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肃静!”圣上身边的人厉声喝道。
大殿里的嘈杂声顿时消失了,圣上看着千折绵,仿佛在看故人:“原来是当年的墨丫头,好久不见。如今回来,可是为了履行和阑儿之间的婚约?”
听到“婚约”二字,千折绵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娃娃亲的事情,原本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若非后来秦夜阑四处寻找自己的下落,估计只有父母亲的至交好友才知道,再结合起父亲遗物中的那张合影……
千折绵进一步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看来,当今的这位圣上,当年确实与父亲和秦家叔叔关系匪浅。
她回答道:“并非是为了婚约,当年我下落不明,是被掳到了d国,随后我逃了出来,被一户人家收养,有幸在d国学习了法医学系的知识,又幸运地被选进了c洲最高研究院。”
“从研究院毕业后,我在法医学上略有心得,便打算回国,为我国的法医行业尽一丝绵薄之力。”
“所以,你今日是代表法医行业来的?”圣上非但没有因为她自称“我”而生气,反而是看向她的眼神愈发慈祥。
“算是吧,此外,我也以千家客卿的身份来。”千折绵规规矩矩地答道。
“怎么是千家客卿?你不是千家人吗?”圣上皱了眉。
“家父至死都没能,也不愿再入族谱,我这个做女儿的自然也是不能入族谱的。”千折绵不卑不亢,“更何况,没了千家人这层身份,我的生活简单,纯粹,开心,自由。”
“哦?此话怎讲?”圣上饶有兴致地问道,“说来听听?”
“很有哲学的话我不懂,我只知道,若我还在千家,是万万不可能靠自己的努力拿到千氏医药集团全部股份的。”感受着四周震惊的眼神,千折绵微微一笑,“千家族老昨天说要发通告的,怎么,他没发吗?那便由我亲自在圣上面前说明情况好了。”
“父亲的遗书里提到,自己千辛万苦才建立了一个公司,勉强解了千家的困境,却在事成之后被千家无情驱逐,这让他感到很不忿,因此,他希望我尽我所能地把千氏医药集团从千家手里拿回来,于是,我就用了一种比较直接的方法,拿回了集团。”她笑得开怀,“了却了父亲一桩遗愿,我自然是开心的。”
“我说为什么今年千家那几个人不亲自来,反而是派了个客卿来见朕!只怕是没脸见朕吧!真是荒唐至极!竟然做出此等过河拆桥的事情!”圣上气得一拍桌子,“墨儿,朕这就替你主持公道!说吧,你希望他们怎么弥补你?”
“我不需要弥补,我只求圣上能强制要求他们交还我父亲的遗物——一把我父亲院门的钥匙,还要被千老扔进地下室的我父亲的物件。”千折绵拱手作揖,鞠躬的同时,在旁人看不见的时候,狡黠一笑,“求圣上成全。”
“真是岂有此理!把人赶出去了不说还霸占他的遗物?千家的那几个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准确来说,是母亲多次讨要未果,后又被千老的言语所伤,从此精神一蹶不振,最终在我六岁那年自杀身亡。”千折绵解释道。
“我竟不知那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墨儿,你说说看,千老到底说了什么?”
“回禀圣上,千老认为,是我母亲魅惑了我父亲,才导致父亲非她不可,以至于后来被赶出千家,随后又克死了我父亲。”提及父母,即便是千折绵的情感再缺失,此刻也染了淡淡的悲伤,“母亲深爱着父亲,她又怎能听得‘克夫’这样的话?”
“好!千家人真是好得很!来人!”圣上一拍桌子,看向走出来的皇族卫兵,“去一趟千家,把千家前任家主给我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