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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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洒落,一座不起眼的小城外,松海如涛夹着一条小道。

“嗯!好香的包子!”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男孩捧着个大肉包走在路上,他已经买了有一会儿了,只是光顾着闻那诱人的味道,愣是捧了一路还没吃。

男孩又看了包子几眼,吞了口口水,终于是忍不住,张开嘴巴就要咬上一口。

恰在此时,一只枯瘦的手忽然捏上了他手中白花花的肉包。

“啊!”男孩吓了一跳,只见他身边,不知何时跑出来一个流浪汉,男人蓬头垢面,一身衣服破破烂烂,勉强罩住枯瘦的身躯。

“好香,好香,好久没闻到那么香的包子了,我要吃……”流浪汉杂乱的头发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肉包,就要从男孩手中抢食。

“你个坏人!坏人!不准抢我包子!”男孩看清了这人的脸,倒是不怎么怕了,用力抓着自己心心念念的肉包,和流浪汉争抢起来。

这男人实在枯瘦的厉害,没什么力气,一时间竟是和一个小孩抢得有来有回,只是到底还是个成年人,男孩又怕弄坏了包子,眼见着自己一口没吃的大肉包就要被抢了,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正当男孩自想的“危难之际”,前边一颗高大的松树上忽地传来句沉稳而清透的声音。

“虽是贫苦,但与稚童挣食,到底失了骨气。”

怪了怪了,这明明一眼看过去啥人没有的路上怎么全是人啊……男孩心头一愣,和流浪汉一起抬头看去。

只见清风抚松,翠色的叶海中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倚靠着树干,身着玄色窄袖短袍,结实的胸膛将衣襟撑起可靠的厚度,麦色的锁骨在晨雾中十分惹眼,往下则是深色腰带束着的劲腰,腰带上绣着浪涛一般的暗纹,足蹬一双威武的短靴,干净利落的一身显然是个武人。男人身后背着一柄近一尺宽的阔剑,没有剑鞘,从剑柄到宽阔的剑身都隐没在层层包裹的绷带中。

“哇……”男孩忍不住张了张嘴,这男人简直满足了他对武侠话本里行侠仗义的大侠的所有想象,光这一身行头就够帅的了,更何况这大侠长得也似说书先生口中“剑眉星目、鬓如刀裁”的主角。

背着一柄沉重的大剑,李衡双膝一弯,似没有重量般轻巧地落于地面。

“大侠!帮我!”这男孩也是个机灵的,忙一脸崇拜地看着李衡。

那流浪汉却是直直看着后面那阔剑,似是被吓到了一般,浑身一颤,把包子往男孩手里一塞,撒腿就跑,口中还念念有词:“啊!刀、刀!杀人啦……杀人……救命……好多血啊——”

李衡看着男人落魄的背景,皱了皱眉,没有追上去的打算,他揉了揉男孩的头,“没事了。”

男孩一脸心疼地看着被捏得脏兮兮的包子,只能撕掉点外皮再吃了。

“哎!谢谢大侠,敢问侠客姓名,不知是否可以收我为徒……”

李衡好笑地摇了摇头,没有答他的话,转而问道:“小兄弟,你们城中前几月是否有一起灭门案?”

“啊!”男孩叫了一声,“对对,难道你是调查这案子的官差,怪不得如此威猛神俊……”正想着继续夸,又仔细看了看——咦?好像不是,这衣服也不对啊,而且前阵子不是来过一批什么都查出来又走了吗?

李衡沉思了会儿,见这男孩是个胆大的,从怀中拿出几文钱——实际上只是借着这动作掩护打开腕部的储物空间。

“拿去买几个包子,小兄弟,方便带我去那一户看一看吗?”

“好啊好啊。”男孩兴奋地接过来,拉着李衡的大手就往城里走。

一路上,男孩几次偷偷看李衡背后那柄缠绕在白色布条里的巨剑,心中感慨,这得多沉啊,侠客大哥居然背得那么轻松,这身子得有多强壮!我以后也要练成这样!

临近那所凶宅,就连来往的人群都少了些,男孩远远看着大门,忽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叹道:“唉!要不是我钱袋子丢了实在买不起第二个,那肉包就算给赵疯子也成,他也挺可怜的。”

二人已经站在了冷清清的院门前,李衡一愣,这孩子心肠倒是不错,“怎么突然提起他?”

