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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帝师红颜(全文)第12部分阅读(1 / 2)

('\t\t\t绝色帝师红颜(全文)作者:肉书屋

绝色帝师红颜(全文)第12部分阅读

止了思考她就不会感到绝望,她想要的仅仅是平和而已。她的人生不想要这么多惊讶,这么多风浪,为什么不能简单一点呢?命运似乎很喜欢摆弄她呵。

当太监带着太医们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他们一向冷漠的帝王怀抱着一个素衣女子,脸上的焦急和忧虑竟有些惊心动魄。那真的是他们曾经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吗?究竟这个女子是谁?竟让那个霸道的君王如此在意?

他们一面这样猜测着,一面在心中惊恐着,生怕医不好那个女子,而使得自己无辜的性命就此断送。

而在这一群太医中,要数江明最为忧虑,只因上次为了免于责罚,他曾夸下海口,找出了病根,后来见此女渐渐好转,他又假托说此女吃了自己开的药,病已大好,脑中淤血也已疏散。而如今此女再次病倒,倘若圣上问罪于他……想到此,他的眼皮突突直跳,看来今日自己的老命休矣。

然而皇帝只是催促着众人快快看治,并未提及江明几日前的夸口,江明至此方舒出一口气来。

皇帝此刻神色已恢复冷漠,太医们诊看完毕,皇帝便问道:[究竟她的病如今怎样?]

江明小心道:[主子体质本就虚弱,再加上急怒攻心,且无求生之念,只恐……]

[啪],皇帝一拍桌子道:[朕让你们来救命,不是听你说什么这个只恐那个只怕的,如若她有什么好歹,你们……]皇帝冷冷地扫视了众人一眼,只那一眼里,就有多少的冷芒利箭,直射得众人不敢抬头相望。

[你们就仔细自己的性命!]皇帝冷话一落地,几个太医已经委实打了哆嗦,心中惊惧。一向嘴乖舌滑的江明此刻却也舌头打结,不知怎样说才能安抚天子的雷霆之怒。

想了又想,江明的脑中突然浮现一个身影,心中有了主意,他嘴上也就乖觉起来:[圣上容禀,臣有法子了。]虽是谄媚之色,但看在皇帝眼中,已不觉得碍眼了。

皇帝道:[快说。]

江明笑着道:[臣虽没有起死的能耐,但有一个人却是肯定有的。]

皇帝惊怪道:[什么人有这等本事。]

江明因为心中有了计较,脸上也从容了许多道:[那个人的名字,微臣并不知晓,但是他的本事微臣却深信不疑。]

第五十八章白发男子

皇帝听江明这般说,心中已有了几分期待,嘴上问道:[你说来听听。]江明微微抬眼看皇帝,见皇帝神色已然稍有缓和,心中也就更踏实,嘴上也不免轻快了许多道:[此人居于飘渺峰,七年前老臣有幸一见,当时他重伤在身,昏迷不醒人世,老臣便救下他,事后才知他医术高明,妙手回春。老臣当时有幸听他讲解医学知识,受益菲浅。他因感念老臣的救命之恩,曾经亲口允诺,若有朝一日,老臣有什么为难之事,他必定襄助。]皇帝听罢,很有些不以为然道:[既然医术如此了得,却又为何愿意隐名深山?]江明答:[他为人孤高自诩,不慕富贵功名。化外之人,本就有些孤僻性格。]皇帝讪笑道:[只怕不是不为,而是不能吧。不过既然你举荐于他,朕且信上一信,你这就派人去请了来,倘若治得好,必有重赏。若然不能,江明,你的罪过,自己明白,应当怎样,不须朕再言明了吧。]江明听至此,磕了一个响头道:[若治不好,老臣这条性命就赔给主子。]皇帝听后却冷笑,眼中怒意勃发道:[就凭你也配?倘若她死了,你这一条命是决计不够赔的,少不得要带上你的家眷亲属。]江明脚一下子软了,身体摇晃,堪堪稳住方低声道:[老臣明白。]三日后,江明果然带了一个人来。当皇帝见到那人时,心中也不免一阵诧异,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人的举止与无尘有若干相似之处。

