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边陲之城褐合镇,四度王爵特蕾娅茕茕孑立。她目之所及之处,是一片狼藉的战场。
白色的风暴在她眸中翻滚不休,半晌后,她发出难以置信的低呼:“不……这不可能……”
根据【天格】传来的消息,一个星期前,一队水源商贾与一支火源佣兵团在边境褐合镇的郊外发生了激烈冲突,最终同归于尽。按理说,这种稀松平常的小事不应惊动隐山宫,可传递此事的天格探子却附上了一条让特蕾娅非常在意的注释:那支水源商贾中有数人的面孔颇为面熟,似乎在【心脏】见过,是很高级的白银使者。因此,不排除整只商队都是白银使者的伪装。
特蕾娅顿时来了兴趣。身为直接统领水源情报部门【天格】的王爵,亚斯蓝很少有连她都无权知晓的行动。由高级白银使者直接组成的商队?从这件事的保密级别来看,说不定是白银祭司亲自指挥……
她处变不惊地命人封锁现场,连夜赶去,想要一探究竟。但等她抵达战场的时候,望着眼前的数百具火源人的尸体,却只有沉默。
那不是残骸,而是一簇簇美丽的,绽放盛开的冰雪之花。
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可这些冻成冰锥的尸体却依然冒着森森寒气,甚至没有太多融化的迹象,连带着附近的温度都比其他地区更加凉爽。如果只是这样特蕾娅还不至于如此惊讶,问题是……这里是干燥炎热的沙漠,地下甚至还有流动的熔岩;任何水属性魂术师到了这里,战力都会被削弱到不剩百分之一啊……
特蕾娅继续释放魂力,脸色愈发苍白。在她的感知中,这些火源人生前都是非常高级的魂术师,其中不乏低位王爵。可现在,他们却在一瞬间被同一个人杀死。那个人同时突破了他们所有人的魂术屏障,让他们的血液直接凝结成冰,死前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
在如此不利的客场环境下作战,还能瞬间引爆这种规模和强度的攻击,这可是连幽冥都无法做到的事。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难道是两年前失踪的吉尔伽美什!?特蕾娅一惊,急忙站起身来。两年前那场发生在北之森的战役,始终是她和幽冥心头挥之不去的梦魇。漫天的大雪中,自由凝成一线的瞳孔,与那个恶魔般的金发男子冰冷的微笑,经常交替出现在她的梦境中。然后,她便大喘着气从床上惊醒,手心里全是汗水。在她身边,幽冥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碧绿的瞳孔里是沉默的,和她相同的恐惧。
不对……不是吉尔伽美什。特蕾娅抚着自己的胸口,压下因为恐惧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在如此不利的地形环境下,拥有【四象极限】的吉尔伽美什,是不会选择用水属性魂术进行攻击的。因此,发动攻击的这个人,一定是纯粹的水源之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又或者,是水源现任一度王爵修川地藏?