“啊?”男孩挠了挠头,“我没告诉你吗?这房子其实就是他的,案发那天,赵疯子在外头做生意,一回来就看到全家老小倒在血泊里,据大人说那杀人的还把人心给剜走了,赵疯子受不了刺激,就这么疯掉了,成天在城里城外晃悠,大家都叫他疯子。”

这……李衡刀锋般的眉毛一皱,倒是没想到背后还有这种缘由,这么说来,那赵疯子处可能能找到些线索,可惜他疯了,不知道能不能交流。

男孩只见李衡手在门锁上一抚,还不等他看清,院门就咔的一声打开了,李衡略掩着木门,没让男孩看到院子里的景象,他揉了揉眼神越发崇敬的男孩,“在外面等我。”

男孩重重点了下头,倒是完全没有想跟着进去的意思,可能这宅子在大人口中传的太过恐怖,他也不敢入内。

院子里,李衡呼了口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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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四周干涸的血迹,几乎能想象得到当时的景象是多么血腥残忍。

他里外晃了圈,果然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又回到宽阔的院子里,找了个干净地方盘膝坐下。

李衡将背后的阔剑横放于腿上,屏息凝神,将灵力聚于双耳,就如那每日不断重复的,在逐浪阁瀑布下闭目倾听每一滴水珠落于剑痕的声音——这是北阁弟子领悟剑意的方法之一。

结丹之后,他的灵力充沛,能“听”到的范围也广了许多,几乎覆盖这整个小城。四周的一切声响、动静皆如波纹般涌入他的识海,起初是嘈杂而密集的乱音,随着心中剑意越明,这些声音就如抽丝剥茧般理顺,变得清晰,明明只有声音,识海中却好似真的看到了那幅画面,就如身处其境一般。

“丫头!回来吃饭了!”

“好——”

……

“嘿嘿……美人,来摸摸这儿……”

“讨厌,大白天的……外面还有人呢!”

“唔啊,舒服……有人怎么了,让他们看,嘶……”

……

男人一拳打在另一个男人脸上。

“你他妈的真是个废物!我当初看错你了——”

……

“汪汪!”

巷子里一颗老树下,一条黄狗后腿一蹬,把一个绣着老虎的布袋子埋在土里。

……

“…想怎么样?”

“……那赵疯子……”

忽而一个熟悉的名字进入了识海,李衡眉头一蹙,这倒是意外之喜——他识海中的画面倏然一顿,停在了那里。

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站在墙角,窃窃私语。

“王五,你认真的?”

“啧,麻子,你胆儿什么时候变这么小了,赵疯子这身子骨,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我是说,他这么一个疯子,他说自己埋了宝藏你就信啊?别到时白跑一趟。”

“说的也对,那我们先把他抓起来逼问一番。”

“别把人弄死了。”

“死就死了呗,他孤家寡人一个,就是忽然没了整个城里也不会有人问一句的。”

李衡倏地睁眼,把阔剑甩到身后一背,出了院子。

小男孩坐在台阶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估计还有拜师的心思。

李衡拎着他后领把人拉起来,笑道:“你丢的钱袋,上面是不是绣了只老虎?”

这之后的事可能有危险,不再方便带着男孩了。

男孩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你怎么知道?!”

“城西巷子里有颗老树,你去挖一挖就能找到。”

“真的假的?”男孩将信将疑,歪头看着他。

“去吧,别被人捷足先登了。”

“这……”男孩纠结片刻,到底还是扭头一溜烟地跑往西边了。

男孩走后,李衡快步追上方才神识锁定的一缕气机,一路离城内越来越远。

数日前,顾景行从煞血楼弃址带回一本册子,阁内长老研读后亦是没什么收获,只能得知煞血楼炼制并散布一药一丹,前者针对凡人,后者则针对修士,尚不知背后有何阴谋,将事情禀告阁主后,二位大手一挥,让阁内众多弟子散在中州,无论掏心灭门案与这新立的邪派有无关联,都一并调查。

李衡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找了线索。

城外一座荒山,黄土上稀疏地长着几颗老树。

“说!那宝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个圆脸男人单手把赵疯子抵在树干上,掐着他的脖子。

“咳!呃呃……”

旁边另一个竹竿似的男人不时左右乱看,生怕这荒山野岭突然冒出个人来,把他们的抓个现行。

“王五,要不算了,什么埋了宝物,我看就是他失心疯了说的疯话,当不得真。”

那王五看着这流浪汉一脸疯疯癫癫的,也是有了疑虑,但到底是不甘心,手上又用了点力,“快说,不然杀了你!”

