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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眼衬衫男人,然后走到副驾驶旁把巴托从座位上背了下来。
巴托的伤口还在缓慢地往外渗着血液,这不禁让我越发自责。
而那个衬衫男人这时候又开始打量起我们的这辆皮卡车,眼神里满是欣喜,我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
“喂~”,这时铁皮房子边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在朝我们喊着,我注意到正是那个黄T恤男人。他喊完便顺着小路跑了下来。
来到我们身边,他先是看了眼女人怀里的孩子,然后瞪着我说道:“走,上去。”
我白了他一眼,背起巴托正要朝着山上走,身后的衬衫男人却突然跑过来一把将我手中的车钥匙夺了过去。
这一举动把我吓得够呛,万一被他发现车座下的手枪就完蛋了。
好在衬衫男人夺过钥匙后就跟在我的后面朝着山上走,而且还忘了锁车。我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确认这款车没有自动锁车功能。
这是个机会!
其实这段小路并不长,不过也就还剩下二三十米的距离,加上巴托本身也比较消瘦,背着他也不算太吃力。
没用多少时间,我们就来到了铁皮房子边。
我这才确认这里真的是一户人家。
.铁皮屋外面的空地不大,有一口悬空吊着的铁锅,下面还有一些燃烧过的灰烬,看来这里应该就是他们日常生火做饭的地方了。
这几个人虽然对我的态度不好,但是好在也没有动粗,此刻我背着巴托就站在屋外的空地上,等候他们发落。
也就在这时,铁皮屋的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婆婆。白发苍苍的,身高也就一米五多,很是瘦弱。她穿一身黑色的当地服饰,但是精神矍铄,很有精气神。
她一脸笑意地走出门,却被我吓了一跳。
黄T恤男人急忙上去解释,看来他们应该是母子。而且我这才发觉,T恤男人和衬衫男人长得其实也有几分相似,莫不是这两个男人也是兄弟?
“阿妈。”这时那个一直没开口的女人突然说话了,她说着将怀里的孩子抱到了老婆婆身边。
那老婆婆一看到昏睡的孩子神情立即紧张起来,脸上满是心疼。她随即转身进了屋,很快又端着个小木盒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小木盒,红木的,还雕刻着些纹饰。老婆婆打开盒子,我看到里面是白色的膏状物。
那老婆婆伸出手指从里面剜出一点,然后轻柔地涂抹到婴儿的眉心。一边涂抹嘴里还在轻轻诵念着什么。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敢相信,随着老婆婆指尖不断在婴儿眉心摩挲,那婴儿的眼皮竟然渐渐开始翻动。而抱着孩子的女人的嘴角也渐渐有了些笑容。
“哇”的一声,那婴儿竟然醒了,而且还哭了出来。
这一幕不由得使我瞪大了眼睛,可其他人却好像都已经早就习以为常,没有什么反应。只有黄T恤男人的眉头微微有些舒展。
而女子见孩子醒了,一只手哄着怀里的孩子,另一只手竟然开始解自己的衣襟。
这是要给孩子喂奶?
意识到女人的动作之后,我立刻不好意思地把脸转向了一旁。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这也太随意了吧。
而且我注意到,那个衬衫男人的眼神很不对劲。虽然我把脸转向了一边,但是衬衫男人离我不远,他的神情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他也有意把头微微往旁边偏了偏,但是那眼神里满是欲望。
这一家子人很不对劲!
到底还是那个老婆婆觉得有些不妥,轻轻咳嗽了两声,让女人进到屋里去。
即便是这样,衬衫男人的眼神依然紧盯着女人的背影,直至铁皮屋的门被重新关上。
关门的一刻我也得以扫了眼里面的布局。屋子里光线不好,黑漆漆的,隐约能看到两张床和一些杂乱堆放的衣物。看得出这家人的生活很是拮据。
等我把脸转回来,却意外的在黄T恤男人的脸上看到了些许怒意。不过这样才正常,要是这样还能无动于衷,那还是男人吗?
作为一个旁观者,我基本已经可以断定这一家子的关系。那个女人应该是这个T恤男人的妻子,孩子自然也不必说。而这个衬衫男人看着年龄要小一些,应该是弟弟。
但是这个弟弟显然不太老实,尤其是对嫂子。
可眼下,我的处境显然让我没有精力去顾及这些。
“喂,你们要怎么处置我们?”女人和孩子都已经安置好了,现在他们总可以回答了吧。
听我这么一说,T恤男人突然抬头看向了我,那眼神夹杂着很复杂的情绪,让人很不舒服。
“喂,我问你,车子坏在路上了,你为啥就不帮忙直接就走?”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怒气冲冲地向我靠近,然后怼了我一拳。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的有些狼狈,身形一阵踉跄,险些把巴托给摔了。
“达西布!”幸好老婆婆出声制止了他,说完之后她又转身进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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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老人拿着一张毯子走了出来。她把毯子直接铺到地上,然后示意我把巴托放上去。
意识到老人应该是要救巴托,我不敢耽搁,赶紧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巴托放躺在毯子上。
“是不是要先止血?”我有些忐忑。
那老婆婆却没理我,她慢慢站起身,走到空地边缘的一处杂草旁,仔细辨认了一会儿,然后看似随意地摘下几片叶子,放到嘴里咀嚼。
这画面都给我看懵了,巴托又不是被毒蛇咬了,这一套能管用?
咀嚼了几下,老人将杂草吐出来攥在手里,举到巴托的伤口上方,用力一挤,绿色的汁水慢慢顺着老人的指缝滴落在了巴托的伤口处。
我痴痴地看着眼前这种极为野蛮的救治手段,想要阻止却又犹豫。
身后突然有人将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阿妈的办法灵的很,我们受伤了都是这样治的。”
我扭头一看,说话的是那个衬衫男人。他此时正展示给我看他大腿内侧一道长长的伤疤,想要以此来证明老人的医术高超。
可明明就是他害的巴托这样,此时我却还要寄希望于他们身上,真是讽刺。
老人又用力挤了挤手里的叶片,确认再也没有汁液流下来之后,随手就从旁边的铁锅下面抓了一把草木灰。
“诶诶~”我急忙想要阻止,却被衬衫男人拦下,他一脸轻松地朝我摇了摇头。
草木灰止血这招其实我在一些电视剧里倒是也看到过,但是这玩意真的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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