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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太阳虽是挂在高空,但是吴释却不能享受到这柔和的橘色暖洋。
阴冷的密室里弥漫着生锈的金属味道,充满腥气的铁锈味不断侵蚀着吴释的鼻腔。
吴释缓慢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满屏漆黑的天花板,以及从一个小窗口散进来的一丝丝光源。
他动了动手,随之响起了金属的摩擦声和碰撞声。
吴释疲惫地转过头,艰难地将手举了起来,只见是一个金色手铐拷住了他的手腕,后面还连着一条仿佛没有边界的银色锁链。
吴释又低头看了看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衣和一条长裤,而且这两件衣服都不是他的。
他打算起身,但是当他扭动身体时,酸胀的头疼让吴释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皮肤和下体的钻心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不断地刺激着吴释模糊的意识。
“…啧……”吴释低声喃喃自语,“不是做梦…”
他又躺回床上,转头看向另一边,只见另一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摆有三明治的碟子,旁边还放着一杯牛奶。
“放心吧,你逃不出去的。就算真的逃走了,也会像一条狗一样回来乞讨。”
吴释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魏文一昨天晚上对他的说的话,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就涌上来了。
“他妈的!”吴释怒骂了一声,伸手将放在床头柜上的三明治连同碟子和牛奶一起甩到了地板上。
碟子和玻璃杯瞬间碎裂,一片片不规则形状的物块西散东放,三明治也散成了好几片。
吴释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勉强坐起身子,用力扯动铐链,却发现怎么扯都没用。
“混账东西!”吴释怒骂了一声,使劲地挣脱手铐,这就导致他的手腕上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紫红色的淤伤。
挣扎了一会儿,吴释便绝望地靠着床,摊坐在地上,无比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吴释这么说着,他本想继续自语下去,一幅幅画面却从记忆深处蹦出,定格在他的脑海中。
“狗娘养的小杂种!给老子喝下去!”
“长成这样,不就是用来欺负的么?”
“哈哈哈哈!快看!他就像一条狗一样在嗦屎呢!哈哈哈哈!”
“怎么?我这样打你就疼啦?有这么娇气么?不就是出了点血么?”
“不对,我没有!”吴释睁大双眼,有些恐惧地看着墙壁,仿佛他脑海里的画面就在面前呈现出来一般,“那只是一个玩笑而已!只是玩笑!”
“真的只是玩笑么?”一个散发着淡淡寒意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谁!”吴释警惕地转过头,只见是魏文一站在门口。
魏文一穿着一身整齐的西装,表情冷淡而又严肃,与昨天那副淫荡不堪的模样完全是天壤之别。
他的手指缝里还夹着烟,橘黄色的烟火星星点点地随着烟雾的摇绕而洒落。
“你赶紧把我放开!”吴释喊道,起身往前冲去,结果却被铐链给扯住,停在了距离魏文一两米远的位置。
“不放。”魏文一说道,吸了一口烟后吐出一团雾气。
“你到底想要什么?”吴释怒声道。
“嗯…你的身体挺不错的,我最想要的还是你下面那跟东西。”魏文一的双眼注视着吴释的下体妩媚一笑,又抬眼看向面色铁青的吴释,“你那个地方很容易让我得到满足,我从来没有这么爽过。”
“你昨天不也体会到我的紧致了么?”魏文一说道,“我夹得你这么舒服,你为什么要反抗呢?”
“屁!”吴释不停地用手扯着锁链,骂道,“老子是直的!赶紧放开我!”
“啪!”
一声抽打响彻房间,吴释双目狰狞地看着魏文一,踉跄着退后了几步,猩红的血液染遍了他整个胸膛。
只见魏文一手里拿着一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黑色鞭子,脸色平淡:“不好意思,打得有点用力了。”
“只是出了点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来还得再调教调教你,不然的话以后我就没东西用了。”魏文一一脸无辜地说道,“今天我还得上班,你就待在这里吧,反正你这么壮,也不会饿死的。”
说罢,魏文一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房门“嘭”的一声就关上了。
吴释身体微颤,因为身上的伤痛而向后倒去,瘫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喘着气。
胸前的疼痛只增不减,吴释恶狠狠地低吼着:“他妈的!有本事把我放开啊!”