那人一袭的白衣,五官精致无比,眉目如画,只一双眼睛里就有着万千的风云变幻,莫测高深中,让人一眼望去,不觉心惊肉跳。他的五官只是青春模样,但却白发如雪,一直绵延至脚下,阳光在他的身后蜿蜒,使他整个人就如同神祗般,有让人膜拜的冲动。

[听说你医书高明?]金銮宝殿之上,皇帝的声音依旧淡漠,却隐含某种期待之情。

白发白衣的男子唇边扯开了一抹淡笑,只是皇帝却从那笑容中,看出极辛辣的讽刺意味,有着某种不屑和不以为然。

[高明谈不上,他人的虚夸之词,岂可尽信,相信圣上也是这样认为的吧?]白发男子一语道破皇帝心中的计较,倒是让皇帝吃惊不小,对来人的看法也已改观了不少。但他是皇帝,又怎会向任何人低头?几乎是没有半分的停顿,他便问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你能治好她的病吗?]白发男子听后,却只是笑了一笑道:[看病讲究的是望闻问切,我还未看治,自然并不知道是否能够医治。]皇帝心知白发男子在讽笑自己,却并不愿意多做纠缠,对他来说,如今最重要的是那个昏迷不醒的人儿。至于白发男子自称[我]而不称草民,皇帝自然也听在了耳内,虽然不受用,他却也并不理论。他只是从高位上走下,甚至不叫人,就对白发男子道:[你跟朕来。]一甩袖,他已率先走出。

白发男子跟在他身后,嘴角上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却是难测也难解的。

二人来到锦德宫,却见宫内众人忙作一团,皇帝喝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一个小太监上前一步,道:[主子已经醒来了。]皇帝面露欣幸,就连双目中亦有喜色,嘴上道:[这是好事?你们慌什么?]小太监颤颤微微道:[只是主子吐出了一口血。]小太监这边一行说,那边早有个机灵的小宫女捧来了嗽盂,皇帝近前一看,果然是血,星星点点的血丝,触目惊心的鲜红,皇帝的眼中突然流露出脆弱的迷茫。

回话的小太监此刻面含悲戚之状,眼中已现泪花,簌簌地就有要淌下,皇帝不经意一眼,更是烦上加烦,神情凝重,口气肃杀道:[哭什么哭?倘若她死了,你们也别想活。]他身边的白发男子也皱了眉头道:[我去看看,或许并不是那么严重。]一面说一面径自走上前,就要掀开大红的纱幔,却已有小宫女阻止道:[不可。]白发男子回转头去看皇帝,皇帝神情萧瑟,略点头示意,小宫女退下。

纱幔掀开处,一张女子苍白的脸显露在外,就连嘴唇也近乎苍白,凌乱的发丝在她的身后挥洒,有一缕却伏在她的唇边,更显荏弱。此刻她的眼睛大睁着,却全无半点光彩,只是雾茫茫,一片的迷茫哀戚,似有无限愁绪。纤弱的身体包裹在大红的被褥里,虽然看不到,却可想见其单薄得如何令人神伤。特别是那其中的只求速死,不恋世间之心,在她淡漠索然的表情里表露无疑。

皇帝走至床前,就坐在床边,轻轻道:[无尘。你……]只说了这几个字,皇帝却不再说了,他望了望身边白发男子道:[你快点与她看治!]话语中的急迫关怀之情在这一刻里,他已不愿掩饰。

白发男子眉眼不动,只是看了一会,却道:[请众人退出殿外,我才可行解救之法。]皇帝点头,让众人退下,众人鱼贯而出,白发男子却又道:[请圣上也出去。]皇帝眉间涌起惊怒:[你可知你再同谁说话?]白发男子并不惊惧,依然舒展自若,眉眼不动道:[想要救她性命,就得按我说的去办。]尽管他的神情从容自然,在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看来,却是傲慢无礼,死一百回也不够的,然而皇帝却并未多加置喙,此一刻,只要能够救下床塌上的人儿,让他放弃什么他都甘愿,何况只是他的自尊。

点点头,皇帝道:[可以,但是你必须救她,她绝对不能死!否则……]皇帝并没有说完,但是只要是有心的人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威胁,而能够直接而彻底地威胁一个活人的就是那人的性命,而他是皇帝却恰好有这种权利。

