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已经醒了,一丝不挂地躺在石床上,看起来不到三十岁,外形像个男人。
它安静地看着灰色的天花板,听到修川进门的声音也没有扭头,只是无意识地轻轻用手掌揉着自己的肚子。它的肚子很丑,松松垮垮的,像一层软塌塌的厚奶油沫,软烂而多余地挂在那里;可修川并不认为那是一只丑陋的生物,因为它的毛发很漂亮,是璀璨闪亮的纯金色,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么鲜艳的颜色。
之所以叫“它”而不是“他”,是因为修川无法确定对方的性别。他查询到的资料显示对方确实是个男性,可眼前这位却拥有一整套女性生殖器官——仿佛两只水袋一般的下垂乳房和糜烂到让人无法忽略的肿胀阴唇,如果这些还不够有说服力的话,修川曾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生出了一个孩子!
这件事显然比美丑更重要些,毕竟这关乎修川地藏的任务执行难度。不论是观察它还是维持它的生命都很简单,它的身体里密密麻麻少说有几千道封印,把它的魂力封印得严严实实的,省了他很大的力气。可白银祭司说“治愈他的肉体”,却让他摸不准了——究竟是让对方从现在这副虚弱得随时会死掉的样子恢复成健康活蹦乱跳的状态就行呢,还是把对方从双性之躯改回男人的样子才算完成任务呢……
两相比较的话,前者虽然困难但还有实现的可能,后者则没有任何希望存在。毕竟对方已经有过生产经验,体内激素紊乱,无论如何都无法回到纯粹的男性之躯了。修川淡淡地想,在任务报告最后一栏预计完成时间里填了个:不确定。
就算这件事需要花费几百年,他也要去做的,他的程序里只有执行,没有“但是”“可是”“有困难”。他更不会去找白银祭司求援或诉苦,除非祭司主动开口问他。他收起水晶板,平稳地走到那美丽的金发生物旁边,用兜帽阴影下的黑色双眼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它继续盯着天花板,没搭理他。
修川抬手按住它的肚子,指尖释放一点魂力,冰冷的纯金色魂力如针一般刺进它的皮肤,往子宫游去。可它却仿佛真的被扎到一样,一下子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修川垂眼,认定那双手掌属于男人,指甲圆润,手指修长,很好看。他这样想着,手中力道不停,看着它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两秒后,它的下体开始流血。腥臭的血浆和黑色的血块仿佛细小的泉水,汩汩地从它软烂张开的阴道里流出来,染红了冰冷的石台。它呻吟了一声,湛蓝的眼珠中闪过明确的憎恨,怨毒地盯着他。修川对这种眼神并不陌生,被他杀死的人里有百分之八十都会这么看着他,他极其客观地评价,但它是瞪得最好看的,它的瞳色是纯净深邃的海蓝,和它纯金色的毛发很配。
一个小时后,流血终于停止,它子宫里残存的脏东西总算被刮干净。它倒在自己的污血里,已经奄奄一息了,可修川知道它没有事,房间里算是被缴获的【栖风石莲】气雾,促进着伤口的愈合……突然,它的肚子响亮地咕噜了一声,修川和它都愣了愣,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那扁扁的发黑的肚皮。
是因为自己的手太凉,让它拉肚子了么?银发青年冷静地判断,心想下次见它或许该带个暖手炉。然后,他在它堪称屈辱的目光中,双手穿过它的腋下,把它提起来,把它提到一个恭桶前。
他双手松开,它立刻软软地倒下——还好落地前被修川重新一把接住,平稳地搂在怀里,抬手顺了顺凌乱的毛发。它脸上的表情更屈辱了,偏过头不肯看他。
他耐心地捏了捏它松软的大腿,触感柔腻像油脂,比任何女人的皮肤都光滑。可上面的肌肉软而无力,甚至不足以支撑他依靠自己的力量站立。不过这个问题不大,它只是卧床太久,肌肉萎缩罢了,慢慢训练后大概就能恢复;真正的问题是另一个。
修川抬起眼,平静地扫视这只呼吸开始急促,脸上控制不住地出现潮红之色的美丽生物,目光从上面滑到下面。它的男性器官还是软的,虽然大,但懒洋洋的无精打采;女性器官则明显过劳了,肿成那个样子都在流水。它紧紧夹着自己的大腿,局促地互相搓着,却还是有淡黄色的液体从腿缝里流下;再加上它此刻是一副软倒在修川怀里的姿态,看起来像个投怀送抱的雌性。
修川只是摸了摸它的大腿,它却硬生生高潮了。
压抑着喘了一会儿后,它虚弱地抬起汗津津的眼睛,露出英俊挺拔的面孔——单看脸它毫无疑问是个雄性,还是很有男人味的那种。它沉默了一会儿,嘶哑地开口:“杀了我。”
这是它第一次对修川说话,内容是“杀了我”。按理说修川应该尽可能满足它的愿望,但这个与他的任务相悖,所以他注定不可能答应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于是修川换了个姿势地把它抱起来,这次双手提着它的膝弯,是一个给小孩子把尿的姿势。它双腿大开叠起,臀尖像两颗发黑的桃子,肛门完全露出来。他把它正抱到恭桶上面,同样轻声开口:“先把肚子里的东西排出来。”