吴释没有想过自己会像一个没用的废物一样被人囚禁,也没有想过如今被囚禁的自己是如此地像一条丧家犬。
他从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相反的,他甚至觉得自己很无辜,觉得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都只是玩笑而已。
吴释终究还是怕了,他畏惧那种承认自己犯下错误的愧疚感,畏惧面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 ' ')('对于魏文一这样的男人,吴释不愿意承认自己对他做过什么,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否享受跟他做爱的感觉。
吴释不甘心被这样一个淫荡的男人给打败,因此,他完全不会承认错误。
这个男人,真的很傻。
魏文一此刻已经坐在汽车里了。
他坐在驾驶座,弓着身子,头抵着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背上,双目微睁,脸颊看上去很是苍白无力。
“…哈…哈……”魏文一喘着气,他的神情溢满了恐惧与悲戚。
这么多年过去了,阴影仍旧侵蚀着魏文一的心智。
他渴望看到吴释狰狞的表情,却又极其害怕他狰狞后便是一副轻蔑的模样;他渴望看到吴释因为他而露出的享受的表情,却又极其胆怯他享受过后的不屑一顾。
魏文一想要狠狠地伤害吴释,想要在吴释身上留下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印记,想要让他痛苦,让他抑郁,让他堕落……
不,光是这些还不够。
必须要让吴释痛苦不堪地爱上自己,必须要让吴释因为离不开自己的身体而变成一条只知道求爱的工具,必须要把吴释这个人给完完全全地毁掉才行。
魏文一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必须这么做。
只有这样,他才能赢,才能真正地享受毁掉吴释的快感。
“现在…轮到我把你毁了……”魏文一小声地呢喃了一句,抬起头,看了看后视镜里懦弱无能的自己,苍然一笑。
“…毕竟,只是一次玩笑罢了。”
律师事务所。
魏文一满面春风地跟同事们打了招呼后就推开了一扇门,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旋即,喜笑颜开的模样瞬间变成了一张冷冰冰的泛着寒气的脸。
魏文一走到办公桌前,敲了敲桌子,对着坐在转椅上,仰天酣睡的男人喊了一声:“方狱!”
被称作方狱的男人猛地睁开双眼,朦胧地抬头看向站在正前方面色严肃的魏文一,昏沉的头脑一下子就清醒了。
“文一,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方狱一下子从转椅上跳起来,蹦哒蹦哒地走到魏文一跟前。
方狱的个子比魏文一高了十公分左右,长相也很俊朗干净,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他的体态也比魏文一要精壮,但是跟吴释比起来的话就稍微差了一些。
“你不好好呆在你办公室来我这里做什么?”魏文一疑惑地看着方狱,伸手替他把乱糟糟的头发理整齐。
方狱抓住魏文一的手,闪烁的双眼里充溢着激动与兴奋:“你今天晚上有空么?”
“额……应该没…”魏文一的脑海中闪过了吴释的画面,但是一想到吴释那种蛮横无理的模样,魏文一心里觉得憋屈又郁闷,又立马改口道,“你今天晚上约我出去做什么?”
“秘密。”方狱神秘地说道,“你就说有没有空嘛。”
“有空,只要你能早点结束。”魏文一点了点头。
“放心,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方狱温柔一笑,然后凑近魏文一,轻轻地在他的薄唇上落下一吻。
魏文一没有拒绝,他接受了这个吻以后暗示般诱惑地笑了笑:“…只有这个么?”
方狱一听,俊脸忽的一下就变红了。
“…等下班了我再来找你!”方狱忽然感觉自己的下体好像控制不住地支愣起来了,他赶忙推开魏文一,转身逃走了。
随着方狱离开后,门“嘭”的一声关上,魏文一魅然的表情便瞬间冰冻起来,周遭的空气温度降至零下十几摄氏度。
魏文一在那张方狱坐过的转椅上坐了下来,坐垫的余温尚在。
他低着头,面色沉寂而又阴郁,黯淡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悲戚和落寞。
“方狱…别玩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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