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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赫伯特的手指还在刚刚侵入过的温热内壁里蠢动,说是在帮马修清洗身子,却也不异於在满足一种甜美的私慾。
眼前的大镜子映照出了马修的一切,即使未有面对面拥抱,赫伯特也能将最细小微妙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密所中鲜明的触感使得马修的肩膀轻轻颤抖起来,赫伯特并无意刁难,在马修无法忍受的前一刻就撤了出来。他一边亲吻马修,一边将手伸向胸腹轻抚。这样亲昵地动作让心情低落的他感到些许安慰。
赫伯特将马修下意识遮住性器的手拉开,低声吐露出许久的疑问,“为何你总要将它遮起来?那让你觉得羞耻,是吗?”
马修瞥向镜中一丝不挂的自己。
赫伯特一只手握住马修的手腕,另一只手握住了腿间的那根,“难道你不知道它也很漂亮吗?它立起来的时候,一定会令男人艳羡而令女人向往。”
马修双眉不自觉地微蹙。
他一直都无法理解来自赫伯特的称赞——此刻的镜中,放在身侧的双手、站在地上的双腿和连接四肢的躯干都是乾净的颜色,唯独被赫伯特握在手中的性器,是不同的颜色,是不乾净的颜色。
其实他一直都认为男人的性器极其怪异而丑陋,明明长在隐蔽的地方,却总是为了夺取他人的注意而变得坚挺。上天也一定是这样认为,所以才让人有毛发可遮掩。可惜连毛发都没有办法完全遮住那根物体。因而马修也从不明白,为何赫伯特要称赞这样的肉体,为何会对这样的肉体产生慾望。
虽然并未得到任何回应,但怀中的人抿紧了嘴唇,赫伯特立刻就明白,马修一点也不理解他的赞叹。
马修根本没有发现自身的性感之处,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裸露肉体时的美好模样。现在想起来,在做爱时他也总是习惯性地压抑慾望,总是选择刻意忽视身体的欲求。
赫伯特有些不甘心地并拢了手指,套弄起马修的阴茎,又揉捏根部的囊袋,下垂的器物不多久就半立了起来。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用另一只手抬起马修的下巴让他看清自己真实的模样。但马修羞於看见如此模样的自己,立刻就尴尬地撇开了视线,简直就是羞辱一般让他忐忑不安。
“这只是身体最真诚的反应,男人最真诚的慾望罢了。”
赫伯特在马修的耳边低声追问,“若你认为慾望是不可见人,那、对你而言,性爱也是肮脏的吗?与我做爱,也让你觉得是件肮脏的事吗?”
这些问题问得赫伯特有些难过,毕竟他一直希望马修能够与自己一同享受欢爱的快感。
“赫伯特少将,请放过我吧……”马修向赫伯特哀求。他并没有冒犯赫伯特的意思,但这样冒犯的想法必然会让人不悦。
“我并非质问苛责於你,只是不明白你为什麽会这麽想。”赫伯特消沉地垂下双眼,又套弄起马修的阴茎。
在情慾中的马修是美好的,与肮脏无关,与丑陋无关。
“有感觉就无需压抑,我想看你高潮的模样,也喜欢听你呻吟的声音。”
赫伯特更紧地从後方搂住了马修,将脸紧紧贴近了马修的脖颈。
“人若因相爱而肉体产生出慾望,那麽这份慾望就单纯而美好。”他好想对马修这样说。可惜马修不会喜欢自己,自己也没有资格说出这句话。
怀中的人让他窘迫而惭愧。
最初并非爱着马修,却还是对他产生了慾望,对其他玩物产生了慾望,并在他们身上放肆地发泄慾望。
这很奇怪,此刻的忠诚早已被背叛。
再细想,把马修变成这样的人也是自己。
在最需要被人关爱的年纪成了男人的泄慾工具,很难不对肉慾反感,很难不认为产生肉慾是件肮脏而见不得人的事,更不要说去欣赏肉体身躯的美好了。
在马修的记忆里,性器和性爱并没有为他带来美好的回忆。
想到这里,赫伯特用唇吻了吻马修的脖颈。
他开始感到矛盾,既不想要这份关系,又找不到勇气否定它。两人正是因此相遇也因此在一起,若是否定了这份关系,就无异於否定了两人的连系。
那绝不是赫伯特要的结果。
怀中的身子开始轻颤,赫伯特回过神,加快了爱抚,用那只大手激烈地刺激着阴茎。
马修将白色的蜜液喷射出来,赫伯特便立刻扳回他的身子与他深吻。两具袒露的身体纠缠在了一起,赫伯特有力的手扣住马修的臀,让他紧紧贴住了自己。
深浓绵长吻和相拥的温度让心情低落的人终於感到舒服了一些。赫伯特一直如此,总会因马修的一个眼神而烦闷,也会因马修的一个轻触而喜悦。
“我们应该去参加村里的庆典。” 赫伯特打起精神走出浴室,“但是,对外我们只是商人,不要让他们怀疑我们的身份。”
“可村里有奇怪的传闻……”马修的声音还有些漂浮。
“那是当然,我们住在这种地方,还不与人交往,必