赵疯子本就虚弱的身子更是抖得筛糠似的,眼睛一瞪,已经没多少气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无形的气刃从远处飞来,一路杂草土地都被犁出了一条深深的痕迹,那气刃撞上两人,却是没有把他们割开,王五和麻子只觉得被铜钟撞了一般,一股巨力传来,把他们狠狠打飞了出去。

“哎呦!”

“啊!什么人?!”

再睁眼时,只见赵疯子前面站了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右手持一柄宽阔的巨剑拄在地面,剑身上层层缠绕着布条。

王五咽了下口水,他也不算普通人,曾在一个修真小派待过,有练气巅峰修为,是以才能在这个普通小城里横行霸道,以他的眼力看,若不是这剑没出“鞘”,他们早就被刚才那下砍成烂肉了。

他已生了退意,但到底不愿在小弟面前丢了面子,色厉内荏吼道:“劝你别多管闲事,爷爷我可不是寻常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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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衡皱眉看着他们,不欲与这种罔顾人命的渣滓多说,以他常年行侠江湖的经验,对付这种人直接干脆地来硬的最有用。他阔剑轻抬,剑意蕴于其上,沉声道:“三息内逃走,饶你们不死。”

麻子抖着腿拉住王五袖子,“王、王五,我们快跑啊……”

李衡已是在那不紧不慢地数起了数,“一……二。”

王五也是心中发怵,本已打算撤退了,但被他这么一抢先说出来,顿时拉不下脸来,从袖中掏出一叠黄色符纸,硬声道:“呔!狂妄之徒,让你见识见识我五方观的霹雳无敌神火真符!去!”

说罢,扬手一挥,那一叠符纸便绕着圈冲向了李衡,途中已经自燃,宛如一条火蛇,下一瞬间,伴随着轰隆的巨响和冲天的火光,李衡已经被淹没在滚滚烟尘之中。

这一下,别说麻子了,王五也是瞪大了眼睛,这符纸是他偷偷从五方观顺出来的,还从来没用过,没想到威力如此之大,他顿时有些心疼,那可是甩出去了一叠啊!

还不等他露出胜利的喜色,那烟尘中却又传出了一道令他遍体生寒的声音。

“……三。”

只见那烟尘猛然间被从中间斩断,露出了背后的景象。

李衡如山岳般稳稳地站在那,连衣服都没染上一点灰尘,他持剑横举,那剑身上的绷带像是有自己的灵性一般,一点点地解了开来,白色的布条环绕着一圈圈褪去,露出下面纯黑色的剑刃。那飘逸的布条一路解至剑柄,却是没有停下,一点点地缠上了李衡的手掌和小臂,有如绑带护具一般,勾勒出他结实的小臂肌肉线条,尚有长出来的多余一条,坠着剑柄,于李衡身侧无风自动。

李衡略侧过身,将阔剑横于身前,左腿微弓,一手抚上剑刃,剑气卷动着尘土在他身边画了一个圈。

“缠锋——崩岳式。”

下一瞬,剑身轰鸣,其音宛若天山崩裂,黑色的半弧形剑气以李衡为起点扩散开去,直面这一式的王五只觉身处一座参天的高山之下,山体从中断开,半座山直直朝他压下,明明那弧形剑气清晰可见,压力却好似朝四面八方而来,无论如何也无法躲开。

“啊啊!!救命!!”麻子已是吓得涕泗横流,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扭头就跑,至于那王五,已是被沉重的剑气压的话也说不出一句,更别说逃跑了。

“轰——”

伴随着一声几乎震破耳膜的巨响,麻子被身后的一股气浪推飞出十余米远,他趴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回头,眼前哪里还有什么人在,唯剩一道天堑般深不见底的巨大沟壑横亘山间,他两眼一翻,就这么吓得晕了过去。

另一头,李衡缓缓呼出一口热气,布条重新缠绕回剑身。

这剑乃是他出门前师父特意送给他的,名为缠锋。按理来说,灵器分为地阶、灵阶、天阶、混元四种,其中混元灵器乃是九州至宝,任一出世都能震动九州大地,非常人所能企及,就连魔族尊座,都以此为名曰混元殿,可想而知混元级灵器的地位。

而以李衡金丹期的修为,用灵阶的剑就已算是顶级,但也不知是洛应天太过相信他的剑意还是有意磨炼他,竟送了他一柄理应至少出窍修为才能运用自如的天阶缠锋剑。

李衡收了剑,皱眉看着那过于夸张的天堑,他几乎要把这山削去了一块,果然还是不能精细掌握这剑的威能。

摇了摇头,李衡转身扶起呆呆坐在地上的赵疯子。

“你是赵……至匀?”这是他赶来时向市民问来的赵疯子全名。

赵疯子愣愣地看着他半晌,“至匀……至匀……有人这么叫过我,呵呵,我是赵至匀,原来我是赵至匀,不是赵疯子!”

