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尚未鸡鸣,陈有余早早起床,在院子里将野猪清理内脏褪去绒毛,清晨的冷风寒冷刺骨,并不厚实的衣物实在留不住热气,少年揣着手,打了个哈气。
把分割成数块的猪肉摆放到小推车,打开院门,恰好看到一个身影,弯着腰,手上拎着一木桶水,从巷尾处走来。
正是昨日跟志磐大师喝茶的墨袍男子,想来应该是刚从金锣巷的井里打水回来。
陈有余收回视线,转身拉起小推车,拉着推车一路小跑向小镇东南面,东园巷在小镇东边,在东南面有一条巷,叫金锣巷,小镇的普通人家都会聚集在此,平日里都在此处闲聊、买卖和打水。
陈有余接下来就要去那儿支个摊,正宗的野猪肉可不多见,野猪在绝通山脉稀少,而且嗅觉很好,尤其是幼小的野猪,嗅觉更甚,连陈有余这些年也没打到几头。
小镇并没有城墙环绕,毕竟别说流寇匪徒,连小偷蟊贼都少有,所以名义上是城门,其实就是一排东倒西歪的老旧栅栏。
小镇人也不在意这些,往来外人并不多,只有大梵国的商人会来此收墨条。
小镇的墨,极负盛名,老人们说是以前徽州那边传过来的,名叫徽墨,小镇也因此得名黑土镇,黑土镇的人们每家每户多少都会做,但手艺好的也就那么几户,制墨用的药方都是不外传的。
有位头戴偃月冠,腰间配玉的道士,漫步在街头,双手别在脑后,慢悠悠地逛着。
道士停在一个卖墨的妇人摊前,捻起一块墨锭,问道:“婶婶,这墨怎么卖?”
在自家店铺前支摊子的妇人正躺在椅子上休息,闻声抬眸,见一道袍青年立于眼前,眼睛转动,微笑道:“这墨呀,十两银子。”
道士爽快,掏出十两银子递给妇人。
妇人站起身,脸上挂着笑容,“道长,是十两银子一两墨哩,咱家儿这墨重二两,得要二十两。”
道士伸出的手僵在空中,眼神呆滞,随后怒斥道:“就算这徽墨再',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