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菊领风骚(完结)作者:肉书屋
菊领风骚(完结)第39部分阅读
,真是单纯好骗。
就在几天后,当我再一次从梦中醒来的时候,眼前,竟是一片新绿。
春知……到了……
第三十六章终于能动了
粉红400加更送到……和明心小和尚一起的日子并不多,大家好好珍惜吧,不过他会时常冒出来滴……一眨眼,万物复苏,一片春意盎然。
行走大师走的一直都是乡间小路,而拖着我的,自然就是明心。
我躺在用树枝和藤蔓编织的担架上,又是一个光头,基本看到我的人,都会以为我是受伤的小沙弥,这个时候化斋,斋饭会特别地多。
我也不出声,算是配合他们“行骗”了。
明心很单纯,也很听话。除了行走大师吩咐他做的事情,就连我叫他做的,他也会照做。是一个真正的善人,没有半点心眼的人。
就像那天他随我一起望天后,过了几日他真的开心地跑到行走大师身前,然后兴奋地说:明心看到时间了!
我心底那个笑啊,因为要憋着,所以差点笑出内伤。此后,明心真把我当做第二个师傅似的尊敬。
这天,我隐隐感觉,躺着变得不舒服,我就让明心把我扶起来。
明心小心地将我扶起,让我靠坐在一棵大树下,然后在我的后腰垫上他们的行囊,立刻,我全身的血脉都觉得舒畅,当躺姿改为坐姿更舒服时,我知道,我快要恢复了。
然后,明心就盘腿坐在边上,拿出一本经书,在那里研读。
坐下之后,看到的世界便截然不同,从天空,变成了地面。以前躺着转头很酸痛,现在,自然变得轻松,例如一眼就可以看到坐在不远处坐禅的行走大师,身下的担架,身上破破烂烂,已经基本分辨不出男装女装的衣服,还有被树枝木板包住的手脚。
呵,像个穿铠甲的木头人。
一只小鸟大胆地停落在我大腿的木板上,咕噜噜地转着眼睛,“笃笃笃”,竟是用她的小嘴击打我夹住我大腿的木板,我看着有趣,可是,下一刻的情景,就让我全身寒毛战栗。小鸟竟是从那块木板里,抽出了一条细细的虫子。
“啊!”我当即惊叫起来,惊飞了小鸟,也惊到了明心,他立刻朝我看来:“明镜师妹,何事?”
“虫,虫,虫子。”我扬手指向小鸟刚刚停留的地方。明心看了我一会,腼腆地笑了:“明镜师妹,你的手能动了。”
我的手能动了?!我立刻看向自己的右手,真的!虽然很机械,很僵硬地举着,但是,能动了。我欣喜地想弯起手臂,可是,立刻一阵刺痛传来,我只有再老老实实地平伸手臂。然后对着不远处的行走大师挥舞:“老秃,你看,我的手能动了。”
行走大师和颜悦色地笑着,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右手能动给我大大的鼓励,我小心翼翼地活动着,活动一会,就休息一会。然后就开心地坐着晒太阳。晒太阳好啊,能恢复地更快。
当整个人都变得兴奋后,心就无法安静。整个人静不下来,就会觉得这样干坐很无聊。于是,就想找点事情玩玩。
我看到了一边认真看书的明心。他和行走大师虽是行脚苦行,但他们也算是渐行渐止,劳逸结合。
转眸看到了一朵尚未绽放的小野花,青嫩的花苞只是刚刚冒头。
坏水浮了上来,挑挑眉,佯装正经。
“明心啊。”我也学行走大师的语气。
明心转身看向我,双手合十:“明镜师妹何事?”