可他不是一直蛰居在心脏深处,从不离开心脏半步么?心脏之外,从未留下关于他的任何目击证明与活动记录……
特蕾娅苦苦思索着,眉间阴影愈发沉重。她想起了最近几个月不断从边境传来的谍报:“地源内部发生动荡,具体情况不知”“时常有疑似军队的势力出入边境”“风源全面锁国,不再批复任何通关文牒,禁止一切人员出入”……毫无疑问,目前的局势正发生着某种微妙的变化,有什么事情正在某处悄然酝酿。而她只能看到它在黑暗中模糊的轮廓,嗅到风中隐约传来的山雨气息。
特蕾娅苦笑一声。不管是吉尔伽美什重新出现,还是修川地藏走出心脏,都说明亚斯蓝要变天了。不过,现在还不是入场的时候,她和幽冥最好的做法,依然是按兵不动,暗中观察……
没来由地,特蕾娅的心头突然升起一股寒意。她仿佛是觉得有点儿冷似的,拢了拢身上的皮草,谨慎地扫视着四周。她突然想起了幽冥曾和她提到的,关于修川地藏的另一种可能——
那就是,修川地藏并非从未离开过心脏,恰恰相反,作为取代了吉尔伽美什的王爵,他甚至有可能非常活跃。
——只不过,任何看到,听到,甚至感知到他存在的人,都“不存在”了。魂术师也好,平民也罢,甚至可能包括一切魂器和魂兽……最后,他们都“不存在”了。
与特蕾娅猜测的类似,修川地藏的确并非总是蛰居心脏,吉尔伽美什也确实回到了亚斯蓝。只是,细节却与她想象的不太一致。
首先,是吉尔伽美什见长的脾气。回到水源后,也许是他回忆起了曾经身为王爵的骄矜傲慢,又也许是修川地藏的脸让他格外不爽——总之,他生气的次数很多,非常多,似乎不论修川怎么做都无法令他满意。
此刻,他躺在一张手工编织的宽大躺椅上,上面铺着黑白相间的熊猫皮,手中把玩着一只镶着玛瑙和青金石的金酒壶——这些都是修川地藏的手工制品。吉尔伽美什的居住环境极其奢侈姬,四根立柱的象牙白大床,洁净明亮的茶池,黑檀木镶银边的衣柜和酒柜,以及罗尔斯山羊毛的长绒地毯——一切几乎都一比一复刻了他雾隐绿岛的房间。
“你倒是用心。查了我多少资料?”吉尔伽美什冷笑道:“这只酒壶是我在埃尔斯的地下卖场随便拍的,成交价十八万吞克币。后来,我的使徒不小心把它扔到了湖里,我懒得下水捞,就干脆让它沉在那儿了。没想到,你竟然徒手捏了一只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修川地藏坐在他对面织着一件毛衣,动作灵巧,手指翩飞,吉尔伽美什辨认了一下它的款式,似乎是格兰尔特一家挺有名的服装定制店的秋冬款,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那家店为自己提供私人的量体裁衣服务。闻言,修川抬起头,平静回答:“在心脏中,有很多关于您衣食住行的记载,我可以熟练背诵您的全部资料。”
吉尔伽美什哂笑一声,当的一声,那只酒壶被扔到了地上:“总之,很感谢你的才艺表演。只可惜,假货终究是假货,就算模仿得再像,依旧分文不值。”
“好的。”修川点点头,身后又是一名黑衣青年走出,把那只壶捡起来,放到珠宝柜上。“以及,您身后的墙上,会挂一幅3x6米的装饰画,这是近期最后一件打算添置的物品。”
“随你吧。”吉尔伽美什兴趣缺缺地说:“对了,把兜帽戴上,你太丑了,我不想看到你的脸。”
“是。”修川颔首,顺从地戴上了兜帽,清秀白皙的脸庞重新隐藏在阴影下面。他站起身来:“您今天的手术该开始了。”
接着,修川便敏锐地在男人脸上捕捉到了一丝不太自然的情绪,好像有点抗拒。
它不喜欢这样,修川平静地想,可当我用手指刺激它的腺体时候,它可以在10秒内哭出来。
他不禁回想起之前自己为它摘除后穴的咒印时发生的事。男人高高抬起屁股,让两名使徒扒开臀缝,塞入一只内窥镜的场景。镜头中的画面清晰地投射到薄薄的冰幕上,里面的褶皱又多又软,肠壁微微蠕动着,湿答答地打湿了镜片。海之使徒手执一根长鞭,指着图像中微微鼓起的一小团软肉,说:“左偏一寸。”
修川地藏轻轻探入一根指节,【窒息】天赋悄然发动。嗡地一声震鸣,那枚设计精妙的催情符咒轻易化为齑粉,只余一只微微发肿的,水光淋漓的前列腺,与腺体周围蛛网般的正常封印。
修川盯着画面中的图像,松了口气。他最担心的莫过于在破坏吉尔伽美什咒印的同时,同时也不小心损坏了男人的魂力封印。如果让吉尔伽美什恢复魂力的话,对他而言,也是一件不大不小的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