它的身体扭动了一下,什么都没排出来。修川按了按它的肚皮,除了绵软柔腻的好手感没有获得任何成果。
那就不是腹泻。修川淡淡地想,把它重新抱回了石床。他对“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失误”这件事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不可耻,新事物总需要时间来磨合,犯错的后果在可控范围之内就没问题。更何况,他可以保证同样的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
他继续观察着它,它抿着唇,一言不发。一片沉寂的静默里,突然,它的肚子响亮地再次叫唤了一声。
它把脸偏过去,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说它恨不得快点去死。
修川又摸了摸它的肚子,这才发现它软得过头了。修川这次谨慎了很多,单膝跪下,把脸贴在它微微起伏的肚皮上。细小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脂肪下任何动静都被捕捉得格外分明,咕嘟咕嘟,哗啦哗啦,修川听了一会儿,这次果断地得出了结论。
它是饿了。
这样的反应倒也正常。生育本就是一件耗费体力的工作,它经历的又是长达五个小时的难产。而且,在回水源的过程中,它虽然一直处于低能耗的沉睡状态中,但也确实水米未进。它只是普通人,不是魂术师,这样的奔波的确太难为它了。
修川眨了眨眼,这才意识到自己需要恶补的知识还有很多。他面无表情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一个和他一样一身黑袍的人在阴影中出现,交给他一本书,又同样悄无声息地隐去了。
修川走到石床边坐下,没有管床上饿得肚子咕咕叫的金发男人,而是自顾自地打开书。他翻阅的速度很快,平均一秒钟一页,兜帽下的黑色眼球以绝对平均的速度左右移动着。半小时后,那本《孕妇产后护理》读完了。
他平静地把书合上,重新陷入思考。书上的知识需要结合实际情况调整,一般来说,产后一周左右的孕妇的护理重点是排毒和调整内脏,但那些环节用魂术去做显然更好。以眼前的金发生物为例,它最需要的还是蛋白质,以及一些适量的维生素和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也许是他在原地发呆了太久,那虚弱的金发生物开始忍不住偷偷用眼睛瞟他。修川站起身来,它迅速地把眼神缩回去,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修川依旧没有理会它的意思,而是平静地离开了。
他得去给这猫做饭。
“猫”,现在它有了新的代称。原因很简单,因为修川发现饲喂它的方式和养猫高度重合。比如食谱:热牛奶,剁得碎碎的猪肝和骨粉,加入一点菠菜汁更健康。等他回来后,他手中真的托着这样一碗热气腾腾的混合物——只有一碗,一次不能喂太多。
然后他微微一顿,他发现它没有好好地躺在石床上,而是趴在地上,手中紧紧握着一只铜制的灯座。它脸色阴沉地盯着那把铜灯,额头被刮红了一片。
显然,在修川离开的时间内,它曾尝试用这那把灯砸碎自己的头部,可它太虚弱了,就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未能完成。更别提,此时房间里还充斥着大量【栖风石莲】的气体,也许它的确弄伤了自己,可修川回来的时候,那伤口甚至已经恢复了。
修川平稳地走上前,静静地俯视着平趴在地上的它。它扯了扯嘴角,把手松开,把那沉重的灯座丢到地上,再次嘶哑而嘲讽地开口:“如果你的任务是看管我的话,那我建议你,千万不要让我接触到任何有棱角的东西……”
“没关系。只是猫玩具。”修川平静地回答,抬手碰了碰它受伤的额角,指尖金光绽放,肌肤平滑如初。接着,他轻轻把那碗食物放在它的脸面前,道:“喝吧。”
金发生物愣住了,脸上一点点聚集起强烈的怒气!如果它真的是一只猫的话那就是完全炸毛的程度,尾巴都要高高竖起来的那种——修川这样想着,不动声色地把目光从它雪白的光滑臀部上面收回来,继续说:“很有营养。”
修川觉得,它这么生气也许是它认为这是一碗毒药什么的,可他的解释并没有让它消气。相反,它看起来更愤怒了。它瞪着修川,喉咙里呼噜呼噜地发出威胁:“就算在风津道,也没人敢把我当成狗一般对待……”
修川摸了摸它的头发,轻声打断了它:“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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