白发男子淡漠一笑:[我知道。]

第五十九章虚无世界

皇帝转身,出得大殿,白发男子望着皇帝离去背影,神情若有所思,当他回身的时候,雪发便掠过他英俊的脸,光华毕现。

他走至床边,望着床塌上苍白如纸的人儿,轻轻地呼唤:[菲儿,师父来看你了。]

没错,此人正是林昔日的师父风千羽,那个已超脱物外,看透生生死死的人,如今来了却他尘世中的最后一丝羁绊。是的,是羁绊,因为这个女子,七年前,他施行回天大法,篡改生死,使得天命不彰,也因此他一夜白发,多年修行尽丧,至此身体不再康泰,每况日下。可是这女子的一缕魂魄是由他引导,渡入此身,她的乖舛命途,由他而起,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责任之外,更有那多年的师徒情谊,使他永难放下。

床塌上的女子目光只是呆滞地迷茫着,仿佛并不曾听到风千羽的话。即使她清醒着,亦不识得此人。风千羽叹息着走上前,拨开女子的黑发,不意外地看见女子密发之中有一缕银芒,眼中沉痛光芒一恍而逝。

男子坐在床边,轻轻地吟诵起永生之咒,床上女子在那低沉的吟诵之中,突然觉得心中宁静,只片刻便进入了梦乡。

女子一直在一个谜一般的梦境中走着,首先在她眼前铺展开的是一个山谷,百花繁茂生长之处,一个两三岁的女孩欢快地笑着,场景转换之中,一个白衣黑发,宛若仙人的男子在她的眼前一晃,她伸出手,想去抓住,却只是虚空。那个男子在他面前微笑着,如朝阳般温暖。很快地,她又置身于一个华丽的殿宇之中,匆匆的脚步,婴孩的啼哭,紧接着她看到一个男婴,一双无邪干净的眼珠,熠熠生辉。然后那个男孩在她眼前急速地长成,很快就有十岁光景,一片乐声之中,她看到那个男孩的眼睛自高树之上投下,眼中神色黯然。

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一直地回响:[先生,我知道我喜欢什么花了。]

然后是鲜血,糊花了她的双眼。一觉醒来,她又听到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回旋:[你醒了。]

温柔的亲人般的感觉,久违的温暖在她的心头弥散开来,她伸出手,想拥抱那个声音的主人,却仍是虚空。

在这个虚幻的空间中,只有自己是唯一真实的存在。

女子静下心来,静静观望着一切。

[你还记得吗?菲儿。]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跨越了遥远的时间,在她的耳边响起来,她回头,就看到了那个英俊男子,白衣白发,一式的白,托衬得他宛如仙人,眉目出奇的漂亮,眼中神光聚合,就连夜空中的星子亦难与其争辉。

女子注视着那个男子,种种依恋不舍的情节在她的心中纠结,她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男子唇边盏开一丝微笑,安宁祥和中,透露着某种隐忍力量,却又有某种悲悯。

[我是你师父,菲儿,你是林无尘。]叹息般地声音里缓缓吐露出真相。男子在说话时,他周围的空气流动起来,却天然得宛如他的吐气。

当[林无尘]那三个字入得女子耳内之后,她霍然凝眸,眼睛深处,惊痛的光芒一晃,却片刻无踪。

[我是林无尘?那菲儿又是谁?]虽然惊痛,她的思路却更加清晰。

男子抬首,仰望着虚无的天空,神情悲悯,却也有一点悲伤。

[你是林无尘,却也是华清公主刘若菲,刘若雪是你的双生姐姐。]轻轻说出这样的话,男子语气不是不沉重的。

[我……还是华清的公主,刘若雪是我的……姐姐。]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女子轻轻而又低沉地笑起来,然而笑声之中,却有几分苍凉,甚至漫过了虚无的天际,舒缓而又低沉的感伤,有时候更有着撼动人心的力量。

[那我怎么又成了无尘呢?]女子的唇边扯开笑容,却牵强得令人心痛。

白发男子的目光自虚空垂下,光华尽敛:[在菲儿刚刚出生时,我就将她抱离了皇宫之中,她虽痴傻,我却算得她命格清奇,是能够促成天下一统的关键。所以将她抱回深山,潜心教导。而你,是在她两岁之时出现的一抹魂魄,因为有了你,她才有了新生。是我促成了你二人神体合而为一。]惊天的真相在从男子的口中徐徐吐出,男子目光慢慢也变得幽深,宛若古井深泉,缓缓沉淀,终至没了声响。

