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幽暗静雅的卧室里,香线静静燃烧,馥郁的香气袅袅升起,让室内多了几分朦胧的古典之美。吉尔伽美什握着铂伊司递给他的水,犹豫了一下,咕咚咕咚饮下,干涩的喉咙获得了些许清凉。
铂伊司静静看着他喝完水,再度露出那个干净柔软的笑容。荒谬,简直是天方夜谭,吉尔伽美什想,可排除了其他所有选项后,即使看起来再荒唐,唯一剩下的答案就是真理。他冷冷开口:“其实你才是一切的幕后主使吧,铂伊司。”
闻言,铂伊司那双好看的眸子轻轻敛起,看起来有点伤心。他叹了口气,不置可否,只轻声问:“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
“因为容器的用途。”吉尔伽美什冷冷回答:“之前西鲁芙声称自己囚禁了白银祭司,但我是最了解祭司特性的人,我可不觉得祂们能被那么简单的方法封印……所以我一直先入为主地觉得,她是想用我容纳祭司的灵魂,为自己上一层双保险。毕竟,和长期监控整座预言之源相比,还是监控一个人方便些啊。”
“可后来,我发现这个思路是错误的。因为,如果是以操纵祭司为目的的话,根本不需要容器多么强大。恰恰相反,容器应该越弱越好!最好是今天白银祭司刚住进去,明天就不得不换一个新的居所……只有这样,祭司们才能高度依赖西鲁芙,她的统治才能真正稳固。”
说到这里,吉尔伽美什嗤笑了一声,道:“换句话说,让我成为祭司的新躯壳,未免有点大材小用了……因此,在排除掉‘她想用我容纳祭司’这个可能性后,剩下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想让我来承载黄金瞳孔。”
他紧盯着铂伊司的脸,一字一句道:“那么,我就不得不问你了,铂伊司。作为现任黄金瞳孔承载者的你,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铂伊司闭上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吉尔伽美什深深地看着铂伊司,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同情之色,他低声道:“你多年来不踏出风津道,到底是不想,还是不能?你把所有事情都交给帕德尔和伊赫洛斯打理,避世隐居,是担心自己一旦站在公众面前,就再也无法隐瞒身上的秘密吧?”
他吃吃笑了起来,说不上是嘲讽,还是物伤其类的苍凉。笑完之后,他大声说:“毕竟,谁能想得到呢?堂堂风源一度王爵,同时也是大陆公认的最强王爵,竟然是个无法使用魂力的废人!这真是我听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事了!”
鸦雀无声。
良久之后,铂伊司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他侧过头,轻声开口:“其实,在风津道里,这是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熏香幽然的净室内,两位此世至强的男人一坐一躺,无言相对,看起来竟是意外地平静和谐。
铂伊司苦笑着摇摇头:“吉尔伽美什,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聪明……仅仅凭借这么一点信息,就推断出了这么多事情。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你了。”
吉尔伽美什低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黄金瞳孔。”铂伊司言简意赅地说:“它是具有腐蚀性的圣物。我虽可以容纳它,但毕竟不是完美容器,假以时日必有损耗。我植入它已经太久太久,身体也差不多快到极限了。”
他苦笑着描述:“可悲吗?我虽有无穷无尽的魂力,却不能再使用它。稍一催动魂力,这具躯体的负担就会极速加重,距离彻底崩毁便会更进一步……黄金瞳孔确实带给了我无可匹敌的力量,可现在它留给我的,只是病痛罢了。”
吉尔伽美什沉声道:“可你为何不把它取出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其它三国的黄金瞳孔都是置于外界的吧。说起来,为什么风源如此执着于把黄金瞳孔种植在人体内?若说为了最强王爵的威名,看你现在的样子,显然已经得不偿失了啊。”
铂伊司反问:“你知道黄金瞳孔种植在人体中,和自然放置于外界的最大区别是什么吗?”
“是什么?”
“区别在于,能源的利用率。”铂伊司冷声道:“你肯定知道,大陆上的一切魂力都由十二颗黄金瞳孔制造。它们源源不断地产生黄金魂雾,而这些黄金魂雾,如果被人体吸收转化,就会变成珍贵的魂力;如果没有,则会逸散在空气中,慢慢耗散、消失。”
“但仅仅凭借人为的积攒与转化,魂雾利用的效率是很低的。事实上,一颗瞳孔产生的绝大部分魂雾都被浪费掉了,它们游离在空气中,改变景观,影响地磁,催生各种神奇的魂兽,最终归于虚无……真正能被魂术师转化为魂力的黄金魂雾,总量不过四成。”
“当然,这只是瞳孔自然放置在外界时的情况。可当它被种植在魂术师体内,与魂术师融为一体的时候,一切就会截然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们可以直接转化。”铂伊司低声道:“与黄金瞳孔融为一体后,我们可以将它产生的黄金魂雾,百分之百地转化为可以直接被使用的精纯魂力!整个过程几乎没有任何能量损耗!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铂伊司抬眼,望向面露巨大震撼之色的金发男人,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自豪:“在四国中,风源国土最为贫瘠,可不论是民生,还是对魂术的研究水平,都是四国中最为强大的。在这个魂术主导的世界里,魂力是资源,而资源意味着一切。”
吉尔伽美什喃喃道:“原来,这就是你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研究容器的原因……”
铂伊司看着吉尔伽美什,那个一尘不染的笑容再度浮现在他脸上:“所以,风源不得不找一个新的容器,接替我的使命。我的身体已濒临崩毁,新容器就算不如我,至少也不能和我差太多;只有这样,才能够长时间承受黄金瞳孔的腐蚀,萃取它的力量……”
“你是说我?”吉尔伽美什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怒睁着眼睛,警惕地看着铂伊司:“我并不会受到你们的控制,也不会……”
“吉尔伽美什。”铂伊司打断了吉尔伽美什的话,他坐在那里,依旧是干干净净的样子,表情带着一丝好笑的困惑:“你都被改造成这个样子了,难道还没有意识到,我们想让你做什么吗?还是说,你下意识地不愿考虑这个可能?”
