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是学心理学的,对人性的研究已逾十年,可在情感这一块,她依旧是空白状态。
心理学只教会了她怎么研究人,没有教会她怎么分析别人对自己的情感,同时,心理学也不是读心术,她没法从秦夜阑的一举一动中分析出他对自己的感情里有哪些成分。
要不就算了吧……想了许久,她想的有些头痛了。
可心中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一切,她不得不深究,因为,这是她的人生。
可是,想清楚了之后呢?
离婚吗?
还是就这么糊里糊涂过一辈子?
抑或者是跟他大闹一场?
就在这时,她忽然想起来……
若,秦夜阑爱的是现在的自己呢?
她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思维已经陷入了死胡同里了。
审判庭里,有关案件的审理还在继续。
整个气氛有些剑拔弩张,却是江明新的辩护律师无话可说的场面。
他也确实想不出来自己还能为江明新辩护些什么,因为江明新的所作所为,是他自己都觉得很过分的存在。
剑拔弩张的氛围,是属于观众的。
很显然,审理的这个环节,因为辩护律师无话可说,而僵住了。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定罪了?辩护律师,请你再确认一遍,你是否真的无话可说。”秦夜阑提醒道,语气中暗含警告。
“是的,顾兔大人,我无话可说,江明新的所作所为,不只是违法乱纪这么简单,更是对道德和人伦的一种挑衅,一种不尊重,我看过misty大人的笔录,哪怕是在国际监狱里被审问的时候,他也在不断地推脱自己的过错,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改过自新的打算,另外,我与他的其中两名子女略有交集,他不仅抛弃了这两个孩子的生母以及那个女儿,更是在这些年间对他的儿子没有尽到教育的义务,除了物质之外,他没有教过他儿子一丁点儿做人的道理,他不配为人父,也不配为人夫,更不配为人!”辩护律师鼓起勇气,话语掷地有声,“我知道,作为一个刚入行的律师,我没有资格选择我的委托人,可我应当是有资格在审判庭里,为正义辩护的———即便这有悖于我的专业,我也义无反顾。”
“好。”秦夜阑点点头,“那就定罪吧。”
千折绵起身往外走,这场庭审的结局基本已经明了了。
她没有耐心了。
秦夜阑看了她一眼,宣布道:“休庭。”
随即走进了会议室。
千折绵也正巧从后门推门进来:“秦夜阑,我先回去了。”
“嗯?你怎么了?”秦夜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怎么了这是?怎么突然要回去?”
“有点晕。”这是实话,她身体没恢复好,手臂上又是缝了好几十针,坐着这么久听庭审,对于她来说是件体力活。
“好,那你先回去吧,我让人送送你?”秦夜阑把雨伞给她,“感觉得下雨了,带着吧?”
“没事,这点路程,不会有什么事的。”千折绵把雨伞推回去。
“嗯?这是什么味道?”就在她准备转身的时候秦夜阑突然拉住了她。
“什么什么味道?”千折绵故作疑惑。
秦夜阑感觉不对劲了,把她拉到自己身前,扭头看向陪审团的其他成员:“你们先去讨论吧。”
“明白,老大!”正在偷看的几人立马转身进了小隔间。
“干嘛干嘛……”千折绵心下明白,自己这次吸烟……似乎瞒不住了,只能故作不耐烦。
“你说干嘛?”秦夜阑瞪了她一眼,“你要不自己说说我要干嘛?”
“我不知道啊……”千折绵抬头看天花板,“你到底要干嘛呢?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哪知道你要干嘛?”
“你……”秦夜阑扯下她的口罩,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别搁这儿给我装不懂,你心里门儿清。”
“什么啊……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干嘛啊……”千折绵还在嘴硬。
“你就仗着我拿你没办法呗?”秦夜阑看了她三秒,忽然笑了。
千折绵心中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正在她准备转身就跑的时候,秦夜阑好似看出了她在想什么,抓住她的腰把她往回带。
“你……秦夜阑你干嘛!”千折绵挣扎着问他。
“我干嘛?”秦夜阑的声音里带了些许的冷,“千墨,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术后不能吸烟。”
“我知道,那又怎么样!秦夜阑你放开我!”她试图伸手把人推开。
放在以往,她是能成功的,可如今她手臂上有不少伤口,根本使不上劲儿。
秦夜阑把人揽在怀里,扶着她的后脑勺,低头,狠狠地咬她的唇:“你是觉得我闻不出来……”
“还是尝不出来……”他声音蛊惑,吓得千折绵一机灵。
“你……唔……”她刚想说什么,却被秦夜阑以吻封缄。
“别推我了,手不疼吗?”感受着胸膛上的力道,秦夜阑很无奈,缓缓说道。
“你!放开我!”她终于能说话,恶狠狠地瞪着他,却因为怕吵到别人,压低了嗓音,听起来又奶又凶,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千墨,你现在推开我,我以后都不管你吸烟的事情了。”秦夜阑忽然冷了脸,“我是乐意惯着你,但不代表你的行为有可能牵扯出健康问题的时候,我依旧愿意无条件地包容你———我对你的纵容,是建立在你不伤害自己的前提下……”
“哦……”千折绵低垂着脑袋,“所以,我可以回去了吗?”
“刚刚吓到了?”秦夜阑看她的表情木木的,又抱了抱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是不是被我吓到了?抱歉……不该这么凶你的,不该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把你扯回来的……也不该咬你的……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