我抬起自己僵直的手,指向那朵花:“你看着她,守望她的绽放,你便会看到你们佛语里的一花一世界。”
明心微露认真,大大的眼睛里映入了那朵小小的花儿。然后,他挪近那朵花,真的一眨不眨地听着他看。
这傻小子真的盯着小花不放了,还好行囊里有前面镇子里化来的干粮,不然岂不饿到我和行走大师。
到了晚上,明心依然盯着那花。行走大师也不去阻止,依然坐自己的禅。而我,就睡觉。我也睡得安心,好像捉弄明心心里一点也不内疚。
第二天清晨,当我醒来时,却是看见明心躺在小花边睡着了,淡淡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的脸上露出了安详和幸福的笑容,而他脸庞的小花,已经在阳光中绽放。人与花和谐共栖的画面让我无法移开目光,在那一刻,我从洒落在他们身上的阳光里,看到了圣洁。
“师傅,明心看到一花一世界了。”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行走大师面前,平和地说出了这句话。他变了,就像那朵花儿一夜之间绽放,而他,也在一夜之间蜕变,变得更加地样和。
还记得上一次他看到时间那兴奋的模样,而此刻,他的脸上只有近乎空灵的宁静。
行走大师满意地微笑,赞赏地点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对着冉心双手合十,长长一声:“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明心亦是一礼,一种神圣庄严的感觉,在他们之间而生。
“明心化斋去了。”他缓缓说完,走到我的身边,对着我也是一礼,“多谢明镜师妹的指点。”
“啊……不谢,不谢……”拔会吧,他真的大悟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看着明心缓慢而稳健的步伐,我仿佛看到了又一位高僧的诞生。
看来为了让他早日成佛,我应该多捉弄捉弄他。
“明镜啊。”行走大师坐到了我的身边,我转回头看他,他的眉毛在阳光下白的发亮,“你可曾想到你的无心之举,却能让明心参悟佛法?”
我摇头,这谁会想到?
“呵呵,这便是机缘所在,明心纵有悟性,却无能提点他的有缘人,也是枉然。”
“难道大师你不是?”
行走大师摇了摇头:“每个人的有缘人皆不同,可能是路边的乞丐,也可能是朝中大官,亦或是被遗弃在路边的腐尸,而明心的有缘人,便是你,只有你能提点他,让他最后得以大成。”
“是嘛……”我再次回眸看明心离开的方向,他能从我的身上得到大成?
“老秃。”我转回头,“那我接下去会如何?”
行走大师高深莫测地看了我一会,慢条斯理地摇头晃脑:“继续做太监。”
“什么?!我都已经离开天朝了,怎么还做太监?”
“太监命始终是太监命,此国不做,他国做。”行走大师说完,起身晃到了远处,然后继续面对村林坐禅。
我¥……我还太监专业户了!怎么做?我现在的胸又包不住,藏不了,谁会找个女人做太监?这个结果真是让人气郁,还这国不做,他国做了!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笑了,是对自己的哭笑不得,谁摊上这样的事,都会哭笑不得。罢了罢了,既然如此,就看看这太监怎么做吧。
其实细细一想,这难道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吗?
一个已知的结果:就是我要做某国的太监。
但是过程却是未知的。
究竟怎么做,如何做,给谁做,到哪国做,一切都变得新奇刺激,渐渐的,反而不讨厌这个命运,反而有些迫不及待,真想看看自己都女儿身了,还怎么做太监!
心态再次恢复平静,整个人也变得平和。在行走大师坐禅的时候,我就会看着地上的风吹草动,当心彻底平静下来之时,竟是看到了蚂蚁搬食。它们擒获了一只小虫,可是在前进中,又被别的虫子吞食,多么渺小围观的世界,却已经解释了大千世界里的弱肉强食。
一只小雀从树上掉落,落在了树下的荆棘之中,它挣扎着,可是每次一动,那些荆棘就毫不留情地刮伤了它还稚嫩的皮肉。
我看着心疼,想救,自己却动不了。
想叫行走大师时,正巧明心回来了,我就让他去救那鸟儿。明心便小心地将小鸟救出荆棘,然后送回巢|岤。
可是,他却就此对着那些荆棘出神。他又悟到了什么?
第三十七章沿途的风景
下个月可能前半个月不能小粉红加更了。倒不是身体的原因,是要完结《八夫》。拖了那么久,也该交稿了。。请大家谅解。。
放心吧,一天两更依旧保证。。
………………春日灿烂,百花绽放。明心不看那些艳丽的花儿,却只盯着那丑陋的荆棘,而且荆棘的小刺上,还沾染着那只可怜小鸟的毛发和血丝。
我忍不住想问,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比他笨。所以我就佯装自己其实已经悟出的模样,学着行走大师的语气,慢条斯理地问他:“明心啊,你又悟出了什么?”
