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刘,睡了吗?”
凌晨十二点半,贺临昭给刘向前打去了电话。
“没,没呢贺总,有什么吩咐。”
贺临昭搓了搓疲惫的脸:“来医院陪向凝。”
“好,好的。”
刘向前答应的语气带了几分期盼。
不出二十分钟,刘向前已经梳洗整齐,头发都朝后梳的锃光瓦亮,出现在了向凝的病房门前。
贺临昭上下打量了手足无措的刘向前一眼,嘲讽的笑了一声,给他打开了向凝的病房门。
之后他就离开了病房。
贺临昭又来到了张凤莲的楼下。
他和张凤莲的关系罕见的变得疏远了起来。
张凤莲是个老年人,一般十点就会准时睡觉,但是现在都快凌晨一点了,她的病房还灯光大亮。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为了看向天强看的更清楚。
毕竟老眼昏花,黑了看不清。
贺临昭不仅脸发白,唇色都白的像是血流了大半一样。
他仰着头盯着张凤莲的那扇窗户长达半个小时之久,最后才脚步发颤的走到了医院门口的商店,
买了一大瓶酒和一盒烟,开着车冲去了京郊的八卦山。
那里有我的墓地。
不过我的墓碑下,埋着的骨灰不是我。
贺临昭将车停在山下,自己提着一瓶酒,嘴里叼着烟,径直往我的坟头走。
他轻车熟路就找到了刻着我名字的墓碑,随意地坐在了墓碑前面,
打开酒瓶子就往嘴里灌。
那可是五十二度的高浓度烈酒!
果不其然,刚喝了一口,弱鸡贺临昭就全喷了出来,口水混合着酒精全都喷到了我的墓碑上面。
系统:“咦······好恶心。”
“感觉像吐了你一身。”
我:“你可闭上你的臭嘴吧!晦气!”
贺临昭咳得感觉快把肺都咳破了才停下。
“黎昕,你还真是,最会毁我啊!”
他喘着粗气,嘴角带着癫狂的笑,不停地用他那只蟹钳轻抚着我的墓碑。
还好里面埋得不是我,不然我高低得跳出来给他两下。
接着他靠着我的墓碑,小心翼翼的啜了一口酒,忍着辛辣喝进了肚里。
眼角的眼泪也不知道是被呛的,还是悔恨万分,反正顺着他瘦了不少的脸颊,徐徐流下。
“你让我无处可去,只能受向天强的控制!”
“你让我进退两难,爱无可爱!”
我和系统同时给落魄的他在屏幕这头鼓起了掌。
“真是押韵诶。”
“还挺有文化。”
系统:“这妥妥的吟游诗人。”
贺临昭又小小的啜了一口酒,眼泪流的更多了。
他哑着嗓子带着哭腔,又哭又笑,
“是你!让我再次深陷泥潭!”
我抱臂笑盈盈的看着他:“啊对对对。”
他突然咬牙切齿,将那瓶刷了信用卡还分了十二期的酒扔到了前面的一个墓碑上面。
噼里啪啦,摔得稀碎。
“你以为你这些手段就能毁了我吗?”
“你太天真了!黎昕,你真的太天真了!”
“我不好过,那些让我不好过的人,都得死!”
“和你一样!”
他嚣张而愤恨的态度还没坚持两秒,急不可耐的电话铃声就打乱了他的气势。
原本还因为酒劲儿有些发红的脸,在看到来电人之后,瞬间又变得面无血色。
是向天强。
想到不用想,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贺临昭清了清嗓子,犹豫了一会儿才接起电话。
“喂,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