', ' ')('然会有闲言。所以我们该去参加他们的庆典,那并不会花上很多时间。”
“我们?”马修停下脚步。
“难道刚刚那个女孩子没有邀请你吗?”赫伯特回过头看他,不着痕迹地发酸,她对马修太热情了。
“那是他们以为,我是你的养子。”马修想,这样的误会也许会为赫伯特带去不便。
“那其实是我传出去的。我不想暴露我们的关系。”确切说,是因为赫伯特知道马修不想暴露两人的关系才这样做的。在这份关系的掩盖下,在意他人目光的马修也绝不会听到任何“闲话”。
庆典的前一天,赫伯特很早就起了身。他要回一趟府邸处理些公事,顺便差人挑选些酒给村里的庆典捎些过去。
可出门之前,他却被人找上了门。
“元帅让我找你谈谈。”维奥拉站在门外,却并不进来,一副并非闲聊的气势。
“谈什麽?”赫伯特自顾自地披上外衣。
“谈谈现在正在你房间里的那个人。”
赫伯特出了屋子关上门,直盯着维奥拉。
“过来这边吧,别让他听见。”维奥拉在树林边停下,回过头才对赫伯特露出微笑,“费奇说,那个人已经让你魂不守舍了,甚至让你在丹尼尔的仪式上也心不在焉。”
赫伯特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应,“我以为我已经伪装地够好。”
“我相信你,别人肯定不会怀疑,但费奇却是这麽说的。他说他答应了给你时间考虑清楚,但也希望这段时间不会太长。”
“然而元帅让你亲自来,不可能只是给我这样的警告吧。”
维奥拉慢慢收起了笑容,“他为你考虑了几天,还是认为我该作为好友提醒你。我本以为,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保持沉默,但费奇却认为你的做法极不妥当。”
“你也觉得不妥当吗?”
“你先告诉我吧,赫伯特,你是认定了他想要跟他走完这辈子,还是一时的意乱情迷?”
“我对他是认真的。”赫伯特停顿一刻,“也不再需要其他人了。”
维奥拉开始感到头疼,“可像这样悄悄藏起来只和他一起生活,若被其他将军知道,他们会怎麽想?又会怎样地指责你?”
“我不知道他们会怎麽想,我不在意,也不会在乎。”
“但费奇会在意!他会在乎!你最好不要惹恼他。”维奥拉有些着急,“你要知道,你的元帅可是个麻烦的人。他以前从没有针对过你,但现在可不一样了。”
“这就是你的看法?”赫伯特转身逼近了维奥拉。
“是的,赫伯特。”维奥拉并不动摇,“你应该给马修一大笔赏金,让他离开你。他已经跟了你许多年,得到的报酬都可以供养一座大庄园了吧,就算是一个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没有我,他当然可以生活得很好,他会过得更开心,可是我不行。”
“赫伯特,难道他……”维奥拉愣了一愣,她的声音小了许多,“你们并不是两情相悦的么?”
她从未想过赫伯特是一厢情愿地喜欢着自己的玩物,她和丹尼尔一样,理所当然地以为马修也珍惜这份关系。这让维奥拉多少为赫伯特感到窘迫,毕竟谁能想到这个总是高傲而威风的人会陷入苦涩的单恋。
“我从未向他表明心意,他也不知道。但不管怎样,我不会用钱打发他走。我满足于目前的状态,他也会慢慢满足的。否则,你也知道那样我会像什麽,十年的嫖客吗?”
“难道不是吗?”维奥拉轻声反问,“事实上所有的将官都是吧,你们就是那样的关系。”赫伯特该清醒了,以权利和暴力夺去男子贞操的人和嫖客并无二致。费奇是对的,她不该保持沉默。既然赫伯特已经误入歧途,就不该让他继续下去。
“赫伯特,你听我说,爱上妓女的嫖客也不少……而且说不定在马修看来,你和嫖客也并没多大区别。”
赫伯特恼怒地瞪向维奥拉,“别将他们与我相提并论。我会取悦马修,就像其他所有恋人一样。我和马修被这份关系束缚,并不代表我要这样对待他。”
维奥拉闭了嘴,沉默了好几秒,继而换了一种愧疚的眼神,“好吧……也许你一辈子都会爱着马修,我相信你,也不想左右你的选择,但是,你不太可能一辈子就只爱着他,没有人说得准将来的事,所以你得为自己留一条退路,当你想回头时可以全身而退,你觉得呢?”
等待答复的维奥拉渐渐现出了焦急的神色。
赫伯特是个固执的人,他那常见的烦躁神情下总有颇多思虑,一旦认定就会用行动证明自己,那是让元帅最担心的。
“维奥拉,”赫伯特终於转了身,“继续这个话题已经毫无意义,你也该回去了。”
“不……赫伯特,如果你这麽执着,那你就得亲自跟费奇谈谈。”维奥拉的眼神望了望那边的小屋。
赫伯特惊惶地瞪了维奥拉一眼,低声咒骂着立刻就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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