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颜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难道真是传说中无色无味毫无踪迹可循的毒药?想到毒发的肠穿肚烂,笑颜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就算是死,弱女子也应该在爱人的怀抱里,无比华丽的死去吧?天啊——
“蠢货!”
艳红的额带出现在笑颜眼前,然后是刑天的白眼。
“呜呜……天天,小天天!你终于肯帮我了!”笑颜马上一跃而起,死死扒拉住刑天大腿不放,只差没哭爹喊娘了。
“哼!”刑天重重的哼了一声。要不是看她整天这样唉声叹气听了烦,他才不想告诉她呢!“今晚让寒江雪睡另一边。”说完拍开笑颜,咻的飞出窗外,融进夜色。
“为什么啊?”笑颜纳闷的喃喃着。难道真有夜袭刺客?
这夜,寒江雪得了三个亲亲。额外多得了一个,他自然开开心心的睡另一边了。
“颜儿颜儿!”
“干嘛?”大半夜了竟然还不睡,小孩子果然不能过度玩亲亲。看看,兴奋得都睡不着了。哎。
“明天就是十五上元节了哎。”
“哦?元宵节?”笑颜也来了兴趣。古代的灯会呢,她只在电视剧上见过。
“明天……恩,我可能……出去逛逛,你要不要也去?”寒江雪黑金色的眸子左顾右盼,像个假装不在意的孩子。
“当然去!我还没看过……咳恩,我以前在府中一直深居简出,还没见过上元节灯会是什么样子呢。”笑颜呵呵干笑。
“太好了!”寒江雪突然扑上笑颜,兴奋的像只小狗儿,直往笑颜身上蹭。
十五一早。
笑颜一醒来就是检查腰间。腰上的黑青淤块还在,并没有消失啊。这几夜她都睡得极浅,甚至根本就没有睡,她百分百确定根本没有人来过。可那么刑天让寒江雪睡她右边又是怎么回事?
被窝里寒江雪似乎不满笑颜的异动,哼唧着把她抱得更紧了,腰身也仅仅贴上笑颜的身体。
笑颜眼睛一下瞪得老大。
靠,她找到刺客了!
原来——
笑颜凤眼瞪得大大的转向右边的寒江雪。寒江雪睡得正香,纤密的睫毛安分的垂敛着,肉色的薄唇微微抿着翘起,单纯得像个孩子。
可是!罪魁祸首就是这个看似无害的孩子!
笑颜纤腰动了动,努力挪开一点。寒江雪似是察觉到不适,又马上跟上,两腿也死死扒拉住笑颜,精瘦的腰身更加紧密的贴在笑颜腰上,坚硬如铁的东西也死死顶在笑颜右腰间。
笑颜在心底哀嚎。她已经可以预见今天右腰上也多出一块青黑了!
天啊啊啊啊啊——
难怪刑天脸色那么臭!哦买疙瘩!丢人丢到古代了啊啊啊!
笑颜恨恨的推开寒江雪。不理会他的挣扎,唰的掀开被子。被子一掀,笑颜一眼就看到寒江雪白色的中裤间支起一顶高高的帐篷。笑颜薄薄的脸皮唰的一下红了个透彻。
尴尬之后,笑颜又懊恼起来。
从几何时,她竟然也真信了他的憨傻,忘了他是个男人,忘了他也会有欲望,还真把他当个小孩子样的看待,轻易撤去了心防?是从他送来鱼汤碎玉的那一刻?还是皇觉寺他坐在门口托腮等她回来的那一刻?抑或是他奔跑了半夜为她送来烤兔肉的那一刻?也可能是她一时口从心起说出他们父子很像的那一刻?又或者是在南苑火海,他们紧紧相拥的那一刻?到底是他演得太像还是她的警觉太低,他以一个孩子的单纯模样轻易的就靠近了她,在不经意间就悄悄撤去了她的心防。
——这才是寒江雪吧!即使是爱情,也是充满了算计。
笑颜冷冷的目光让睡熟中的寒江雪瑟缩了一下,迷迷糊糊坐起来,嘟囔:“怎么了?困。”然后抢过被子,倒头再睡。
“……”笑颜一怔,叹息,真是败给他了。
罢了罢了!