可怜的明心,明明比我大出好几,却被我当晚辈压着。
明心在荆棘面前转身,浓浓的眉皱起,双手合十对我先是一礼,然后大大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哀伤:“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其实身体里那个灵魂已经完全僵硬了,不过是一只小鸟掉落荆棘,他都能巴拉巴拉说出一堆道理,我不禁想对他竖起大拇指:i服了u。
他在说完这一长串后,垂眸看向我,目露忧伤。我被他看的很纳闷,他那副神情就像是要看着我要去死一样。
“明心想到明镜师妹即将再涉尘世,如那鸟儿坠入荆棘,心中便倍感忧虑。”他说完对我深深一礼,摇头叹息而去。
我继续僵硬。明心这样……应该算悟了一半吧,不然他怎会杞人忧天?明心一个人独自走到了不远处的溪边,开始给水袋装水。
挪动了一下僵硬的屁股,然后看向一直坐禅的行走大师,轻声喊他:“喂,老秃,明心不会走火入魔吧。”我对他现在的样子,很担心。不会到时大师没有培养出来一个,倒教导出了一个林妹妹。
行走大师坐在一棵大大的菩提树下,颇有种释迦摩尼的感觉,他没有睁眼,只是开了口:“成佛成魔皆在一念之间,明心是成佛,还是成魔,要看他的指路人。”
看明心的指路人?不就是我?一时间,感觉肩膀好重。莫名其妙地就被压上了培养明心的重担。扪心自问,我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可不能误人子弟。明心跟着我虽然不会成魔,但估计也会变成妖魔了。至少,腐男是肯定的!
眼前渐渐浮现出一个和尚,和一个伪尼姑,一起盘腿坐在一棵菩提树下,然后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流着口水看着前方。
前方是什么?正是酒池肉林!仙气一定要飘渺,浴池一定要华丽,然后里面装的当然不是美女,而全是赤果果的美男子……噗!内伤了。罪过罪过,果然让明心跟着我是错误的。
到时候连佛祖都yy。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走村过镇,行走大师走的路线都是山路崎岖,基本找不到出路的路线。但是,每当在迷茫时小憩片刻,立刻,就会有一条路出现在前方,给人一种车道山前必有路的感觉。
渐渐的,我也不用躺在担架上,明心就做了一个藤椅,将我背在身上。此情此景,我自然想起了小伍和六子,当年小伍也是背着六子上路,不知他们现在如何。
人在山间不知时日度,大部分的时间,我都是坐在藤椅上,看着沿途的风景,恍然间,我有一种顿悟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己悟到了什么,但是,那种感觉让我兴奋,让我重生。原来,我一直都在错过,就像错过这些沿途的风景。
每到此时,我都会忍不住哼唱一首歌,模糊的记忆里,好像就叫《沿途的风景》:“沿途的风景,时光的后视镜;有时候透明有时却看不清沿途的风景,总会成为层经,美丽常在心灵……”
现在明心背着我,我所看到的景象就是倒退的,我的眼睛不就是时光的后视镜,晴天很透明,雨天看不清,多么形象,多么贴切。仅仅因此,我便有了天天好心情。
行走大师一直在行走,不知不觉的,就过了春捂,天气开始温暖。但是我依然被捂得严严实实,还穿着原来的冬衣,头上的帽子也依然没有摘除。
行走大师说,我是病人,有时看上去很精神,其实依然体弱。要想不留后遗症,例如长短腿啊,风湿啊,就要乖乖地听他的话。
我听得心慌,所以就很老实。咱既然是不懂医学的人,就不要装懂。万一到时真的变成啵子,怎么办。还有风湿,风湿在这个年代,不,即使在我们那个年代也是极难根治的病,最后关节都会肿大变形。
我十指纤纤,玉腿长长,才不要变成那个样子呢。
一路上,也看多了人生百态,世态炎凉。什么张家的儿子欠了赌债把妻女卖进妓院啦;李家媳妇红杏出墙,抛夫弃子啦;王家兄弟为争夺父亲遗产大打出手啦;赵家子女从不孝顺自己老母,最后老母烂尸在家中都不知啦。
竟是些让人看着可气,又心寒的事。真恨不得将这些不负责的丈夫,贪慕虚荣的老婆,见利忘义的兄弟和狼心狗肺的子女,全都拖出去,剁剁剁!
