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色是刮骨钢刀。
可几次接触下来,徐宛觉得这钢刀似乎只刮了他的骨,却没蹭破纪小王爷一点油皮。这厮的瘾头还大得很,三五不时的缠着他,若不是顾虑到他的身体不堪重负,只怕连这三五日的空隙都不肯施舍。
其实旁的还好,情事一项,他也是得趣的,就是纪椟过于黏人了。
纪小王爷身强体健,内火又旺,冰天雪地里挨在一处,倒是温暖宜人,可如今业已入夏,天气渐热,夜里好不易凉快一些,还被纪椟抱了个满怀,抱得他浑身滚烫。
实在是不得安歇。
推也推不开。
“王爷。”
“嗯?”屋子里飘散着熏香的气味,纪椟关好了门窗,熄着烛火,从昏暗处走来,见他衣着完好,轻笑出声,“我为殿下宽衣吧。”说着便伸手去解腰带。
徐宛攥了一把衣袖,下意识躲开了,他没这意思,只是想分房睡,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怎么了?”纪椟不解,有些委屈的看着徐宛离了自己八丈远,“我这几日可没闹你。”
“这些时日暑热烦人的,我怕王爷睡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纪椟了然,却又不想如了徐宛的意,“我没有睡不好。”
徐宛咬唇。
可是他有。
“未雨绸缪总是不会错的。”
纪椟不乐意,一把将人拉进了怀里,揉了揉徐宛肥厚而柔软的耳垂,意有所指,“阿宛睡不好早说就是了,为夫总有法子帮你的。”
徐宛一愣,瞬间就明白了纪椟的意思,王爷虽万事都好说话,但床榻之间,却强硬霸道的很,半个字都不肯依他,顿时警铃大作,“不用了。”他虽不再习武,但底子还是有的,纪椟也不敢跟他动手过招,挣脱开还是容易的。
但纪椟敢松手,自然是有别的招数等着他的。
手掌顺着脊梁一路向下,隔着薄衣堪堪按在了腰眼上,酥麻如水一般的荡开,徐宛一声闷哼,身子莫名燥热起来,紧接着就被按倒在了软和的床铺上。
“王爷。”徐宛也不禁恼恨自己不争气,可还没再次反抗,湿热的舌尖便触碰到了喉头,不论如何滚动都逃不出那方寸之间。
纪椟知道徐宛会愿意与他有肌肤之亲,不过是存着补偿他的心思。他也知道得寸进尺和蹬鼻子上脸都是小人行径,偏巧他不是什么君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只是个馋人身子的泼皮无赖而已。
徐宛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的,再醒已然是次日的午后了。
脑袋昏沉是因为熏香,浑身酸软就不可言说了。
纪椟瞧他睁眼了,凑上来贴着面磨蹭,黏糊的要命,“饿不饿?”
徐宛饥肠辘辘,但是不想理他,裹着被子往床榻深处挪动着,纪椟便笑,踩了鞋子,厚着脸皮钻进被子,将赤着身子的徐宛搂进了怀里。
徐宛本想挣扎,但从骨子里漫出的闷疼,瞬间便击溃了所有行动,让他只能歇了这份心,而纪椟也不曾胡作非为,只是给他按了按后腰,徐宛就随他去了。
“百两呢?”他睡到这个时辰,只怕百两要担心的。
“我把他支到策清那儿去了。”纪椟随口应着,说罢却又不满起来,“你怎么不知道问问我呢?”
徐宛无言而视,人都在眼前了有什么好问的?
“你就不晓得担心我?”纪椟见他不回话,不依不饶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担心什么?”徐宛疑惑。
“担心我是否用饭,是否喝水,担心我身体可还康健啊。”
徐宛看着眼前壮如牦牛,又似铜浇铁铸一般强健的某人,心想他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他的身体迟早会经不住纪椟这样的索取。
甚至只是正常的索取。
“饿了。”
杨刈到安来院之时,两人正在廊下消食,瞧见了来人,都有些意外,毕竟杨刈虽同住观澜小筑,但甚少会径直到卧房来寻人,显然是有事。
徐宛下意识看向了纪椟,只以为是别庄有什么事。
“殿下,杨某有事讨扰,还请拨冗。”
杨刈既如此说,徐宛自然得听一听。
而杨刈那处能与他相连的,不外乎百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想来殿下已见过宋老的孙女双双了。”纪椟懒得招呼他,杨刈便自觉地搬了凳子,坐在了二人的对过,纪椟顺手给他倒了杯茶。
徐宛点头。
“这些日子,百两与她走的很近。”杨刈的话并未说到重点,但纪椟倒茶的动作却是一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愕然地看向了杨刈。
“不会吧。”纪椟有些犹疑不定。
“不然我走这一趟做什么?”
纪椟显然是知道什么,徐宛被这二人的哑谜绕的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是那两人出什么事了么?
