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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栏杆旁瞬间爆出一簇簇火花,我却呆愣在原地,脑海里全部都是扎桑倒下前那骇人的模样。
“快趴下!”德吉说着猛然朝我扑过来,直到重重地摔到甲板上,我才意识到我们是被人袭击了。不断有子弹袭来,在我的四周炸裂,发出“砰砰”的声音,真实的枪声并不像电影里演得那样噼里啪啦,而是有点类似“嘡嘡”的声音。
不时有子弹从我的头顶飞过,我不知道下一颗会不会就直接贯穿我的胸膛。此刻我只是趴在甲板上,一动也不敢动。纵使宛如魔鬼一般的德吉,面对生死危机,他的狼狈样子也比我好不到哪去。
果然只有生命是最平等的。
而扎桑的尸体就在离我不远的位置,那半张脸着实吓人,可是却又如同有一股魔力一般,让我不时就想看两眼。这个神秘的家伙,至死都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德吉和我就不一样了,他的视线完全落在扎桑的那把步枪上面,扎桑的死对他来说似乎无足轻重。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两三分钟,亦或是十几分钟,我对时间已经失去了概念。但是枪声渐渐稀疏了,直至最后彻底归于平静。
“德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慌张地看向德吉,身子却还是不敢动。
德吉没有理我,警惕地朝岸边看了看,确认枪声停止之后飞速起身冲到扎桑的尸体旁,一把捡起那把M16,挂在脖子上,同时朝着船长老头大喊。
我这会儿也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却发现可能由于刚才一直没敢动,现在腰酸背痛,脖子稍微动一下都疼得厉害。不过眼下哪还顾得上这些,我瞪大了眼睛,想要仔细辨认在不远处的密林里面到底有什么,可夜色太黑,什么也看不到。
忽然,一道白光从远处的树林里闪过,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枪械在反光,或者可能根本就是我看错了,但我来不及考证,吓得又再次半蹲在了甲板上。
“妈的,船长死了!”德吉的声音传来。
什么?我只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船长死了,这个老头说死就死了,想不到他的话真的一语成谶。不过比起一个生命的逝去,我更担心的是谁来开船。
顺着德吉的方向望去,依稀可以看到驾驶室的地上躺着一个人,那应该就是船长了,估计是被流弹击中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到底是谁在伏击我们?”我紧张地说道。此刻却根本无暇顾及还在甲板里的阿雯她们。如果船长还活着,那我此时一定跳进鱼仓里面了,毕竟那里可是比外面安全多了。
德吉此时以驾驶室为掩体,斜靠在一侧,抱着枪紧张地盯着岸上的方向。
我一咬牙,也快步冲到德吉身边,躲到他身后,大口喘着粗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已经是我第三次问了,似乎只要德吉回答了,我就能觉得安心。
德吉稍稍露头朝外面看了一眼,然后又紧张地迅速把头缩了回来,月光下,他的喉结滚动清晰可见,这家伙也一样怕死。
“是独立武装,到底是哪伙人就不知道了,但是来接应咱们的人估计已经被干掉了。”德吉总算是回答了我。
独立武装,这个词听起来是如此陌生与遥远。在我们安全的国内,这是一个永远不会接触到的词汇,可此刻,他们就在岸上,没来由得就朝我们开了枪。
“他们想干什么?咱们被抓住会不会死?”
我的话问完,德吉露出了一副如同看智障一样的神情。“那么多发子弹打过来了,不然你以为在干什么?”
面对德吉的话,我随口答道:“搞电诈,噶腰子至少都有价值吧,怎么也比直接杀了强啊?”
“在东南亚,人命除了可以换钱,还有一种作用。”
德吉说到一半却止住了,这可把我急坏了,也顾不得现在的危险处境,急忙问道:“到底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处决!”
我当场愣住,在头几年有个爆火过一阵的游戏叫《黎明杀机》,里面那些屠夫们有着各式各样的处决技能,但是由于太过于血腥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当然其实他的玩家数量并不少。
我也是其中之一,一度十分享受那种暴虐的处决时刻,但是我没想过有一天这个词即将发生在我身上。而且关于处决,大概在十年前我看过一个外网视频,一个鲜活的生命,一把小锯条。不过短短十几秒的时间。
而且我很明白德吉说的这种处决的目的,威慑。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我一度以为东南亚的危险就是电诈,器官,以我的能力就算被困,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可现在我才知道是我太天真了。
有的嘴唇都已经发白了,颤抖地靠在身后的铁皮上,用力吞咽了下口水,“那现在怎么办,呆在船上是不是暂时就是安全的。”我心想,如果能捱到天亮,怎么也就安全了。
不过答案很快就揭晓了。岸上的灯光再次亮起,偷偷露出半个脑袋,我看到两艘快艇正在朝我们驶来。按照这个速度,不过三四分钟他们就可以上到船上了。
“德吉哥,怎么办啊?我不想死!”我颤抖着说道,同时胸口在剧烈的起伏。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德吉抱紧了手中的M16,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难道这家伙想要和他们对拼?这不是疯了吗?从刚才的枪林弹雨来看,对方至少也是在十人以上。
“你会游泳吗?”
“什么?”由于太过紧张,德吉的话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德吉却迅速起身,两步冲到了栏杆边,外面就是翻涌的浪水。
我这才明白德吉的意思,眼下来看确实只有跳海一条路了,从刚才的枪声来看,对方确实没打算让我们活着。
我也挣扎着站起身,朝着栏杆边走去,不过才起身我发现驾驶舱里有人。刚才由于比较昏暗,我只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船长,此时的角度我才发现老人身边还蹲着一个人。
是巴布,借着月色我才发现巴布此时正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倒在血泊中的老船长。那眼神像是他还不能理解什么是死亡,不明白为什么老人一动不动。
“跳啊!”德吉的话音未落,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德吉的身体已经在随着汹涌的海水不断起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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