——在一片意味深长的寂静里,吉尔伽美什终于理解了铂伊司的意图。面前的铂伊司依旧是那副淡淡悲悯的神色,在铂伊司无声的注视里,男人的面孔一点点扭曲,定格在一个愤怒的表情上。
他小口喘着气,狠狠地盯着铂伊司;可他的身体一阵阵地发烫,手脚更是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他强忍住脑内天翻地覆的晕眩感,咬牙说:“那杯水……你竟然……你怎会如此卑劣!!”
铂伊司好脾气地劝道:“那里面确实有一点助兴的药物。可这有什么关系呢?无论你喝不喝下,结果都是一样的。至少这样,你不会感到太痛苦。”
他慢慢脱下了睡衣,露出嶙峋的手臂与胸膛——那确实是一副丑陋的病弱之躯了,骨瘦如柴,苍白干瘪,完全不是一个正常王爵应有的体魄。铂伊司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自嘲道:“而且,现在的我,也的确经不起太剧烈的运动。”
他伸出手,轻轻揉着男人的小腹,像一个纯白的恶魔。吉尔伽美什的齿关开始打战,肩膀颤抖得厉害;他想说些什么,可大脑中好似起了雾,仿佛有什么东西阻止他思考,甚至记不太清刚刚想要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于是他本能地开始后退。他撑着手臂,一点点往后缩,高大健壮的身体在床头蜷成一团,金色的长发披在肩膀上,看起来有点可怜。
铂伊司摇摇头,凑上前,把吉尔伽美什的双脚分开,放在自己的两侧。他的动作很平稳,不温柔也不粗暴,像在处理一个普通的物件。可接下来却是咔咔两声脆响,男人不禁发出一声惨叫——铂伊司直接折断了他的脚腕。
他凝视着吉尔伽美什彻底僵硬呆滞的面孔,那对精亮的海蓝色瞳孔渐渐扩散,他知道药效已经发作。铂伊司低声说:“吉尔伽美什,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
“最开始的时候,我建议你离开风津道,但你拒绝了。”
“第二次,我把你交给古尔克处置。他虽和你有旧怨,但为人正派传统,你未尝不能安稳地渡过余生。可你偏偏又选择回来……”
“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吧。天意注定我慢慢消亡,但也把你送到我的身边。你我都要学着去接受它,接受自己的命运……”
“而且,你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吗?最强魂术师之间的结合,你我二人生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那将是一个多么强大的怪物?”
……好热。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中暑了。头重脚轻,每一粒毛孔都在冒汗,就连布料磨蹭皮肤都让他心烦得厉害。
他开始脱身上的衣服,动作粗鲁烦躁,不得章法,甚至差点被脖子上的领结卡住。身侧有淡淡的轻笑传来,耐心地帮他解开了那枚领结。他松了口气,那双手轻轻抚上他的身体,帮他一起把自己剥得光溜溜的,像一只褪了壳的煮鸡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眼前一阵阵发蒙,他感觉自己被人横抱起来,放在柔软的蚕丝被上。身下传来凉凉的感觉,他舒服地呜咽了一声,像个小孩子一样愉快地翻滚着,感受这沁人的清凉。
身旁那人瞧了他一会儿,看不下去似的伸手把他按住。那人很瘦,力气却极大,让他一个成年男子都动弹不得。他吚吚呜呜地抗议起来,那人叹了口气,警告道:“再乱动就打屁股了。”
他果然被吓住,一动不动了。打屁股……自己是绝对不能被那样做的,因为,因为……
因为他是吉尔伽美什!因为这里是风津道!
而他此刻正在敌人的床上,对方想让他生出一个孩子!
仿佛一道惊雷劈开迷雾,露出尸青色的天空。金发男人浑身一抖,猛然间记起了什么!可还没等他继续思考,那阵被短暂驱散的迷雾再次拢上,让他重新变回迟钝迷茫……
吉尔伽美什慢慢地摇着头,口中发出喃喃的哀求声。只是那哀求又哑又媚,分明就是叫床的声调。他声线磁性低沉,完全是成熟男人的声音,反倒显得更诱人了。铂伊司看了他半天,喉结动了动。
他撑起双臂,把吉尔伽美什固定在身下,胯部缓缓下压,两具滚烫的身体叠在一起。半晌后,吉尔伽美什轻轻“啊”了一声,眼眸中泛出了泪花。
“我还以为你已经被用得松了。”铂伊司轻轻喘着气,在吉尔伽美什耳畔说:“你里面很紧,很暖和。你也欢迎我进来的,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