“殿下有所不知,双双这妮子有些邪性的,她年纪不大,医术却好,存了一脑袋的怪诞离奇,宋老的子媳早故,她跟着宋老在军中待过两年,十二岁时,曾养过一条黄狗,竟倒反天罡,使公为母。那公狗被她去势,甚至假孕妊娠,肚大如圆,最后暴毙而亡,军中兽医惊疑之下为其开膛,肚中只有棉絮成团,与血肉粘连。宋老因此大怒,将人狠狠打了一顿,又送去了斋主身边教养,前年开春才接了回来,又去外游医至今,瞧着是正常了许多。”杨刈讲这些事时仍心有余悸,当年,他正在军中服役,亲眼得见那黄狗生前的怪异行止。
而徐宛从未听过这种骇人听闻的东西,一时都有些呆住了。
什么使公为母,什么假孕,他似是听懂了,又似什么都未明白。
直到纪椟的手覆上了他的手背,徐宛才陡然清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些事在庄中并不是秘密,众人心知肚明,对她也多有防备,但百两不知其中内情,这二人来往过密,难保双双不会生出些许的歪心思。”他虽与百两斗嘴争执,但也不愿看着好好的人最后落得一个暴毙而亡的下场,“这些话若我来说,百两想来是不会信的,还望殿下对他规劝一二,也不是叫他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存些戒心,防患于未然总好过事到临头悔之晚矣。”
杨刈的这些话,徐宛也是赞同的,“多谢杨大人替他劳心费神。”徐宛说着,忽地觉着有些不对,百两不是去找杨刈习武了么?杨刈在这儿,百两呢?“百两在哪儿?”
杨刈叹气,“被那妮子叫走了。”
徐宛立刻惶恐起来,正要起身去寻人,便听院中传来百两的喊声,“公子!”听着声音与往常并无不同。
百两撞到过一次两人在房中亲热,自那之后,只要见着房门四敞延开,进门前都会喊一嗓子,然后略停片刻。
前脚踏进房门,百两就察觉到房中的气氛有些怪异,三人在桌前正襟危坐,齐齐看来,百两被他们瞧得头皮发麻、一头雾水,下意识行了礼。
“公子,王爷,徐府的回礼送到王府去了,老翁使人送来了,还有夫人的回信。”百两把信封递了过去。
徐宛接了却没看,只是问他,“你去哪儿了?”
“跟宋姐姐他们上山了。”百两瞥了杨刈一眼,这货是来告状的么?
杨刈瞪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们?”徐宛皱眉。
“医庐的人上山采药,我跟着去了。”
徐宛总算放下一颗心来,“你与宋姑娘来往要注意分寸,不可单独相处知道么?”苦口婆心的劝,“你终归是个男子,总往姑娘身边跑,难免损伤宋姑娘的声誉。”
“哦。”百两回应的有些敷衍。
杨刈就怕他听不进去,“我便开诚布公的说了,让你离她远一些,肯定是没坏处的。”
“宋姐姐人挺好的啊。”百两没懂,好端端的,又不是第一次跟着出去玩了,绝对是杨刈又说了什么怪话。
“等她起了心思,切了你的命根子你就知道她到底好不好了。”杨刈声音渐冷。
百两愕然,“你,你胡说什么呢!”百两也恼火起来,“你就是嫉妒我跟宋姐姐她们玩的好,你就是把我挤走了你也娶不上媳妇!”
“陈思!”徐宛忽地拍了桌子。
百两被吓的一个激灵,公子很少这么连名带姓的叫他,显然是生气了,连忙闭上了嘴,唯唯诺诺的站在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徐宛略略冷静了一下,拽着百两出去了。
二人寻了个僻静处,徐宛把前因后果与他讲清楚了,也说明了杨刈不过是一番好意,只是让他长个心眼,多加提防。
百两最怕徐宛气坏了身子,自然是说什么都应。
“你与杨刈也不可如此针锋相对,他能为你考虑这些,终究是个好心人。”
百两撇嘴,“是他先惹我的。”
徐宛知道百两向来不惹事,但是更不吃亏,特别是在嘴上,可他也管束不了杨刈,“实在不行,我让王爷给你另寻个习武的师父,见不着面,矛盾也少一些。”
“也行。”他又不是吃拧了,非要跟杨刈吵嘴。“不然,就公子教我呗。”
徐宛摇头,就他这三拳两脚的,实在不够看,况且,纪椟肯定不愿意,他多问一句那厮都要闹,更何况他若是亲自教百两,纪椟指不定会怎么折腾他。
“你听话些。”徐宛也是头疼。
百两连忙答应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但换人的事,纪椟却没一口应下。
府兵之中,能在武力上胜过杨刈的,实在没有。
就连他都不一定能打得过策清。
不然也不会把百两交给策清带了。
不过,这事说到底也是他惹出来的,不好不管。
“换人的事,我早跟他提过,是他不肯。”
“为何?”那杨刈瞧着不是很想教人的模样。
纪椟无奈,“我也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许是欠骂吧,就由他俩去吧,闹不成什么样的。”
“百两转眼就要成年,可若一直这样吵闹,不够稳重,我怕他一个人在外会吃苦头。”百两实在不是个能让人放心的性子,这一点也的确是像了他。
“你既担心,就不必让他离开,在四和春有的是活计让他忙。”百两如今就在庄子里四处野,大概也是愿意留下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徐宛发愁,却也想不出法子来。
纪椟只得岔开了话题,“送来的信里写了什么?”
徐宛回了神,“母亲问既要一起过端午,要不要准备些什么。”
“不用准备,这儿什么也不缺。”纪椟看了眼窗外,日头西斜,“天色还早,我让策清去跑一趟递个消息,明天就将人接来吧。”
徐宛暗喜,不由得面上带笑,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