随着真相的吐露,女子的脸由激越,终至平静,平静之中却也有诸多的不解:[你说我是一抹魂魄,那我原本是谁?从哪里而来?]尽管她心中还有许许多多的疑问,此刻,却只化成了这两个问题。

白发男子轻轻转身,似乎在躲藏着什么,他手上的戒指在他转身的瞬间闪耀着某种奇特光芒,华彩耀人。白发也如一匹上好的丝锻,在风中悠然波动,不定的光华熠熠闪动。

[你是谁,我并不知晓,我只知道你不是我们这个世界里的人。]白发男子的声音也在风中漂浮着,隐隐有波动。

女子的黑发也飘动起来,与男子的白发偶尔纠结在一处,述说着瞬间缠绵。

[那么说来,我竟然是个无主孤魂了。]女子又笑起来,话语之中,萧瑟苍荒之感,如同旷野上的寒风一般。

[你同我离开这里吧。]男子突然道,[这里是虚无世界,待久了,就出不去了。]

女子固执地摇头道:[我已不想回去,哪里都不是我的安身之所,我只想消失而已。]

白发男子眼中痛苦之色更浓烈,他的声音已有迫切:[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是谁?只想着做一世糊涂人吗?!]疾言厉色之中,却有情感深埋其间。

女子听后,苦笑了一下道:[的确,我不应当如此糊涂地死去。我这就跟你回去那个荒唐世界。]

第六十章银针封脑

大红被褥里,那个女子睁开眼睛,白衣男子就站在床头俯视着她。女子突然觉得那张脸英俊得让她不敢回望。

她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白衣男子伸出手,扶着她,在她的身后放了一个软垫。女子就靠在软垫上,眼睛直视着男子。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苍白瘦弱的脸因为说话而泛着奇异的红晕,咳嗽时,胸腔剧烈地抖动,血丝就从嘴角渗出。然而她的脸上却流露着某种类似哀伤的笑容,使她的脸艳美绝伦。

[我真的不这个世界上的人吗?我借用的这个身体是华清的公主刘若菲?]女子坚持着问道,然而随着她每一个字的吐露,声音就更加微弱。

白发白衣的男子点头道:[都是真的。]

[可我,什么也记不得了。]女子的神色痛苦,眼中闪着奇异的光,微微叹息着,[什么也不记得了。]

[吱]地一声响,仿佛是某截树枝断裂的声响,本该归于沉寂,却使女子心中一惊。

微寒的季节,房中升着火炉,龙涎香的味道静静弥漫,袅袅升起的那一瞬间,大红的纱幔宛如梦境一样不真实。

男子安静站起,度了一步道:[因为你被人做了手脚,已不复从前的记忆。]

女子笑起来,低声而有沉郁:[是这样呀。]仿佛是再也忍受不住这种疲惫,她闭紧了双目,凝神片刻后方才睁开,却不再说话。

男子突然道:[我可以帮你。]

女子又笑了:[你能帮我什么呢?]

[帮你找回自己的记忆。]

女子震动了一下,不再笑了,片刻之后道:[如此,多谢了。]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她又问:[你真的是我师父吗?可是我不认识你。]

白发男子别转头:[认不认识又如何呢?]

女子的笑声大起来,然而她的脸却更加呈现病态的绯红:[是呀,认不认识又如何呢?终究都逃脱不了一个分字。]讲完了这句话,她又开始咳嗽起来,这一次却更加剧烈。

突然之间,有人推开暖阁的门,二人抬头去看,竟然是皇帝。此刻他的神情焦急,显然是听到了女子的咳嗽声,才会变得如此担忧。

床塌上的女子却别转了头,不愿看向他,因为她还没想好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他,他却就这样突然地闯了进来,使她措手不及。

皇帝看到女子醒来,精神似乎也好多了,不禁面上展现了欢欣之色,嘴上脱口问道:[她怎么样?]