“起床了!”笑颜没好气的一脚把寒江雪踹到床下。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华灯初上,皇城三街六巷已经处处挂上了彩灯。风摇影动的烛火,喁喁的人群,都给上元节的才子佳人们增添了无数的浪漫气氛。
被寒江雪牵着手,笑颜好奇的左摸右看。古代没有电灯,花灯行业自然成为手工业的一大巨头。因此上元节不仅仅是才子佳人们的浪漫节日,也是花灯商家们展示商品的大好机会。从三门巷开始,每大约一百米,就由一户商家承包,展示自家的花灯。两条麻绳穿过三门巷,绕过金华街,在各街巷转角的树上固定,再转入下一个街巷。麻绳上,一盏盏花灯形态巧妙,有花哨的,也有朴实的,工艺精湛,让人叹为观止。
“原来古代也有世博会嘛。”笑颜笑嘻嘻的拿起一盏听风灯把玩。听风灯呈八棱型,中间点蜡烛,灯底是灵活的,灯面四周有油纸灯罩封闭,油纸上有规律的划有小口,往迎风处一放,灯罩就会呜呜啦啦的转动着,发出高低不一的声响,随着风力的强弱听起来像一支声源遥远的古曲。
“喜欢吗?”寒江雪一袭黑色金纹衣裳,狂狷的面孔,霸气的黑金色眸子,衬托得他愈发的像黑夜的主宰,俯瞰众生的神祇。
“不用。拿起来不方便。”笑颜放下手里的听风灯,又去摸另一只小兔子灯。小兔子扎得活灵活现,充满童心童趣的可爱。如果每喜欢一个都买,那她今天甭回王府了,几百只花灯就够她拿的了。
“这个,这个,这个……”凡是笑颜手摸过的花灯,寒江雪全部点上,“送到荣华王府。”
“嘶!”铺主闻言倒抽一口冷气,腿一软就要跪下,“草民见……”
第1卷第45章劳民伤财
“这个,这个,这个……”凡是笑颜手摸过的花灯,寒江雪全部点上,“送到荣华王府。”
“嘶!”铺主倒抽一口冷气,腿一软就要跪下,“草民见……”
寒江雪更快一步把他拎起,狂魅的脸孔贴近颤抖不已的小老头,冰冷的薄唇轻启:“多说一个字,就卸你一条胳膊。明白?”
“是,是是……”小老头抖得腿都站不住了。
“好了,自己把刚才的花灯送过去,然后去账房领一百两,乖。”伸手揉揉抖得尿了一地的小老头,寒江雪好心情的拉着笑颜离开了。
笑颜绿着脸,打定主意今天不乱摸花灯了。这死变态,分明就是以吓唬人为乐!一路上闲闲的行走着,红衣的笑颜巧笑倩兮看花灯,黑衣的寒江雪冷面柔情看笑颜,各色的行人则惊为天人的看着寒江雪和笑颜。
“十九夫人!”
“恩?”笑颜一听到熟悉的声音,诧异的回头,“寒天赐?”灯火尽头,白衣翩跹、摇着折扇匆匆跑过来的,可不正是寒天赐!看着那白皙俊颜上醒目的一点朱砂痣,笑颜大腿又疼了。
“是啊,好巧呢!呃……三……哥哥也在?”寒天赐喘了两口大气,折扇一挥,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文尔雅。看了眼周围的目光,寒天赐的“皇兄”立马改口成了“哥哥”。
“……恩。”寒江雪倒没不给面子的无视他,而是冷冷恩了一声。当然,这主要归功于笑颜在袖下掐他的手。
“太好了,那一起?”寒天赐显得很高兴,真难为他能完全无视寒江雪身上杀气了。
“好啊。”笑颜笑眯眯的点头,暗底下踢了寒江雪一脚。
寒江雪桀骜的黑金色眸子里写满了“我不愿意”,却还是无奈震慑于娇颜怒视,只好冷冷咬牙道:“好、啊。”眼神凌厉的盯着寒天赐。
寒天赐像是完全没有感觉神经一般,温文一笑,有点兴奋的望着笑颜:“那我们去哪玩?”
漆黑的夜,灿烂的星子,灯火辉煌的大地,烛影重重的花灯人潮,笑颜听到玩字心情大好:“顺着街道四处转转!”
“正合我意!”寒天赐“刷拉”一收折扇,抚掌大笑。不再用本宫,这俩家伙一拍即合,拉着脸色不豫的寒江雪就是一通疯跑。灯影迷蒙中,随处可见浪漫的才子佳人们被这三个疯家伙惊扰后气急败坏的脸。
“咦,那么多人聚在那做什么呢?走,去看看!”一阵疯跑下来,这些日子的郁卒渐渐散去,笑颜兴奋得小脸通红。
“肯定又是在猜灯谜了!”寒天赐看见笑颜兴奋,自己也跟着开心起来。
“难怪之前那些花灯都不挂谜呢,原来是有特别的地方举行猜谜活动啊!”笑颜嘻嘻一笑,眼角的泪痣在烛火的映照下活跃的跳动着。
“哼,劳民伤财。”寒江雪冷冷的插了一句。
“……”笑颜眨眨眼,和寒天赐对视一眼。——这家伙知道劳民伤财是什么意思吗?一个拿十万两银票点火苗子的人,好像实在没什么资格说一场耗费绝对不超过五万两的猜谜活动是劳民伤财哦?
