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雀跃和自豪,还有稍许迫不及待分享的意味,“老爷这次从扬州归来,可是把夫人他们都带回来了呢。”
闻言,秦朝宁附和他道,“难怪府里这般热闹,处处都收拾得别致了许多。”
“是吧,是吧”,门房好心情道,“实不相瞒,奴才也觉得府里各处都拾掇得刚刚好,让人看着都莫名心情舒畅。”
一会儿后,秦朝宁就到了韦府偏院的书房,见到了韦之贯。
“学生拜见先生。”秦朝宁恭敬行礼道。
“你来得是时候”,韦之贯浅笑了下,“府里待会就上晡食了,你留下吃饭。”
“你师娘和侄子、侄女们都还没见过你呢,待会为师带你去与他们见一见。”
“朝宁晓得了”,秦朝宁粲然一笑。
师徒两人寒暄了片刻,就坐下把话聊到了朝政上,尔后又聊到了刑部和东厂对上的事。
秦朝宁对于他先生的行为是敬佩的,同时也心存忧虑,怕其过于锋利伤及其身。
从他自开春返京以来,京城里那些与东厂有关的所见所闻可见,东厂确实需要被约束,规范其权力边界了。
自古以来,多少宦官弄政的先例。
德不配位,必生祸乱。
“先生,不知有何打算?”他给韦之贯面前的茶杯添了茶水,关心道。
韦之贯顿了顿,目光看着秦朝宁,突然产生了一丝顾虑。
他有预感,他的学生会因为他而搅和进来。
一时间,他沉默了。
按照他原本的思路,他是下了决心要抑制东厂的无序发展,单单就刑部而言,和东厂那边定然是会撕破脸的。
为了能够最大力度打击到对方,他们刑部会一边把东厂经手过的案子申请翻查重查,一边阻拦东厂插手新的案子。
在这个过程里面,彻底清查东厂的罪证。
可是,现在的他,面对秦朝宁的询问,有点犹豫了。
“你怎么看待此事?”韦之贯反问他道。
“依学生所见,此事哪怕证据确凿,最终还是看陛下如何定夺。”秦朝宁实话道,“先生不宜硬碰硬。”
东厂最大的靠山就是历帝。
无论是刑部,亦或者是韦先生协调其他官吏进谏步步逼紧,都有可能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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