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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祁盛很晚才回来,平时这个时候余好已经洗漱完毕,开一盏小灯躺床上休息了。他照例放几朵好看的花在余好睡觉那一侧的床头柜上,但在房里却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卧室安静明亮,床铺干净整洁,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祁盛拧眉转身出房,叫来杨婆婆,直截了当问道:“余好呢?”
“不在房里吗?她今天请假在家一天都没出去啊。”杨婆婆走进卧室环顾一圈,发现没人后疑惑不解道,“有没有可能在客卧呢,少爷?”
祁盛眉心微微动了动,这才恍惚忆起,以前每次他和余好发生了冲突,心里憋着气的女人都不愿意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白天要上班两人碰不了面,一到晚上,余好就跑去客卧一个人睡觉。
祁盛一拧门把手,果然反锁住了。他叫杨婆婆拿来备用钥匙,轻轻松松地打开房门,一如以前的每一次一样,动作轻柔又小心地把躺在床上熟睡的余好抱起来。
余好被扰醒,睁开惺忪的睡眼,晕晕忽忽的样子。她半阖着软软的眼皮,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直到听到男人略微低沉的声音在耳边不紧不慢地响起来,才开始眼神逐渐清明。
祁盛道:“醒了?”
余好心里烦闷又郁抑,看见祁盛这张恶心的脸庞就头疼,闻到祁盛身上的味道就想呕。她晃动着双腿想下去,一如既往地挣扎无果,最后只能怄气似的冷着张脸瞪着他。
余好觉得这男人真是有病,跟个喜怒无度的疯子一样。上一秒用尽世间最脏的言语来侮辱她,下一秒就能软着张脸轻柔地与她说话。
祁盛把余好放在卧室里的那张大床上,她穿着舒适的睡衣披散着一头浓密乌发,跪坐在厚厚软软的被子上,通明的灯光打在身上,显得她裸露在外的皮肤白得亮眼。
余好注视着祁盛,忍不住说道:“你有病吧。”
祁盛不假思索地回答:“嗯,我还在发烧。”
余好冷哼:“你最好去治治,别烧坏了脑子。”
她瞥到床头柜上依旧跟以前的每个日日夜夜一样,摆放着用精致丝带系着的几朵花,不由得挑挑秀气的眉毛,从嗓子眼里溢出一道快速而短暂的笑,那是昭昭然然的嘲笑。
她两指捏着花朵的根,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嫌恶地扫了一眼,然后朝空中随意一扔,丝带与花朵分开轻飘飘地落在地毯上,花束正中房间角落的垃圾桶里,发出微弱的声响。
祁盛手握成拳发出咯咯的声音,他听见眼前的女人淡淡一笑道:“怎么总是往我这儿放些让我看了不开心的东西,每次我都要丢掉,都丢烦了。”
祁盛听了一瞬间心火冲头,下颔连接脖颈的那片皮肤绷得紧紧的,他抬抬眼皮,冷冷地盯着余好。
余好不顾他的脸色,快速地平躺下来,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没有丝毫血色的嘴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祁盛看着她不断颤动的眼睫和涅白一片的脸颊,忽的怒火从心间悉数消散。
他指尖轻轻触碰余好放在被子外的手,是凉的。忽然想起来,余好最讨厌冬天了,因为她怕冷,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身体怎么也暖不起来,时常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钻。
如今刚取完环,脸上气色极度不好,还要受他的气,对他冷言冷语也是应该的。
祁盛两目低垂,握住余好的手放进被子里,余好一挣像是赌气似的翻个身侧睡着,把整个肩膀都露在冷冷的空气中。
祁盛眉心蹙了蹙,不言语也没动作,只是无声地叹口气,最后把暖气给她开充足后,转身去浴室洗漱。
再次出来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余好已经陷入了睡梦之中,整个人都缩在暖乎乎的被窝里,只露出个小小的脑袋。
祁盛把刚刚找出来的热水袋充好电,放在她双脚旁边,然后轻轻掀开被子躺进去。余好轻轻哼唧几声,祁盛完完全全将她揽进自己怀里,掌心轻抚她的后背,嘴里小声哄着:“没事,睡吧睡吧……”
余好像是在做噩梦,脸蛋红润,眉头紧皱,睫毛轻抖,手无意识地搭着祁盛腰上,声音轻弱地呢喃道:“不要……”
祁盛更加用力地抱着她,修长手指插进她长发里不断捋着:“不要什么?”
在这一时刻,在这个夜晚,在这张床上,在他怀抱里,余好卸掉了全部的防备与抵抗,宛如极度脆弱的孩童一般,紧闭双眼,嘴里溢出呜咽:“我不要怀孕……”
倏然,祁盛动作顿住,冗长的安静过后,他把僵硬无比的脸深深地埋在余好颈窝里,感受她的温暖,深嗅她的气味。
时间仿佛过了好久,余好呼吸变得轻缓而均匀。
夜已深,月如钩。
祁盛说:“好。”
ps:祁狗,说句对不起能要你命啊?!
这一章就算作明天的吧,因为我明天满课没有时间更新,我们星期二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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