“看见没,谜台两边十丈之内挂的都是猜谜的彩灯,台上最正中那个,就是今年的花灯王。”寒天赐遥遥指给笑颜看。
笑颜伸长脖子看去,奈何一米六五的身高实在高不到哪去,只能跳着脚不时的够上两眼。忽然腰上一紧,随即整个人就被举了起来,笑颜吃惊的低下头,正看到寒江雪托着她的纤腰勾唇淡笑。
笑颜的心“咚”的狠狠跳了一下,赶紧红着脸看向谜台。这个死变态,没事笑那么好看做什么!招蜂引蝶啊!
谜台上也拉着一条麻绳,绳子上都挂着不同款式的花灯,越往中间越加华美精致。正中间挂的,是只硕大的荷花灯。直径约莫半米见方,一片片粉红色的花瓣娇艳欲滴,颜色纯美,有如瑶池遗落的天上神物。
“花灯王为什么不点上?”笑颜见荷花灯两侧都是一片灯火通明,唯独她沉睡如莲,在一片灼灼的灯火中沉默着,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灯王又称情侣灯,需要最后得到它的主人来点。如果是一对情侣一同点燃,据说可以白首偕老。”寒江雪随口应答。顿了顿,柔声问她,“颜儿想要?”
笑颜嘿嘿一笑,避开那黑金色的柔情,干笑着转向寒天赐:“你想要吗?”
寒江雪神色一僵。
寒天赐笑得温文尔雅:“想!”
“喔。”笑颜点点头,扭动小腰,“放我下来!看我去取了那花灯王来!”
“十九夫人你?”寒天赐一怔。
“啊,差点忘了,你可是文科高材生呢。”笑颜嘻嘻一笑,拍了拍寒天赐的肩膀。然后在寒天赐微笑、寒江雪怒视的目光中,笑颜露齿一笑:“不过这次,看我的!”说完,就哧溜一下钻进了人群。留下寒江雪和寒天赐呆呆杵在原地回味着那一笑间的风情。蓦然回首,那抹浅笑嫣然,眼角的泪痣灼灼其华,篆写了一代倾城风华。
谜台上,已经站了不少等待争取花灯王的人了。笑颜刚冲上谜台就被人拎了下来。“这位姑娘,上谜台需要至少猜中三个灯谜,取得三个花灯方有资格竞争最后的花灯王。”
笑颜这才注意到,台上的人几乎人手四五个花灯。无奈的叹口气,笑颜顺手从旁边捞起最近的几个花灯丢给拦路的大叔。
大叔接过花灯,怀疑的看了眼笑颜,念出谜面:“留发。打一成语。”
“是……置之不理。”
“有丝没有蚕,有洞没有虫,有伞没有人,有巢没有蜂。打一植物。”
“莲藕。”
“有头无颈,有眼无眉,有尾无毛,有翅难飞。打一动物。”
“鱼。”
“七层褥子八层被,一个黑儿里头睡,有个红儿来叫门,蹬了褥子踹了被。”
“已经三个了哦?”
“是的,姑娘,可这……”
“哎呀,磨磨唧唧!爆竹啦,爆竹啦!”说罢,笑颜抢过大叔手上第四个美人宫灯就往台上爬。因为有四灯在手,也再没人拦着笑颜了。笑颜很得瑟的朝几个竞争对手笑笑,顿时周围一片鸦雀无声。
笑颜无奈的耸耸肩,这场面见惯了。每次她一笑,都会这样。哎。做美人也是很苦恼滴。
又等了将近一刻钟,两排的灯谜都少了七七八八,大多数都是公子们提着一盏花灯赠与佳人,佳人们小鸟依人娇羞一下,情侣们便甜甜蜜蜜看热闹了。当然,也有人手捧两盏花灯不停的在各个灯前走来走去,却怎么也猜不出第三个灯谜的。
“好,三炷香时间已过,现在老夫渠某正式宣布,竞争花灯王,现在开始!”随着铜锣的一声锵,所有人精神一振,齐齐看向那沉睡的花灯王。
第1卷第46章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竞争花灯王,开始选题!上选箱!”随着渠姓老中气十足的一声吼,边上马上有个身穿大红袄子的小矮豆儿捧着恭喜发财谜题箱子咚咚跑了过来。为表公平公正,左右各两位裁判将谜题箱盖子揭开给众人过目。里面都是一个个红纸封儿装好的谜题。四个裁判皆过手摇了摇箱子,让谜题红封全部散乱开来,排除作弊可能。
“好,下面有请这次大赛的赞助人,艳阳楼花老板抽谜!”渠老话音一落,底下噼里啪啦的掌声响起。
笑颜抽抽嘴角,看来古代人并不傻嘛,这可不就是最初的广告?