可是,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我们就像一个过客,当听到这些事时,感叹一声,看到这些事时,无奈离去。明心曾经想去劝化,结果被人用扫帚打了出来。
于是,明心就充满了困惑。行走大师便告诉他,这就是宣扬佛法的目的,为了点醒世人,劝人向善。
光是劝有用吗?我不禁对行走大师的说法产生了质疑。但是,我只是在心里想想,毕竟我不懂佛法,我只知道作为世人,能让自己不去做坏事已经不易,若还能帮助别人,那就更好了。
每每在我和明心对世人失望的后一刻,就又会出现很多感人的事:
陈家丈夫一直照顾自己瘫痪的妻子;钱家寡妇对自己的公婆不离不弃,更是育子成才;陆家兄弟一起收养孤儿,管理家业只为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孙家子女得知自己病重的母亲要用血做药引时,纷纷主动献血。
原来人世间,是有真情的,只是我们平日都过得太匆忙,没有留意。这些冷暖故事就像一幕幕电影,在我跟随行走大师行走的日子里,在我身边上演着。在明心成长的同时,我也在感悟着。
在清明过去,天气温热的某一天,行走大师带着明心洗澡去了。
这让我相当滴抑郁!我怎能不抑郁?就算明心照顾着我吃喝拉撒,会给我擦脸,擦手,擦脚,但是,我身上已经臭的自己都受不了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现在的我还不能和他们一样,扑进冰凉的溪水。
估计到时人是畅快了,以后阴雨天,就痛苦了。
没办法,只有咬牙忍着。我头皮也痒了。那里是我一直不敢去看的地方,我甚至近两个月都没勇气去看自己的样子。
抬起左手,左手已经能弯曲了。伸出一根食指,伸入帽子,挠了挠,惊喜地发现,长毛了!
嘿嘿,虽然很短,但心里还是很高兴,就拿下帽子,爱不释手地摸啊摸。人生第一次,那么喜欢摸自己的头。毛羊羊的,硬硬的,就像摸一只短毛刷子。
头发的再次新生,让我的心情变得更加开朗。
菊花本来是想去找小雪的,但是阴差阳错的,她跟着鸠摩罗回了国。
第三十八章和尚、道士、尼姑
继续呼唤粉红票票,继续努力中。
伤筋动骨一百天,终于,行走大师准许我起来活动了。明心扶着我,我的脚第一次下了地,那种踩在大地上的感觉,让我激动地差点落泪。
软绵绵的满布落叶的地面,每一次落脚,都带出了我的脚步声,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脚步声那么好听。
仅管我只能一只脚落地,另一只还不能久立,但那短暂的触地,已让我欣喜万分。明心还给我做了个痒痒挠,身上哪里痒就挠哪里,非常方便。
但是,因为骨头恢复也会痒,所以乱抓容易抓破皮肤,就只能用痒痒挠的背面,在皮肤的表面轻轻敲打,来缓解瘙痒。
在我还没欣赏够春天的美景时,夏天就悄悄来临。夭气变得更加燥热,身上的冬衣也越来越闷热,身体自然也就越来越痒。那种浑身痒的感觉,真的很让人烦躁。
看着面前潺潺的溪水,和碧绿绿的水,真恨不得马上就跳下去。
我拿着痒痒挠,看着已经换上干净僧袍的行走大师和明心,他们两个现在都香喷喷的,就我一个人臭烘烘的,也不怕熏着他们。
“老秃,你有没有干净衣服给我换换啊。”我一边抓痒一边问。
行走大师只是微微睁开了眼睛,坐在村下微微笑:“明镜啊,你再忍忍吧。”
“老秃,这都忍过一个春天了,再不洗,我真怕熏着你们。”说话间,一只苍蝇就飞了过来,围着我的头顶转啊转,嗡嗡直响。
“明镜啊,我们行走,是不住客店的,故而没有热水给你清洗,你就委屈一下吧。”
“……”憋闷,不就是没钱嘛。也是,他们行脚僧从不化钱财,只化斋饭。我忽然想起了刘曦给我的手珠,那玩意应该很值钱,当初留作纪念是明智的,可以当了给我一个人住旅店。
乐滋滋地去拿手珠,一愣,怎么手腕上空空荡荡?我挽起自己的衣袖仔细找啊找。就是没有,不会吧,难道掉下山崖的时候掉了?
“明镜师妹,可是在找手珠?”明心坐在一边,轻轻地问。
“是啊,我手珠呢?”我看向他,他有些尴尬地垂眸,将圆圆的脑袋对着我:“已经当了换汤药了。”
“……”我说这两和尚还真不客气。先是不经过我同意就把我头发剃了,再是不经过我同意把我手珠当了。
“嗡……嗡……”那只死苍蝇就是不肯走。我烦躁地拉下帽子将它驱赶,然后抓挠自己已经长长了的毛,软软的,细细的,又跟当初一样。
只是,很痒奇怪?怎么这么痒?
不经意间,好像抓破了井么东西,“啪”一下,还带声响的,拿下手一看,还有血。拔会吧!这情形莫非是长虱子了!
“明心明心。”
“明镜师妹何事?”
“快帮我看看,是不是长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