他突然兴奋起来,拉着李衡的手哈哈大笑,嘴里不断念着自己的名字。

李衡任由他脏兮兮的手拉着,只觉替他悲凉。可惜……他以神识探过,赵疯子受家人死亡的刺激太大,早早生了心魔,神魂受损,纵有回天医术的修士赶来,也帮不了他。

赵疯子笑了一会儿,突然拽着李衡的手就走,“你救了我,救了我,我要报答你,给你我的宝藏……”

“宝藏?”李衡心念一动,只希望这宝藏与掏心灭门案有关,尽早抓住幕后黑手,让赵疯子这样的悲剧少一些。

片刻后,二人来到一所破庙,赵疯子一路绕到佛像背后,拉开一堆稻草,徒手开始挖地。

“我来。”李衡见他手指满是伤口,忙上前去施了个陷土术,那小片土地如流沙般退去,露出一个盒子。

李衡小心地伸出手,打开,那盒子中,竟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块破布。

“这是……”

“我儿子握在手里的。”赵疯子忽然道。

李衡侧头看去,只见赵疯子脸上全无表情,盯着那盒子里的破布,似是短暂地恢复了神志,“我回家时,惨剧已经发生,我一个一个地在他们身旁喊,没有一个活口。”

“……我儿子的手紧紧攥着,捏着一块衣角,不是我们家任何一个人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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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子我没见过。”

破旧的佛像静默垂眼,悲悯地看着他。

……

云海卷动,一柄宽阔的巨剑飞速划过天空,一路往南。

李衡立于剑上,耳旁飘着一块发光的灵石。

“……这料子是火草绒的,南界特产。”石头里传来顾景行有些模糊的声音。

李衡皱眉,“魔族?”

“只是一件衣服,不好说。巧的是,我最近查了那册子上所载的浅根草货源,的确在慢慢地朝南面靠。这掏心灭门案,可能真的与煞血楼有关联,之前我就疑惑,杀人就杀人,为何取走人心,若是取心头血九十九滴炼丹,那就说得通了。”

“我去魔界查一查。”

“别急,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怀疑煞血楼在拢琥山的那个不过是个临时据点,总部应在南界,你只需去看看南界是否也有这样的掏心灭门案,咱们再从长计议。”

李衡点点头,心绪有些杂乱,都没意识到传音石可不会把他的点头传过去,就直接断了联系。

从飞剑上往下看去,是茂密如缎的绿林,一条细小的道路嵌于其中,一串的马匹拉着货车行进,偌大的商队在天空中看,就像蚂蚁那么小。

李衡叹了声,上次看这样的景色,还是在清河宗时与天河一起,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分开那么久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

……

“二位贵客,可需要水?”一个穿着貂皮的小胡子的男人掀开窗帘,朝马车内问道。

“多谢。”祁天河接过他手中的水囊,递给累得满头汗的薛灼星。

“哪里哪里,你们一路帮我们解决那么多麻烦,该是我们说谢才对。”

祁薛二人离开遂州城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但他们惹了李师叔一行人,也不知这掏心灭门案背后还有没有别的幕后黑手,为了躲避可能的追杀,他们一路都走的偏僻小路,也不御空飞行,后来盘缠告急,索性直接接了个商队护卫的活,既能赚钱,也能隐于人群中。

“再试试。”那商人走后,祁天河在马车四周施了个简单的隔音术法。

“行。”薛灼星深吸口气,灵力重新凝聚在右手手腕,他的腕部霎时间出现了一个闪烁的光圈,然而只是一瞬,光圈就骤然消散了。

“呼……呼……灵力耗尽了,晚上再说,今晚应该能到烟城了。”薛灼星甩了甩手,往后一靠,大口大口地灌起水,这些日子他没日没夜的修行,简直要累瘫了。

“唉。”他叹了口气,扳着手指一个个数……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出窍、渡劫……这得修炼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什么时候才能报仇啊。