一个胖乎乎的脑满肠肥的家伙笑呵呵的上来,猪蹄伸进箱子,抽取出一个红纸封儿,递给渠老。渠老结果封儿,再上下前后四处给周围的观众看了看,确认没有做特殊记号什么的,人后当众打开,朗声念道:“有马行千里,有水能养鱼,有人不是你我,有土能种谷物。打一字。”
下面立刻纷纷议论开来。站在台上的几位也开始放下花灯,不停在手上比画了。台上台下一时陷入喁喁的低迷,所有人都在努力猜着这到底是个什么字。
笑颜想了想,又比画了两下,突然“啪!”,一拍巴掌,惊得周围几个竞争者齐齐忘了思索,呆呆看着她,都以为她猜出来了。
“哈,不好意思,拍蚊子,大家继续,继续。”笑颜哈哈笑着直摆手。周围的人又低下头去苦思冥想。
笑颜低下头吃吃的笑了起来。这些个呆子,冬天拍蚊子也信!猜得出来才怪了!笑嘻嘻的过去拉拉渠老:“老伯,猜出这个谜题就可以取走花灯王了吗?”
“那是自然。姑娘你猜出来了?”渠老显然有点惊讶。
“嘿、嘿。”笑颜笑道,“谜底是……”
“啊!我也猜出来了!”马上有人跟风。
“哦?”渠老惊讶的望过去。
“是也!”笑颜自信的说道。
“对对,是也,是也!我刚猜出来!”又有人跟风叫道。
“我也猜出来了,我也猜出来了!是也!是也!”顿时所有的竞争者都“猜出来了”。还有更搞笑的,有个矮子还一边跳着一边嚷道:“我也猜出来了,我也猜出来了!谜底是‘是也’!”
众裁判有点呆,不禁面面相觑。这种投机状况还是第一次碰上,明显就是欺负人家一个弱女子没什么依仗。渠老皱眉:“第一个猜出的是这位姑娘……”
马上旁边的竞争者就不服气了:“我明明也猜出来了!我分明比她更先一步说出来的!这花灯王我们就该一人一半!”
“我们,我们!我们同时和她说出来的!”底下闹哄哄一片。
“这……”渠老头疼了。事儿都过去了,虽然大家心里有数,可是谁又有明确证据说清楚到底是哪个更先一步说出答案的呢?渠老干咳一声,小跑到圆滚滚的花老板面前,小声嘀咕了几句。花老板哈哈一笑,点点头。
渠老这才走了过来,伸手示意大家安静。
“既然出现这种‘同时猜出’的意外情况,老朽不才,刚刚跟花老板商量了一下,决定加赛。不过这次,笔墨伺候!中就是中,不中就是不中,投机取巧终究是要落下乘的!”渠老一脸正气,意有所指的盯着第一个跟风的家伙。
“好!”台下立刻有人为渠老叫好。
“谜题呢?”竞争者们心底多少有点虚。但想到好歹捞了个再争的机会,不免又暗暗庆幸。
台下的寒江雪看着那些得意洋洋的嘴脸,皱眉:“卑鄙。”
渠老再次示意大家安静,朗声道:“按理,一盏花灯只能出一个谜题。这次意外加赛,就不出谜题了。这样吧,一炷香内,请大家就勿吝笔墨,写首应景的文章。因诗词歌赋,各有所长,故题材不限。”
笑颜听了渠老的话,真想大笑三声。剽窃嘛,她也会!毫不犹豫,挥笔疾落。周围也全部开始了奋笔疾书,只听得一片沙沙的写字声。
一炷香很快燃完,“锵”的一声铜锣响,竞争者们都放下了笔。
渠老心如明镜,有心让笑颜压轴,故意从离笑颜最远的地方点起:“从这边开始。希望大家用掌声如实的评判!”
台下寒天赐闻言露出微笑:“十九夫人才华过人,这盏灯王,是拿定了。”
“是——吗?”寒江雪凉凉的声音响起。
“糟了!”寒天赐被寒江雪一点,顿时大惊,随即头痛抚额:“我怎么忘了……要命!”
第一个被点到的是
绝色特工弱女子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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