白发男子走到皇帝身边低声道:[圣上请跟我来。]

皇帝略点了点头,随白发男子步出暖阁。

刘若雪眼望着二人出去,却只是闭上了眼,头靠在软殿上,神色疲惫之极。

暖阁之外,风千羽斟酌着启口道:[圣上可知道她为什么害病?]

皇帝沉吟。

[听江太医说是脑中有淤血所致,有什么不对的吗?]皇帝敏感地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于是问道。

风千羽道:[对也不对,她害病的确是与脑袋有关,却只来源于一根银针。在医学上叫做银针封脑,可使人丧失一切记忆。能做到这点的人对医术的掌握可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皇帝听至此处,惊讶非同小可,眼中怒气乍现,其中还夹杂着无尽的心痛,怜惜。他感觉自己的心中似乎有几千几万个虫子在啃噬着他的内心,鲜血淋漓之中,却又感到了彻骨的冰寒和绝望。难怪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如此陌生,难怪她已不复昔日的性情,原来她早已将一切丢失在记忆的最底层,拾之不起。一直以来,也只有自己还保留着多年前的那些记忆,午夜梦回,每每徘徊,却都是痛苦的心凉。

这一刻,他已不再想知道究竟当初为什么她要不告而别,只想知道,如何才能将她变成昔日模样,如何才能让她不再用陌生的眼光打量自己,而是用记忆中那温暖,充满感情的声音对他说话,对他微笑,甚至是责骂于他,他都甘之如饴。

[是谁?是谁对他做了这些?!]赵冥怒声问道。

风千羽摇头道:[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救她,因为银针封脑已有多年,所以此刻她的性命已然堪忧,再不将之除下,只恐会出现许多病症,可是若强行除去,却又……]

皇帝急切问道:[却又怎样?]

风千羽续道:[却又恐她出现一些难以预测的结果,最糟糕的是可能会至此变得痴傻。当然可能还会有其它的可能,都是难以预测的。]

皇帝的身体摇晃起来,他几乎无法准确地站立,为什么刚刚见面,却又要面对如此结局?命运为何要如此待他?他心中怒吼着不甘,最终都在他一向自持的眼睛里展露无疑。

许久之后,皇帝终于道:[我要她活着,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死。]只这一句话,却仿佛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与语言。如果命运要惩罚,要捉弄,他希望那个人是自己,将她还给他,那么他愿意失去一切,除了她。

他永远忘不了,多年之前,那个深夜的筵席上,她那曲高歌,何等的豪情,引得他心中澎湃,激动地自高树之上跌落,然后他就落入了她的怀中,看到了一双比夜幕中的星辰更明亮而温暖的眼睛。

此后,她成了他的先生,她的洞察,她的才情,她的品格无不使他折服,最后深深为她倾倒。几年的相互依偎,从此他的眼中只能看到他,她成了自己最信任的人。他无时无刻不希望自己变得强大,变得充满力量,变得能保护自己同时也能将她保护。

他想打造一个天下,这是他的梦,可是在那个梦里,他最希望参与其中的人却是她。她转身离开他的生命时,他愤恨不满,用了所有的力气去遗忘,可是就连最残酷的时间依然无法将她的身影从他的脑海中抹去。

他知道,她是他命中的死|岤。也将成为他永远的死|岤。

她带给他甜蜜,伴随甜蜜而来的却也有忧伤,可是即使从今而后永远只是忧伤,他依然无法将之放下,渴望背上永远负荷着她。

风千羽望着眼前的男子无法欺骗任何人的痛苦,突然有些怜悯起来。然而他也只能叹息,他同他一样,都不希望那个女子发生任何的不幸。可是有时候,某些人某些事,的确不是人力所能及呀。

第六十一章紫竹

[活着,只要活着就行。你,将她的银针取下吧。]在下这个决定的同时,皇帝的心上涌上一波波的疼痛,却强力控制情绪,不再在脸上展现分毫。如果这真的是他和她最终的结局,他也只能在所有之中,选择最温和的方式,即使这种温和对他来说同样的残酷。可是至少她是活着的,活着待在他的身边。

他已经无法容忍,她再一次的消失。

风千羽转身,无奈喈叹,但还是道:[目前她体质虚弱,不能强行除针,等到她身体将养的好些,再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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