一己之力,就为医院的创收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出了医院被三家高档洗浴中心婉拒的贺临昭,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快捷宾馆愿意接纳他三倍的房费,让他去清洗一下自己。
仅仅几个小时的时间,贺临昭是尝遍了人世间的冷暖。
这比他爹贺军给他的耻辱感还要多。
等他把自己洗干净,换了一身干净的西装出现在张凤莲的病房门外时,原本只有三个人的病房,此刻又乌央乌央的多了几个人。
他们围在张凤莲的病床前,围成了一个毫无缝隙的圈,贺临昭无法透过他们看清楚床上的张凤莲到底是什么神态。
人群中,贺临昭还看见了被一个女人搂在怀里的圆满。
贺临昭高耸而好看的眉眼变得冰冷起来。
“圆满,你不是应该在学校吗?”
他先发制人,出声质问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圆满。
圆满闭着嘴,胖而原的脸灰蒙蒙的,紧闭着唇不说话。
反而搂着她的那个女人操着尖细的嗓子开口了。
“圆满想我们这些亲人了,还不能旷半天课和我们这些家人团聚一会儿了?”
这个说话的女人,应该是我没见过的那位张凤莲的二儿媳,她帮张凤莲养了两年圆满。
张凤莲的大儿子嘲讽的开口:“我说老二媳妇儿,你可别和人家堂堂的总裁乱攀亲戚。人家是怕咱们抢了圆满的财产,所以时刻堤防着我们呢。”
张凤莲唯唯诺诺的躺在病床上开口给贺临昭辩解:“你们······别这么说临昭,一切都是因为他那个前妻黎昕,和临昭没关系的“
我见过的那个膀大腰圆,十分富态的大儿媳双手环胸,表情刻薄。
“妈,你可少说两句吧,你到底是人家的干妈,又不是亲妈。操心来操心去,人家还不是把你踢出局了?”
大儿媳白眼一翻,嫌弃之意不加遮掩:“什么都没捞着不说,还贴了身子又进了医院。”
二儿子扶了扶眼镜,平和的笑了笑:“嫂子,你可别说风凉话了,好歹你还捞了套学区房,我们俩给他看了两年孩子是什么都没捞着。”
大儿子立刻抬起他纹了白虎的右手:“打住打住!咱们别在这儿吵吵了,直接进入今天的正题!”
一直沉默黑脸的贺临昭终于淡淡开口,表情没什么起伏。
“什么正题?”
两个儿子两个儿媳异口同声:“我们要把我妈带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