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昭出了酒吧之后,躺在自己的车上睡到了第二天大早。
然后他就被张凤莲催命般的电话吵醒了。
“临昭,你现在来见我!”
“快点儿!你快点儿!”
电话里的张凤莲是上气不接下气,马上就要断气。
贺临昭眉头一皱,开着车就往医院冲。
走到张凤莲病房门外的时候,贺临昭还没推开门,就已经听到了里面要是杀猪一般的哭嚎声。
“就是你生的那个孽种,让我们家大成现在躺在病床上醒不来。”
张凤莲捂着脸哭:“那都是我的儿子,我都心疼。”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可是圆满还小,他什么都不懂,我能怎么办啊?”
贺临昭就在这时推门而入。
张大成的老婆立刻停止了哭喊,转而用吃人一般的怨毒眼光盯着贺临昭。
“你!你要负责! 你儿子干的事,和你脱不了干系!”
张凤莲哭唧唧:“临昭······临昭,大成醒不过来了,呜呜呜·····”
贺临昭旁若无人的越过张大成的老婆,坐到了张凤莲的病床上,将半坐着的张凤莲搂进了怀里。
“别怕,别哭,我在。”
“我的儿啊······大成。”
张凤莲的头靠在贺临昭的肩膀上,嘴里还是念叨个不停。
贺临昭在听到“儿子”两个字的时候,表情一瞬间狰狞了一下,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他很有耐心的用自己的蟹钳拍着张凤莲的后背。
这是俩人久违的身体接触。
“干妈,我给他们钱。”
一听给钱,身后的大儿媳立刻就止住了哭声。
包括张凤莲的啜泣声都小了。
大儿媳:“给多少?最少也得五百万!我们大成还能工作呢!”
就在这时,二儿媳突然开门进来了,还带着两个将圆满推进水里的那两个孩子。
小鹏和佑佑。
他俩背着书包,“奶奶”“奶奶”的喊着往张凤莲的怀里钻。
好像是故意想要把贺临昭挤走一样。
天真的笑容里,藏满了恶毒。
贺临昭无奈只能让开了地方,张凤莲更想要抱她的两个亲孙子。
“你怎么把孩子带来了?”
大儿媳颇有怨言,这还怎么聊给钱的事?再聊下去,张二成家估计也要分一杯羹。
二儿媳有些无奈道:“早上二成说先去医院看他哥,孩子我带一会儿。”
“左等右等人也没回来,电话也不接,我就说来医院找一找。”
这时候窝在怀里的小鹏说:“奶奶,你别哭。”
“昨天我妈给我买了零食,我给你带来了。”
“吃了就高兴了。”
小鹏是张大成的儿子,一张小嘴十分讨巧,但是揍起圆满来可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昨天就是他放狗咬的圆满。
佑佑也不敢落后:“奶奶,我也有!”
俩人争先恐后的打开自己的书包,紧接着,就是孩子被吓到的恐怖尖叫!
“啊!”
“毛毛!”
毛毛就是张大成经常抱着的那只吉娃娃。
被吓到扔在地上的书包里,血淋淋的。
小鹏的书包里掉出来一只狗头,佑佑的书包里掉出来狗的身体。
昨天咬过圆满的那只吉娃娃,被一分为二,塞进了他俩的书包。
“天呐,这谁干的?这也太残忍了。”
“临昭,是不是你?”
张凤莲下意识的就用怀疑的语气看向了贺临昭。
贺临昭被张凤莲的反应惊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平日里最信任最依赖的干妈,会在关键时刻下意识的指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