入夜。烟城客栈,祁天河此前已经跟岚来过一次,熟门熟路地开好一间上房。

薛灼星光裸着上身盘膝坐于床上,灵力蒸腾出的水汽萦绕着他,结实精壮的肌肉在灵气淬炼中线条越发地干练,几滴灵气凝成的水珠在他浅麦色的皮肤上流淌,顺着胸膛矫健的弧度往下,流过浅褐色的乳头,他的乳头不算很明显,像是乳晕逐渐向上收拢的一个小尖。他块垒分明的腹肌不住鼓动,皮肤晶莹有层水光,不知是水汽还是流出的汗水,脐下一缕耻毛亦被打湿。

祁天河坐在他对面,为他引气。

祁天河伸手,指腹碰到了薛灼星赤裸的锁骨,二人皆是莫名一顿,“从云门穴至天池穴……”手指逐渐往下,轻微的力度把胸肌按出略微的凹陷,指腹停留在乳晕右侧,引得薛灼星又是一颤,乳尖也挺起了些许。

天河的手……好暖……薛灼星闭着眼睛,只觉祁天河的手指引导着一股火热的灵气在体内流淌,指腹摸过的地方温热中带着点痒。

那温热伴着肉体接触的微妙感觉继续往下,在山峦般的腹肌上起伏。

“太乙至神阙……”指腹停在了他肚脐正中。

“唔!”薛灼星忍不住闷哼一声,小腹紧缩,强忍住了后撤的动作,他的灵气在体内涌动,带着祁天河的热意一路往下冲到了会阴。……他居然硬了。

祁天河看着他裆部顶起的帐篷,略有些尴尬,特别是想到这根东西前些日子还被他舔过……吞进过体内,上面下面都吞过……

祁天河猛地摇摇头,把杂念甩出识海,继续引导着薛灼星的灵气一路至他右手手腕,“须弥诀刻入载体即可制作储物工具,而若是自身使用,则可打开位于右腕的须弥芥子空间,只是修为尚低时这空间有限,大多修士还是需要一个储物工具。”

薛灼星自然也知道自己下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痞帅的脸上有些发红,一想到好兄弟现在可能正盯着自己胯下明显勃起的阳根,就臊得慌。他听着祁天河的话,亦是强压杂念,灵力凝于右腕,叮的一声,他有力的手腕上闪出一道光环,与此同时,体内的灵气也积攒到了新的高度,突破至了练气中期。

“成了!”薛灼星兴奋地睁开眼睛,亢奋得一时都忘了自己的情况,一把抱住祁天河。

“呃……星哥。”祁天河脑袋被压在他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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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上,有些苦恼地挠挠头,二人的胯部离得极近,薛灼星这才意识到,自己勃发的阳物顶到了一根同样硬度的东西……

“啊,抱歉,天河……你也……”薛灼星忙松开他,只觉这么和祁天河碰了下阳根,竟然比往日自己自渎还刺激,两个丰神俊朗的大男人,在同一张床上挤着,莫名都有些不自在。

薛灼星低头看了眼自己赤裸的上身,鬼使神差地伸手拍了拍祁天河的胸口,“天河的胸膛练得也挺结实的啊,以前经常打猎练出来的吧。”说完还伸手捏了捏。

不不,薛灼星,你到底在干什么……薛灼星嘴角一抽,只觉刚刚的自己被什么鬼东西附身了,居然跟自己的好兄弟调情?!

本想缓解下气氛,没想到越来越暧昧了,薛灼星只觉自己脸上越来越热,正手足无措之际,窗户忽然啪的一声被撞开。

一个浑身黑衣的男人如风一般窜了进来,二人俱没有防备,一瞬间就被近了身。

祁天河心中一惊,难道是追杀他们的刺客?

“谁?!”

他刚要凝聚灵力,就被那男人捏住手腕拖下了床,两手被锁于身后,灵脉被对方一冲击,灵气顿时滞涩起来,失了先机。

“放开他!”薛灼星见祁天河被擒,光着上身就往下冲,那黑衣人一个弹指就将他撞回了床上,无形的气流化作锁链,将他的双手同样捆缚在了身后。

黑衣人看了看薛灼星赤裸矫健的胸腹,“哟,小兄弟原来顾着沉迷温柔乡呢,怪不得没什么防备。”说着,他的手从祁天河腹部一路滑下,登徒子一般捏着他胯间半硬的阳物揉了揉,“嗯?怎么软趴趴的,这是做完了还是没开始呢?”

黑衣人的声音被刻意压得很低,似是不想让他们听到原本的声音。

“唔……”祁天河被桎梏在地跪着,饱满的雄卵隔着外裤被男人像玩玻璃球一般揉捏着,男人的头压在他肩膀,隐约中有一股熟悉的草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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